护送着奇医回到东圣军队大营,斩劫吩咐奇医的亲兵把已经睡熟的奇医老人送回自己的营帐去,然后命令参战的中、亲两军将士各回营地,自己带着二十名亲兵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外面。
一路走着,斩劫一边思考着问题,想着这几天来的大战。看样子,战斗还会继续。到现在,魔军的将帅们还有五个魔帅一个魔尊没有出动,而东圣军中能够一战的,除了自己斩劫外,只有三个人了!这一仗打下去会怎么样?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呢?
斩劫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流星马停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前进了。他微微感到一点诧异,因为他知道这匹宝马早已经通灵,不会还没有走到营帐门口就停下的。他抬起头来,这才发现马儿停下的原因——
在他的营帐门外三尺许,背对着营门,正跪着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奇梦缘!
今天的奇梦缘,双眸低垂,两腮带泪,下唇紧咬,秀发凌乱,那一袭白衣上也沾满了灰尘草茎,肮脏凌乱,还破碎了好几处,露出一点点嫩如凝脂的肌肤。她双肩微微耸动着,似乎还在暗自抽泣。
斩劫皱紧了眉头,看着这个女子。他十分清楚,羽子烈就是因为听了这个女子的话,带领后军擅自出动,去偷袭什么魔军粮道,差点落得全军覆没,现在还在禁闭营中呆着呢。在羽子烈带军到达敌后的时候,这个本来应该是羽子烈军中主要助手的女子,神秘地失踪了,这七八天来没有见到人影,可是今天却出现在自己的营帐门口,还跪在地上。这是做什么?叩头请罪吗?
奇梦缘仍然跪在那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双肩仍然在耸动着。兴许她还根本没有发现斩劫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吧——是太伤心了,还是在思考什么计策呢?
轻轻地咳一声,斩劫说话了:“你回来了?”
奇梦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斩劫,双脸一红,立即又低下头去,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低声答道:“是的,圣尊大人,罪将奇梦缘回来了,请圣尊大人责罚!”
斩劫翻身下了马,把马缰绳递给一个亲兵,回头对另一个亲兵道:“去请灵芫将军、羽英将军和奇纯将军,马上来我的大帐,我有话说!”待那亲兵离去,他又回头对奇梦缘道:“你先去轻蝉军师营里,换一件衣服,然后马上来我的大帐,把这几天的经过,详详细细地禀告给我知道,然后再看要不要处理你!”
奇梦缘答应一声,立即有两个女亲兵走上来,扶着她向左首轻蝉的营帐走去。斩劫望着她的背影,随口问道:“她回来了,她还回来做什么呢?”
他身后,掌令亲兵轻声答道:“据小人猜想,羽子烈军卫长的失败,与她有脱不了的关系。她虽然不能说一定就是魔军的奸细,但也有九分可能,这次她又回来了,我们得对她严加审查,小心防范才行!不然,不定又会闹什么事出来呢!”
斩劫回头,赞赏地看了这个名叫奇宇的亲兵一眼,心中有几分赞成奇宇的说法。但是他不愿意草率下结论,忽然道:“立即去把奇龙请来,越快越好!”
从奇龙那儿知道了奇梦缘失踪的前后经过,斩劫心中又有了一些底。这时灵芫、羽英和奇纯也来到了大帐。大家见过礼,斩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大家说明后,灵芫第一个叫起来:“这有什么说的?这个奇梦缘百分之百是魔军的奸细,不要听她多说,先斩了再讲!”
斩劫伸出一根手指头,让灵芫低声,然后问另外两人:“你们的看法呢?”
羽英看了一眼奇纯。不知怎么的,她现在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依赖感,虽然她现在也是一军之长,但是只要奇纯在,她就不愿多说话。昨天奇纯负了伤,她很伤心,可是奇纯只给她说了一句话:“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就自然放下了心,似乎奇纯根本没有受伤一样。今天,她仍然不愿先说话,而是想听奇纯的看法。
奇纯想了想,紧皱着眉头道:“从奇龙所说的经过来看,这奇梦缘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二哥所说的应该没有错。至于应该怎样处理奇梦缘,我想应该由圣尊大人与总监军商议决定,不用我们在这儿多说!”
斩劫笑了,道:“总监军那儿,我自然会去商议。但我觉得现在就说奇梦缘是魔军的奸细,似乎为时尚早,毕竟她不比别人,应该说是奇秦前族长的养女,奇纯兄弟的义妹嘛。好了,奇龙你先下去,待我们问了她这几天来的状况,再作打算吧!”
奇龙依言退下。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通报:“奇梦缘求见圣尊大人!”
斩劫令了一声:“进来!”奇梦缘掀开门帘,就走了进来。看到帐中除了斩劫,还坐着灵芫、羽英和奇纯,她轻微地愕了一下,然后分别给四人见礼。斩劫殷勤地回了礼,灵芫却不理会,掉转了头。奇纯看到斩劫回礼,而且态度还满好,迟疑了一下,也回了礼。羽英看到奇纯回礼,也跟着回礼。奇梦缘有些诧异,但立即又恢复了正常。
她已经换了一件红底白花滚荷叶边的长裙,头上盘了一根长长的辫子,插上了两三支钗环,脸也洗过了,又恢复原本那种清纯的样子。斩劫知道她的衣服首饰都是从轻蝉那儿借来的,于是先问道:“轻蝉军师今天怎么样?她已经三天没有出来议事、征战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奇梦缘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她看上去精神状态是不怎么好,似乎有些心事。可是也没有什么大碍。她对小将说,她时常梦见风临少爷,被押上了断头台,因此她精神不济,还要小将为她在圣尊大人这儿请个假呢!”
她这一番话,有真有假,不过场是为轻蝉圆过来了。斩劫听完,连忙叫进一个女亲兵,吩咐道:“你去轻蝉军师帐里,告诉她,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用操心军务。就说,我准了她的假,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来大帐议事!”那亲兵答应一声,径直去了。
回过头来,斩劫望着奇梦缘道:“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在随同羽子烈偷袭魔军粮道的那天夜里,在战斗即将开始的时候失踪的是吧?这已经过去八天了,你这八天都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你要老老实实给我们说出来。如有隐瞒,这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军令无情!好了,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奇梦缘看看四周,却问道:“总监军大人怎么没有在呢?是否等会儿,小将再去向总监军大人汇报一次?”她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愿汇报两次。
斩劫笑笑道:“总监军今天出战疲累了,正在休息,你不用去打扰他。你就直接向我汇报,然后我自然会去向他说明,再议定如何处理你擅自行动的问题。”
听到斩劫只是说她“擅自行动”,奇梦缘脸色一松,不过马上她又苦起了脸,悲声道:“圣尊大人,我这几天过得好苦啊!八天来,我是历尽生死,九死一生啊!”
斩劫皱一下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伤心,照直说出来就行。对了,你先坐下,坐着慢慢说!”看看四周,他和灵芫等人也坐了下来,静静地听奇梦缘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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