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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交差(1 / 2)

两天后,船缓缓驶入宁德蕉城码头。

数天不见,宁德又换新景象,纵观一线海岸,荒地已经开垦成片片良田,其间已有百姓耕作,之前的萧索不见了。

这座重燃活力的城市,各方面所需巨大,不断有海贸商船停靠、离岸,码头装载繁忙,一派火热,出入最多的还是粮船,整个福宁州十多万流民,正值春耕伊始,夏粮未收,粮食非常紧缺。

不远处,围绕在县城周围,搭起了许多新民舍和商铺,城市规模扩大了将近一倍,三年的市场免税政策,让小商小贩们蜂附云集,争先恐后来争抢第一把金,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宁德流民没有剩余财物,多半得以物易物,不过商贩们只要有钱赚,也不大计较,何况收购便宜了那么多。

其实最开心的还是大商贾,他们需要的不是买卖货物,而是一个流通渠道,宁德名义上未脱离大明,一切手续齐备,关税便宜,从这里上岸,再雇佣车马将货物销往福州府,赫然要比经受福州府市舶司的克扣便宜,甚至要比在漳州月港走私所要缴纳的保护费更便宜,反过来说,从各地搜罗货物,再经宁德运出,也是大赚。

因为流通,而衍生出来的行业也渐渐多了起来,诸如衣食住行,娱乐消遣......

总的来说,宁德的蓬勃令人刮目相看。

福宁州一溜的大大小小部将、管吏,凡脱得开身的,如远在福安的萧满江也都来了,众人齐聚在堤岸边,端肃等候,一见楚峰走下,齐齐打躬作揖:“恭迎少爷归来!”

终于是回来了,在场人中,李莫如、孟常、付良机是最知内情的人,欣慰之下,不禁带着丝丝余悸,这趟少爷能够平安归来,实乃一大幸事。

楚峰点头回礼,步履不停,一干武士、文人,忙不迭尾随,队伍浩浩荡荡往楚庄而走。

“李莫如,说说福宁州近来情况。”

李莫如毕恭毕敬道:“回少爷,官兵暂退,福宁州大部已无战事。”

“孟常。”

“武昌运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彰显出我楚庄势力,如今民心安定,各业照常,现在流民短缺的食粮,开始由楚庄赊给,日后从收成里逐年清还。”孟常觉得这么做应该附符合少爷利益,楚庄现在的身份是大地主,当然不能白白施与,免得养懒人。“基于外来商贾入市,楚庄也因此开始有了些盈利,不过仍是入不敷出,直至今日,海船和兵器制造,及给相关人员出粮给薪,楚庄前后共花去白银五十万两,怕是又要找葛禹了。”

楚峰无所谓:“将那些个死物套现也好,你自个儿拿主意。”

孟常应声退下。

军、政问完了,付良机也不用吩咐,自动出列:“启禀少爷,龚一两日前,将义军队伍拉往岩前,似乎有所谋求。本月,福州府颁令,禁漳、泉人贩海。另据南京消息,稍时熊文灿将抵福建,接替朱一冯,成为下一任福建巡抚。近日,宁德海口有小股海寇出没,宁向东水师与之周旋,失了两条战船,对方却分毫未损,海战之法极为犀利,致令所有挂我楚庄旗号的商船,一艘也驶不出去,所幸鸡公屿有叶星扼守,他们也没法骚扰码头,对方传过话来,除非缴纳过境费,否则将继续封锁海口。”

“嗯?那我坐船回来,怎么没碰上他们?”

“也许因为少爷您坐的船,悬挂了官旗。”

楚峰奇道:“真是这样?”

“呃,属下也想不出别的因由了。”

楚峰面无表情,沉吟了一会儿,才寻问:“赵沧瀛......”

赵沧瀛赶紧追前几步:“小老儿在。”

“大福船看了吗?”楚峰问出了最关心的事。

“回少爷,见着了。”

“预计多久能造出一艘?”

“少爷,大福船结构繁杂苛密,非得拆解、分析、备案,才可以窥全貌,倘若一应材料不缺,也要看工匠手艺。”赵沧瀛如实道。

楚峰不自觉顿了顿脚步。一年?等船造出来,世界都翻个个了。“孟常!”

孟常机灵道:“少爷,一应材料,经已齐备。”

楚峰回头又问:“如果多添人手、钱两,日夜轮班赶造呢?”

赵沧瀛摇摇头:“进度也快不了多少,皆因帮甲、小甲等不熟大船造法,唯有造出一艘,慢慢熟手,才有可能半年一艘。”

“......不在一行,不识一行,既然如此,我也不催促,你按自己的法子做,尽量快些就是了。”楚峰万般无奈,福宁州的发展不断壮大,回回没钱都得找葛禹变卖东西,卖价又贱,忒不值当,而且剩下的家底,照一个月花几十万两的速度来看,很快就会坐吃山空,时间不等人,必须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呐。

赵沧瀛应和一声,恭身腿退去。

余下管吏,也分批逐次上前回禀事务,短短一段路程,俨然成了总结报告。

轮到冯九伦,他令手下献上两杆家伙,楚峰一瞧,正是交待制造的改良火绳枪。

接过一把战防炮,掂了掂份量,它比老旧战防炮稍轻,大约十公斤重,口径略减两毫米,整体做成了两米长,刚好比人高一点,枪管密实、平滑,工艺可谓精湛。楚峰兴起,当场驻足试验。

火yao及铅弹都用纸包好了份量,状似一个圆柱筒,撕掉一头,将火yao倒入枪管,非常便捷,椿实火yao,然后随意找个目标。

砰!

远在180米外的楚庄木栏,当即迸开一个口子,不过楚峰却郁闷了,威力尚可以,就是准头糟糕,原本想打木桩墩子的,谁知偏差了足足一米,看来火绳枪还是得用集群阵势才能进行有效打击。

冯九伦补充道:“少爷,属下试过,此枪在八十步内,能洞穿骑兵重型胸甲。”

古代火器,能有如此威力,也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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