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走出关门,一直不回头向回走,觉得城楼上士兵已看不清自己,才定下来,仔细整理刚才的事,慢慢明白过来,宝公子要回京师,要放过多番。转念想到自己,骂着宝公子说,大王已经不在了,你个小孩子还能让我去这里,去那里,还不让我去京师吗?
想到这里,赵如意指尖发麻,变成几只千足虫,不自觉地乱动。他对自己说,该动手了,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高旗关。想到这里,赵如意拨偏马头,绕过自己的兵营沿着岔路往前走。
在前头可以遇到成保。
成保怕外人起疑,将自己装扮成商队,在路边扎营,大队人马藏在树林里。
赵如意找到门口往里面喊人。不多时有人出来查看。赵如意说,找成保。那人朝外摆摆手让人走开。赵如意不管,摆腿下马往里走。那人伸手横在面前,想拦住人。赵如意右手抓住那人的胳膊,左手推腰,脚下使绊顺势送出去,将那人放到在地。
其他人看见,纷纷过来帮自己人。赵如意是勇将,身上有力气,手脚机巧,没几个回合,打得这些人不能近身。这时有人喊道,这人手脚功夫厉害,用兵器吧。众人转身拿兵器。
忽然听见大喝一声,都住手,不得无礼。众人听从这人的话,一时站着,不动弹。
这人来到赵如意近前,抱手躬身见礼说,成保,见过壮士。赵如意上下打量成保,奇怪地问,成保是戎邦人,却穿着宝弓国的衣服,怪里怪气的,想干什么?成保客气地问名字。赵如意说,斜口关,赵如意。成保听闻赵如意的名字,连忙施礼,却不往里面迎。
赵如意问,你不请我坐下来喝口茶,说会话么?成保说,请将军原谅,有事站这里说吧。赵如意不晓得缘故,往成保身后看着。成保问,将军看什么?赵如意说,胡乱看看。伸手想拨开成保往里面走走。
成保拦住不放,对赵如意说,将军不要无礼。赵如意说,我和邦主熟识,总得让我见见邦主吧!你怎么不待见我,太不懂事呀。成保指着远处说,父王正在高旗关里,我正要上路入关见父王呢,只能慢待了。
赵如意得着话点,抖抖身上的丧服,将丧冠拿在手上问成保,你看我一身丧服,觉得不合适吗?难怪你对我这样,不怪你。接着问成保,我刚从关里吊丧出来,你知道我为谁吗?成保不接话。赵如意说,我伤心难过,不能和你多讲。成保脸色微变。
赵如意转身要走,成保拉着赵如意说,将军留步。赵如意说,我有事,不能留步。
成保跟在赵如意后面一句话不说,送到路上,看着赵如意上马。成保说,请将军慢走。赵如意在马上低头问成保,很久没见到邦主吧?成保问,你有我父王消息吗?赵如意摇摇头,有意味地说,人都不在了,多番一个人活下来了。
不等成保答话,赵如意拍马上路,飞一般地离开。
不知所言的成保,呆立在路边,看着赵如意从眼前消失,不知何去何从。
再说马利养和陈名闻一直在营门口等着赵如意。
等久了,陈名闻浑身受不了,想回帐里休息。马利养不许。陈名闻问,等到何时呀?马利养辩解说,见不到将军,我心里不踏实。陈名闻说,他是你的将军,不是我的主子。马利养说,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分你我么?陈名闻听不懂,追问何事。马利养说,看到将军,你自己问吧,我不敢说出来。陈名闻更加糊涂。
马利养眼睛尖,远远看到赵如意回来,拉着陈名闻走出营门迎接。
陈名闻看见赵如意穿着丧服,便问原因。马利养没当心,说,大王没了,将军入关吊丧。陈名闻拽着马利养问,你在说什么?马利养觉得无心说漏话,故意不耐烦地说,将军不让我和外人说,我好心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往外讲。
陈名闻木头人一样点着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马利养偷眼看着陈名闻,赶紧劝说,你回帐里休息吧。陈名闻说,我要向将军问这事。马利养说,千万别把我带出来。陈名闻说,好。
等赵如意到跟前,陈名闻上去拉着缰绳,不等赵如意下马,问道,将军身着丧服去哪里吊丧?赵如意说,关里,大王和钟臣让人毒死了,邦主也搭进去了。
陈名闻听完大惊,身心俱飞,呆呆地站着不动。
赵如意见状,故意对马利养说,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陈大人。马利养说,我觉得事情重大,不好乱说。赵如意让马利养扶下马,有气无力地说,哭了大王,哭了钟将军,哭了邦主,现在心里还不好受呢。马利养说,请将军节哀。赵如意说,和士兵们说吧,大王让人毒死了。马利养说,好。赵如意说,搭设祭台,摆上大王牌位,让士兵们祭拜。
陈名闻跟在赵如意后面往大帐走,问道,邦主也没了?赵如意说,没了,打猎将自己打没了。陈名闻问,毒死的?赵如意说,公子这样说,多番也这样说。陈名闻问,信么?赵如意转过身子,冷冷地对陈名闻说,你不信么?陈名闻吓得不行,不敢回应。
赵如意走进大帐,不脱丧服,坐下来休息。陈名闻侯在旁边,找不出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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