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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玄音妙典退人魔(2 / 2)

人魔矗立在洛长安的脑海之中,见洛长安的灵台再一次于他的狂笑声中渐渐平定清明,双眉紧紧一锁,骤然收了狂傲大笑的姿态,颇为凝重地审视着灵台上悬浮着的那朵悠然轻转的幽暗花影,眼底略微浮动着一丝纠结,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小家伙,老夫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洛长安身处禅定之间,于脑海中的一切洞若观火,知道那人魔对自己灵台之上的那朵幽暗的花影有些忌惮,是以听到人魔的话也当作没听到一样,丝毫不予理睬,依旧结印禅唱不绝。

人魔见洛长安不回话,脸上的神色一紧一松,突然间显得很是轻松豁达,淡淡然说道:“小家伙,如果你愿意将灵台上的这朵七瓣黑莲转送于老夫,老夫便将以武破道的秘闻悉数相授,如何?”

洛长安听到这里,心底不觉猛然狂跳起来,口中的禅唱也是微微一滞,就在他脑海中闪过一丝权衡的念头的刹那,傲然长立的人魔忽而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随着禅唱凝滞而翛然停顿的幽暗花影之中。

洛长安只觉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顿时汹涌而来,仿若滔天的大潮,刹那间将他淹没,灵台顿告失守,心神飘忽摇荡,几乎就要支离破碎,这才醒悟到上了那人魔的大当,心下大恨,猛地咬碎舌尖,借着剧痛使得心神恢复刹那间的清明,飞快滑入那定定妙境之中,再次潜心诵念起玄奥幽深的千叶千言伏魔印。

人魔所化的流光暗沉黝黑,在虚淡至极的幽暗花影中盘桓游荡,不停地给洛长安制造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一点一滴地消磨洛长安的意识,一寸一寸地摧毁洛长安的心神。

洛长安随着入定禅唱再起,心神渐转清明,只是越是清明,体受到的痛苦便越是真切剧烈,至此他才恍然醒悟到,自己的心神竟然早已与那一朵幽暗虚淡至极的花影融合为一,也醒悟到人魔此刻身入花影之中的目的,是要彻底消磨掉他的灵魂,是要彻底侵占他的身躯,连带着将大魔经一并抢夺过去,在修行上,这叫夺舍。

洛长安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了人魔的意图,也意识到了自身岌岌可危的境况,暗自忧急之际,蓦然把心一横,不管不顾地转念将千叶千言伏魔印中尚还远未触及的第八个真言念诵出来:呔……

洛长安这一出口,竟然无比圆融地将第八个真言完完全全给念了出来,心中不觉猛然大吃一惊,转念间便又明白了其间的情由。人魔身化流光进入灵台上的幽暗花影,虽然是为了消磨他的灵魂以夺舍,但是在这无形的内部斗争之外,也无异于花影间所包含的念力瞬间增强了数倍,这往日早已深刻入心的玄妙禅音,纵使事先未曾练习,也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有了这意外的惊喜,洛长安再无疑虑,拼着身心遭受无尽的痛苦,千叶千言伏魔印中后面的玄妙禅音连珠似的脱口而出,一时间幽暗无极的万丈深渊之下,冰冷湿滑的石洞之间,禅音纷飞,一股无比浩大庄严的气势冲天而起,一片纯黑如夜的神光自洛长安体内渗透而出,竟比小马驹太白身上的毛发更纯更亮,宛若一轮黑色的太阳,照彻整个石洞,照彻整个深渊,使得整个世界更加的幽暗而沉寂下来。

随着洛长安的禅唱不绝,外在的变化显著,灵台上那朵幽暗虚淡至极的花影则若枯木逢春一般呈现出勃勃生机,只见它在飞速旋转之间,阔大的花瓣一片裂成两片,裂开的花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继而两片裂成四片,依次递增,不大一会儿便已有数十片之多,层层叠叠,好不绚烂。

而随着洛长安灵台上的花影凝练繁荣,人魔身化后扑入花影间的流光则被不停地分割,消磨得飞快,其中绝大一部分都被疯狂生长的花影所吸收同化,最后在花影堪堪长到七七四十九片饱满的花瓣的刹那,洛长安口中的禅唱终于再也无以为继之时,残留的一寸流光飞快地从花影间脱飞而出,气急败坏地飞遁而去。

洛长安口中的禅唱在第五十个天妙玄音上戛然而止,身心巨颤之间,呕出一滩污血,缓缓平息之间,抬眼往那人魔看去,只见斜靠在冰冷石壁上的老者更显苍然不立,之前还高昂着的头颅如今也软哒哒的垂挂在肩头,口鼻间气息喘然不歇,显然受创极重。

石洞内一片沉寂,唯有洛长安与人魔二人的喘息声如牛。良久之后,方才渐渐平息下来,石壁下浑身禁锢的人魔艰难地抬头看了洛长安一眼,仿似死鱼般的双眸深处,竟然浮动着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口齿未动,却又一个极为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传到洛长安的耳朵,略微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呵呵说道:“布公权真不愧是老夫的好徒儿,竟然找了你这么一个人来杀老夫。”

洛长安自信此时起身过去必能手刃人魔,不过他却仍然盘膝端坐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弹。他有些好多地方还不明白,略微沉吟了片刻,坦然直言说道:“我不太明白。”

人魔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疲惫无极的声音悠然响在洛长安耳畔:“这数百年来,他时常会送一些资质绝佳的少年进来,在你眼前的老夫的这副肉身,已经是八十年前换过的一副了。想着他近几年也该再为老夫送一座炉鼎来了,却没想到你资质虽好,但心志过坚,又兼有秘法相护,以至于老夫大意之下竟然差点神魂俱灭。”

洛长安不禁剑眉微蹙,淡淡然说道:“布公权不知道我身怀秘法之事。”

人魔枯槁的身形不动,却是哂然笑道:“那你就当是他让你来送死的好了。”

洛长安的脸色微微一僵,皱眉沉默了下来,心下却不由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眼下龙城中的各路人马,很显然文渊大学士花余庆已经多少知道了他身藏秘法一事,或许还不知道就是大魔经,不过绝对确实已经知道了一些,不然也不会将洛阳明扣入龙城,也不会故意让洛长风带他去见了一面。

既然花余庆能知道,那么问鼎侯布公权乃至其他的人,多少知道一些也很正常,或许布公权这次的安排,就是对他的进一步试探呢。不管别人知道或者不知道,也不管都有多少人知道,大魔经他永远都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

洛长安心中权衡已定,又转眼看向沉默仿似已经死去的人魔,淡淡地说道:“你既然号为人魔,又怎么会有如此遭遇?你既然是布公权的师父,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人魔静默了片刻,忽而嗨的一声,竟然落落欢笑开来,悠悠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布公权如若不是老夫最为得意的徒儿,他又焉能用这般手段镇住老夫?他如若不用这般手段镇住老夫,又焉能有玄衣雕鞍十三骑和暗门四使者这样的高手为他效命?焉能有他而今的地位?焉能覆灭大乾?焉能摧毁三阳宫?以泄老夫心头之恨!”

洛长安心底不禁猛地一突,他完全没有想到过,问鼎侯布公权的最终目的竟然是覆灭大乾和摧毁三阳宫,更不明白眼前这个自言困坐地下已有千万年的人魔与大乾王朝和三阳宫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怨,当然,也还很好奇布公权和人魔的师徒关系到底因为什么才处到如今这个程度。他想问,却又知道问了人魔也未必会说,便没有张口。

想想,还是转而笑道:“原来玄衣雕鞍十三骑就是从你这里走出去的,不过你说他们是高手,这一点我倒是不敢苟同,那十三个人前不久几乎已经死伤殆尽了,只有老大和老三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疲软无力的人魔听到洛长安这一句暗藏讥讽的话,不觉猛地抬起头来,死鱼般的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显露出一股浓烈的勃然之色,恨声喝问:“是谁下的手?道祖还是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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