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更完成。】
何翀心中默默的记下了范攸的名字,许久又问:“晚辈还有一事想证实一下。”
“恩?”桌上的菜已经吃完了,范攸便回到原来的那个角落,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晚辈不知道前辈因为什么原因呆在这大牢里,不过,晚辈觉得,囚禁着前辈的,并不是这大牢,而是前辈的心;让前辈终生监禁的,也不是这王法,而是前辈自己;不过,前辈以为终生呆在这里便能洗清罪孽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若一个人罪恶滔天,呆在哪里都是有罪的,若一个人心有悔改,亦不必终生呆在这大牢里;若晚辈猜的没错,前辈不是为杀人而进来,因为前辈杀的人不在少数,真正能让前辈进着大牢的,是情。”稻草上,何翀闭着眼睛打着坐,嘴边还一边说着长篇大论,全然不知道此事范攸心中已是盛怒。
“哼,满口胡言。”范攸速度极快的来到何翀面前,又及其安静,甚至没带动一丝风。盛怒的范攸右手屈伸良知,便往何翀眉心刺去。
“若真是放下了,就从这大牢出去;若真是放不下,那前辈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手指侃侃碰到何翀的时候,何翀瞪大双眼,运起《娑婆经》的心法,准备抵住范攸的剑气。何翀今天刻意激怒范攸,就是想帮助他放下心头大石,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他倒不觉得自己能挡得住面前的剑气,这也是何翀的预料范围之外,没想到范攸会如此激动。
“哼,祸从口出。”还好范攸收手的早,不然这一下,便不需要狱卒动手处理何翀了。说完右手一甩,墙面上立马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凹槽,怕是有三指宽度。
又是这样陷入了沉寂,两人半夜都没再说一句话;何翀坐在稻草上打坐,为刚才的事感到后怕,所以也不敢再说什么。倒是范攸先开口道:“你想出去吗?”
为突如其来的感到错愕后,应了一声:“恩”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出去,出去之后你按照我说的做,便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这替罪羊他们也是会找过另外一个人的。”范攸招了招手,示意何翀把耳朵靠过来。
“我告诉你,你出去之后,按照这个地图所示,找到我的衣冠冢,取了里面的宝剑和秘籍,然后就去……找一位叫……”说着说着,范攸的手缓缓的举了起来,往何翀头顶移去,顿时间何翀感觉一股暖流自头顶灌入,而且速度奇快,导致何翀觉的眼前的事物都扭曲了,偏又全身动弹不得,无法反抗。只觉得全身越来越涨,好像马上要炸开一般。
“啊……”何翀大喝一声,全身的热量自毛孔极速的往外喷发而出,仿佛都能听见“嗤嗤”的声音,随后何翀全身一软,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等到何翀醒来,看见身边不再是暗无天rì的地牢,而是身处在一片竹林里;环顾四周,看见那老头在不远处坐着,看神情倒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来岁一般。何翀站起来,往老头那边踉踉跄跄的走去。
“醒了?”范攸强挤出一丝微笑。
“前辈,您、您是不是、传功给我了?”以前倒也听师傅说过传功一说,只是师傅说传完功的人,一般身体会特别虚弱,若是一个老年人,那传完功也就离死不远了。
“算你小子有点见识,今rì我把你带了出来,也没人会再为难你,只是你要答应我,去那里找那个人,这样我也就安息了。”说话间范攸的喘气越来越粗,虽说临死,可是范攸的气势与之前不遑多让;不过不再是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而是一种像一直虎王,静静的坐在草原的夕阳下,有种rì暮西山的感觉。
“你到时候直接把我的尸体放进去就行了,这样衣冠冢就变成真的墓穴了。呵呵,你说的没错,放下了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之前是为了赎罪,现在也生无可恋了。”喘气声越来越大,范攸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何翀,然后自己走到准备好的板车上,悠悠的说了一句:“这次,别再打扰我了。”
何翀看着面带微笑的范攸安详的躺在板车上,又看了看手中的包裹,一打开……
“咝~”我的乖乖,包裹里放着四块金元宝,足足有半个巴掌大,还有一块已经黑黑的不知道什么金属制成的腰牌,正面的浮雕雕着“四方五子”四个字,反面又雕着一条乌黑的青龙,一时也搞不清楚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四块金元宝,这么大块太招摇了;何翀运气内力,一股热量缓缓往手上游去,慢慢的,那金子就一点点融化开来,把它们滴在一个浅浅的积水里面,很快就变成了一块块散碎的金子;
全部打捞起来,他便推着范攸往城内走去;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一餐饱饭,八分就好。路上的行人一个个都躲开他,或许是躲开范攸的尸体,何翀自然没放在心上,找到一家客栈,客栈打开门做生意,倒是不忌讳这些,不过老板也吩咐了,投宿是不可能的,客栈客人那么多,搞不好吓着几个,生意就没法做了。所以吃了几个小菜,买上一点干粮就准备赶往乌延山寻找范攸的衣冠冢。
刚买完几个馒头,要推车离开,就见那天和他交手的捕快在寻街,捕快也看到了他,盯着何翀慢慢的走来。
两人擦肩的时候,捕快轻声说了一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会找到证据来证明你就是凶手的。”感情捕快以为何翀是因为关系逃脱的真凶。
“我劝你还是不要查吧,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你查出点不该查的东西就不好了。”一句忠告在捕快耳朵里异常的刺耳,就像是一句威胁的话,眼睛瞪了一下何翀,又慢慢的走开了。
傍晚,何翀经过一条小溪,就在小溪边的一块大石上休息起来,准备明天再赶路,回想着两年发生的事,真的让他改变很大,而错过了今年的科举,便只能再等多三年了。算算,这里赶往乌延山,要七八天的脚程,去到都不知道范攸的尸体会烂成什么样了,所以决定明天一早去雇辆马车,早点赶往乌延山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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