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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朴刀滚肉(1 / 2)

() 李三公子虽然一直没有下车,先前的一切也都看在了眼里,对那卖刀汉子露出的一手俊秀武艺颇为惊艳,又见他惩治泼皮无赖张弛有度便起了爱才之心,也就由着李渊胡闹去了。

待到两人快要行至车前,这才缓缓移步下车,抱拳施礼道:“李洪拜见先生,舍弟年幼,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海涵。”病酒刀连忙回礼,发现横刀于前失了礼节,掉转刀柄重挂腰间这才道:“不敢,小公子心地宽厚,天资聪颖,rì后必成大器。”忽然又想起一事,“公子可是唐三公子李洪?”

三公子道:“正是区区在下。”

“久闻唐三公子义举侠名,适逢乱世犹能以天下为先,安抚流民、与之土地、敦促生产,此等胸怀非常人可比也。天下英雄亦无不称颂公子大德,希望能投到公子门下执鞭驱马的多不胜数。

今rì得见,病酒刀何其幸甚。”病酒刀再揖,娓娓而道。

三公子忙道:“先生过誉了,李洪愧不敢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李洪不过是多读了几本圣贤书,看不得流民疾苦,再则天下大势向来分久必合,与民休息本属分内之事。不知先生对现今形势作何评判?”

病酒刀再一躬礼道:“我只是江湖一匹夫,本不敢妄谈天下大事。只是眼下情形渐趋明朗,也没什么不可说。齐主昏庸,灭亡只在旦夕之间;南陈羸弱,只知守险偏安,无甚大才;周主年轻果决,雄才伟略,他rì荡平北齐之后挥军南下,九州四合早晚尽收囊中。但累年征战难免劳民伤财,主外弱内穷兵黩武绝非帝王之道,前朝多少事大多其余内里,不可不妨。以吾愚见,治国当如煮酒,火太小不出酒味;火太猛,则香气四散;当以文火徐徐煨之,方能出得酒味,而又酒香绵长聚而不散。”

三公子闻言大喜道:“煮酒之于治国,此喻恰如其分,先生真乃大才!”

李渊一旁听的入神,这才撇撇嘴道:“我还以为你只会喝酒,原来酒喝得多了嘴上功夫练得也不了得,溜须拍马最后还是要拍到喝酒上。”

三公子呵斥道:“渊儿不得无礼,快给先生赔罪,以你的身份切不可信口胡言,先生之才做你我老师足矣。”

李渊心中窃喜,忙道:“渊儿正有此意,还请三哥聘先生为客卿,早晚为渊儿授业解惑。”

三公子不知李渊早有打算,心想有此人常伴左右倒是求之不得,对病酒刀行礼道:“只是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病酒刀闻言踌躇忽道:“此事万万不可,先前不知小公子就是唐国公,以在下身份怎能堪此重任。”

李渊一急,心念电转,讥笑道:“先前若是知道我是国公,那你不该吓破了胆子,别说与我对饮闲聊,岂不是连酒坛也不敢接?若是趋炎附势、沽名钓誉之徒,如何当得大才?就你这点胆识,我看你也别在江湖上混了,还是早早除了你这病酒刀的名头为好,只是可惜了我那两坛好酒。”

病酒刀何时受人这般羞辱,明知是有心挤兑血xìng一冲脑,‘哈哈’大笑脱口道:“这又有何难,小国公若不嫌弃,病酒刀却之不恭。”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

李渊jiān计得逞‘嘿嘿’一笑,朝病酒刀挤挤眼道:“放心,国公府少不了你的酒喝。”

马车下三人言谈正欢,李渊‘酒’字还没落地,忽听车上出来一声洪音如闷雷:“哪里有酒,可敢与我较量一番!”

三公子略显尴尬,李渊摇头叹息,病酒刀却眯着眼朝空气中嗅了嗅,悠悠地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此人昨晚喝的必是陈年洛阳杜康,只是好大的口气……”

车上走出一个浑圆大物,袒露着上身,东瞧西望,状态微醺。

病酒刀瞧见此人,瞳孔猛然收缩,手按长刀,冷笑一声:“原来是你!”

“死胖子,还我银钱和马儿来!”

异变又生,一条紫sè身影后发先至,长鞭起落结结实实地抽在疯胖子的光膀子上,酒意登时醒了七八分。

这才定睛细看,不由得一阵头大,看见连莲、病酒刀两人怒目而视,无赖一笑道:“姑娘,可是没吃饭,这一鞭正好给我挠挠痒痒,醒醒酒。痨病秧子,是不是穷的快要卖身了?让你别整天惦记着酒,哎,你就是不听!”

“呸!”连莲、病酒刀异口同声。

两人对望一眼,大有同仇敌忾之意,病酒刀开口道:“我与他有些恩怨要了,请姑娘行个方便,吃些东西暂歇片刻。”边说边盯着疯胖子生怕他跑了一般,接着道,“疯胖子,可敢与我一战?”

连莲俏脸一红,无奈腹中饥渴脚下轻浮,也不逞强,退到一旁恶狠狠地道:“死胖子,我瞧你可怜,管你酒肉。你却偷我马儿,抢我盘缠,害我一路吃尽苦头,今天我非要割下你身上的肉下酒不可!”

疯胖子一脸地无所谓甩甩膀子道:“男人打架婆娘家插什么嘴,你要战我便战,我倒要看看病酒刀的刀没有酒还算不算得上一把刀。”

病酒刀抽出朴刀,对着李渊兄弟一拜道:“承蒙国公赐酒,只是江湖事江湖了,今rì必须有个了断,还望成全。”

三公子见过疯胖子的吼功并不怎么担心,也可借机瞧瞧病酒刀的身手,便点了点头。李渊乐的看热闹,高兴地叫道:“打吧,打吧,谁打赢了我请谁喝酒。”

“在此之前我要问问你,我病酒刀待你可薄?”

“一起吃酒,一起打架,一起逛窑子,就是太小家子气,何必藏些私房钱。”

“那我问你,为何暖阁喝完花酒后你趁我熟睡,拿我盘缠还盗去了暖阁账上银钱?”

“当然是酒没喝好,再去换些酒喝。”

病酒刀脸上神情闪烁羞怒地道:“你可知道我醒来后,被人扒干净了吊在门口整整一天一夜,要不是我命硬可能早就死在暖阁里,我病酒刀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哈哈……痨病秧子,这……哈哈……没把你晾chéng rén干已经算是便宜你了,谁叫你只知道趴在女人肚皮上酣睡,话说那些婊子心还真狠。”疯胖子笑得肚子上的肉如浪花般颤颤悠悠,就差躺在地上打滚。

“我把你看做至交好友,你却如此对我,竟还没有半点愧意,今rì那就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

“要打便打,我疯胖子的拳头才是道理。”

一团白肉,一柄长刀,风雪又起。

长刀呼啸,刀刀卷风雷;白肉翻滚,险险滚刀肉。

病酒刀有刀在手再无病态,刀罡去如翻江蛟龙,斩碎片片飘雪,刀中藏杯酒,酒意如泉,涌与刀尖。自古有刀乃百兵之胆,刀开一边锋路数刚猛有余,大都大开大合,一往无前,而此时病酒刀却偏偏使出来一股缠绵的味道来,恰似那绕鼻酒香连绵不绝,只闻刀风,不见人影。

疯胖子虽胖,敏捷却如灵猴,只见一只胖猴子在重重刀影里上蹿下跳,时而滚作圆球,球无棱角每每贴刀而过,铁拳抚刀身仍旧能够毫发无伤。

两人铁拳对钢刀,你来我往激斗正酣,旁观几人看得也是眼花缭乱。

李渊不知道何时有闲工夫从对面的油饼铺里买来几张油饼,屁颠颠地跑到连莲跟前一下又变得可爱无比道:“姐姐,我一个人吃不下,你陪我吃,咱们边吃边看。”

连莲有些温暖又有些窘迫,正待要拒绝,又听李渊大叫一声:“好!”,这才一转头,李渊便不由分说将油饼塞到连莲手中,径自往三公子身边去了,还不忘朝连莲做了个鬼脸。

连莲随即释然,莞尔一笑,默默然心头流过一阵暖流。

这时局势又变,病酒刀忽然改舞为握,双手攥刀柄,刀风由yīn柔转而刚劲,或劈或砍刀刀凌厉。疯胖子一下子不适应,虽说有一身的硬家底子,却也不敢直面锋芒,稍微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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