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眼睛深处藏着一丝奸笑。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终于查清朱凡、方子鹿巴结上李大长老的原因,心中有数后,虽然不敢随意拿捏二人,怕惹来李大长老责怪,但不妨使些小伎俩教二人吃点苦头,最好是逼得二人自行辞职走人。这一个多月客人们的反常表现,便是他利用自己的人脉手段唆摆所致。
朱凡确定了是这家伙在耍手段,压住怒气问道:“赵管事,原来一切均出自你的好意,那为什么这段日子找上我们的客人虽多,买东西的却没有一个?”
赵管事再度表示惊讶,“是么?我还觉得奇怪,这个月二层的销量一直往下掉,难道……难道二位贤弟一件东西都不曾卖出?”
朱凡一听,热血终于按耐不住呼地涌上脸庞,一指赵管事,“你……你……”
“你”什么,说不出来。
赵管事依然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总得付出些许代价,方能长成栋梁之材。二位贤弟不必为此介怀,倘若上边怪责下来,自有愚兄为你们扛着,你们大可放心。”
他冲二人郑重地点了点头,做出个肯定如此的表情,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朱凡和方子鹿干瞪着眼,明知赵管事有意恶整他们,偏偏无话可说。
他们能站在这个地方,靠沾了李大长老的光,至于跟李大长老关系好到什么程度,自己心知肚明。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莫说李大长老愿不愿意替他们出头,真要拿去说,也没法开口。
他赵管事只须一口咬定纯粹出于好心,是你自个卖不了东西辜负了人家美意,反倒好意思告状?
望着赵管事不急不慢地走到二楼门口,碰巧有个筑基期修士掀开帘子入内,两人交头接耳谈了几句,笑了几声。赵管事出门而去,那筑基期修士朝他们这边行来。
朱凡和方子鹿面色本来够难看的,这下更拉成苦瓜脸。
那筑基期修士穿着一身暗赭色道袍,上唇蓄了两撇修成卧蚕状的胡子,眼晴长成两把斜飞的小刀,紧贴眼眶的眉毛高高挑起,神气颇为张扬,一看即知不是好相予的角色。
到了朱凡、方子鹿跟前,这赭袍修士从眼角瞄瞄二人,“本座购点物事,就你们两个来伺候吧,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朱凡和方子鹿信他才怪,不得不恭敬地行礼,“是。”
接下来,又开始重复以往一次又一次的折腾。
赭袍修士先命二人将柜台上的丹药一瓶瓶取出,看够了之后,漠然道:“此处并无适合之物,到别处看看,你二人不错,继续陪着。”
方子鹿早试过拒绝,这次仍忍不住道:“客官,其它柜台自有人候着,不必我们陪同了。”
赭袍修士登时作色,“多嘴!”
他的手指快捅到方子鹿鼻子上,“你是何态度?灵宝阁何时出了你这种侍应?可要本座找你家阁主理论理论?”
方子鹿鼻子都气歪了,奈何对方是位筑基期的前辈,别说疾言厉色训几句,动手打了也是白挨。
他委屈地侧过身去,低声道:“尽欺负晚辈,算什么高人?”
赭袍修士勃然大怒,抬起了手掌欲搧向方子鹿的脸。
朱凡忙挡到前面,连连弯腰作揖,“前辈息怒,我的同伴年纪尚小,不懂礼数,前辈大人有大量,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赭袍修士方才作罢,冷冷扔下一句:“敢不来伺候,有你们好看。”
朱凡和方子鹿无可奈何,只能乖乖跟着。
在二楼一干侍应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朱凡、方子鹿继续上演他们百看不厌的戏码。一个柜台折腾完了,又是一个柜台……待走完全场,回到原处,朱凡和子方鹿几乎累得成了两条吐着舌头的小狗。
往常到了这个时候,一般到此为止。客人甩甩衣袖,不留下一枚灵石的扬长而去。这一回那赭袍修士大概看二人哪里不顺眼,长袖拂拂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赭袍修士拉长声音道:“呆站着作甚,不快快上茶。”
方子鹿嘟着嘴,朱凡不敢留下他,拉着一块去了。
离开了赭袍修士的视线,方子鹿大发牢骚,“这算什么,我们是来当侍应,不是做奴才!”
朱凡垂头丧气,“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看开一点了。”
方子鹿气恨难平,“全是姓赵的背后捣鬼,终有一日,定要他好看。”
朱凡叹气,“看来,这份工作咱们干不长了,尽快另外想办法吧。”
方子鹿大表赞成,“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我便是去蛮荒冒险,也比在此处低三下四、受人欺辱好。朱兄说是不是?”
朱凡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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