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下高高耸立的聚宝楼显得尤其巍峨,冷月孤星点缀着飞檐斗角,重重楼阁透出的华彩为漆黑夜空增添一些人间生气。
朱凡从后门步入楼内,夜晚顾客少了许多,揽眼看大堂冷冷清清,大门和楼梯口等地方均站着神情肃穆的修士,目光犹如鹰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走动的人。
“莫开门”派来的修士十分敬业,每一层楼都有人严防紧守,不管是“灵宝阁”弟子还是顾客,都要一一盘问查清楚才予以通行。
那些入驻的修士,聚宝楼六层以下的修为倒不高,大部分是以筑基期为主,带领若干练气九层的修士,但时常有金丹期修士来回巡视。
朱凡跟他们接触了几天,对金丹期修士难免特别留意,暗里数了数约莫共七、八位。过云子记忆里金丹期修士已是极为了得的人物了,元婴期老怪物一般深居简出,一旦出动肯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平rì真正左右修真界的,可说就是金丹期修士。
“莫开门”同样在乌篷坊设有堂口,朱凡心猜他们在乌篷坊的高手多半全来了。
把守门口楼道的“莫开门”修士对朱凡也早已熟悉,负责查问的练气期修士往往点头示意,由得朱凡畅通无阻。
朱凡上到六楼,习惯xìng地站到毕城书房门口附近,装作闭目养神,脑子里研习大`法丹经。一天的工作算是开始了。
聚宝楼第六层与其它楼层不同,并不对外开放。或大或小的房间排满了整座楼层,以往常有“灵宝阁”自己的修士巡逻保卫,而且筑基期修士居多,练气期的没到八层以上,似乎没资格肩负这项重任。朱凡作为一种异数置身其中,心气好的见了当无视,心气不好的不乏各种眼sè。
朱凡不是个好事的人,一间间房内放着什么,向来漠不关心,不过想来应该是聚宝楼的仓库,生怕丢了东西赖到自己身上,懒得四处走动,所以呆了数月依然不熟悉周围的环境。
“莫开门”的修士到来前,宝阁内人员调动频繁,旧有的人逐渐减少,从楼下换上很多练气期小修士顶替,朱凡反倒摇身一变,成了这层楼的老人。要不是“莫开门”的修士加入,算上毕城身边那两名筑基期护卫,剩下的筑基期修士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朱凡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听说是派往蛮荒执行重要任务去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干好份内的事得了,何必理会那么多?
他似是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的靠墙站着,专心致志浑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受书房门口忽然传来的说话声打扰,于是张开眼皮看了看。
毕城一名筑基期护卫引着个“莫开门”金丹期修士来到书房门前,嘴里道:“前辈,少主他正在书房内恭候,有何要事,前辈见了少主便知。”
门很快被敲开,毕城在门口现身,堆起笑脸道:“杜尊者来了,快快请进。”
那被称为“杜尊者”的金丹期修士带着几分不悦,道:“毕公子,恕老夫直言,你既然担心出事,请我‘莫开门’来保护,就不该不让我们进入书房,在房里出了何事谁也不知,虽说有言在先与我们无关,传出去外人却如何看待?”
毕城干笑道:“毕城惯了一个人,有尊者及诸位‘莫开门’的前辈在外守护,必定万无一失,毕城放心之极。”
他让了“杜尊者”进去,门随即关上。朱凡重新阖起眼皮。
书房内,“杜尊者”扫视室内,指着紧闭的窗口道:“毕公子说得轻巧,单是那扇窗户,为防高手突施偷袭,我等得在外面夜以继rì看着,牵扯了多少人力?若有一两人在室内照应,无论有事无事,心里也安稳些。”
毕城笑道:“尊者,毕城解释过了,这座楼上上下下,皆布置有阵法防护,即便无法抵挡外人强攻,绝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门口便有贵门的人守着,倘若真出了事,赶来救援总来得及。”
“杜尊者”哼声道:“毕公子找老夫来,有何要事相商?”
毕城道:“尊者请随我来。”
他带“杜尊者”朝内室走去。
内室的陈设一目了然,一张云床,数样家具。“杜尊者”皱眉道:“此处老夫早已看过,有事直说,横竖在你书房,何处不是一样?”
毕城道:“尊者稍安勿躁。”
他走到云床后面,伸出手往云床某个地方按下。云床后的墙壁突然悄然挪开,现出一个入口。
“杜尊者”见状大为意外,瞪着毕城厉声质问:“怎么回事?你卧室内竟然藏有密室,为何不事先向我等言明?”
毕城苦笑道:“尊者,‘灵宝阁’好歹也是‘瀚洲’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户,岂能没有自己的秘密?这间密室甚为机密,若非迫不得已,毕城委实不愿让尊者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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