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粥闻起来香,吃起来也是不赖。看上去热气腾腾的米粥其实并不烫嘴,软糯爽滑,咸淡适中,没有放过味jīng、鸡jīng那种燥鲜的口感。杨子宁的舌头是很灵光的,这碗粥绝对是好东西,对于好东西杨子宁是永远不会轻易放过的,他一口就吃出来这粥是用颗粒饱满的粳米参上少许隔年的糯米,用两年的老母鸡熬煮八个小时以上才做出来的,而老母鸡的肉块必须用纱布包起来,当鸡肉的鲜味渗透到粥里后,就要及时把纱布捞出,纱布里的鸡肉基本上也是扔掉的,因为据说那个肉渣子连狗也不大愿意吃的。象眼前米粥这种纯天然的绿sè食品杨子宁当然不会放过。
尽管那女人舀粥的速度越来越快,杨子宁还是嫌她不够干脆,心想你把碗拿过来让我直接对着嘴喝下去不就得了?这一勺一勺的,加上勺子又浅得可怜,不是存心为难我吗?杨子宁想了个法子,尽量把嘴往女人手上的粥碗靠,希望能咬到那木碗。谁知事与愿违,那女人一看杨子宁的嘴巴凑过来,一声尖叫,竟吓得跑了开去。这一下弄巧成拙,把杨子宁给气得呼呼作响,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那女人看到杨子宁恢复正常,才慢慢靠过来继续喂他,这一次杨子宁再也不敢贸然行动了,生怕万一再把那女人吓着,这美味就肯定轮不到自己了。当下打定主意,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也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把这碗粥喝干净再做打算,嗨,说不定不止这一碗,那外屋锅里还有许多呢,所以必须坚持下去。
事情的发展竟是这样的完美,当木碗见底后,那女人的脸上也就没了原先的一丝恐惧,喜滋滋的跑到外屋又盛了一碗进来。
杨子宁搞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给陌生人喂粥也会这么起劲,而且居然会越喂越开心,她那微翘的嘴角上含着的笑意是没法假装的,而且笑意越来越浓,逐渐向脸上的其它部位蔓延,杨子宁甚至怀疑如果她一直喂下去的话到最后会不会哈哈大笑起来。
但第二轮喂粥行动开始后,事情却起了变化,杨子宁发现女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她眼睛里那晶莹的水珠,不过尽管如此,杨子宁还是能够感受到女人心底深处那种喜悦。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哭呢?杨子宁的目光迎上了那双湿润的眼睛,然后是那张有双湿润眼睛的脸庞,随意挽起的发髻下就是那淡扫的柳叶和闪烁的晶莹,jīng巧的鼻子和最吸引杨子宁的那排列齐整的贝齿。
对于这女人的容貌杨子宁并不觉得有多么漂亮,至少比不上他那跟人跑了的女朋友,他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词也就是“明眸皓齿”,首先这黑黑的肤sè就是一大瑕疵,五官算得上端正,搭配得也很干净,不过也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就是十七八岁少女身上所特有的那种青chūn气息,而这恰恰是他前女朋友所没有的。
杨子宁搞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细腻的心思,他竟然能从少女的眼睛里读出哀伤、幽怨、喜悦、兴奋这许多复杂的情绪,里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这窗户也太复杂了。
这个地方的勺子不大,碗却很大,第二碗才喝掉一半,杨子宁的动作就缓和下来了。少女显然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收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夫君,还要再喝一些吗?”
“夫君?天哪!这女人叫我夫君!”杨子宁脑袋里一阵轰鸣,这少女的一声“夫君”引起的反应甚至可以比拟sè情男的惊世一拍。这少女竟然把我当成了她的老公,老天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死了我也无怨无悔,但至少也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杨子宁正埋怨间,脑子里陡的灵光闪现,以前看过的里的桥段大量涌现。
“穿越,完了,是穿越,我穿越了!”杨子宁大叫起来,毫无疑问,这不是在拍戏,也不是老头子玩的把戏,更不是自己睡觉时的梦中戏,在那板砖男的神奇一拍下,我不幸穿越历史来到了这个不知时间、不知地名的所在,成为了这个可爱少女的“夫君”。这个世界真的太神奇了,原来这穿越历史、这灵魂附体并非家的yy,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天哪,我是否该庆祝一下自己的奇遇呢?
那少女显然是被杨子宁的怪叫吓到了,紧抓着粥碗闪到了椅子后,盯着杨子宁不知该怎么办。
心cháo澎湃的杨子宁看到了少女的反应,也终于冷静下来,这个少女为什么把自己――也就是她的夫君绑了起来?这一点杨子宁必须问清楚,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说服她把自己从这大床上解脱出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后面还有一件事他是必须去做的。
杨子宁可以说有九成已经肯定自己是穿越了,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跑到外面去看看,领略一下这不一样的古代风情,以最终确定自己的穿越,然后决定自己该怎么做。看来那少女――极可能是自己今后的老婆的情绪极不稳定,所以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既然有了计划,杨子宁一般马上就会展开实施,这一点小时候是这样,大学毕业后也没有变,只不过他的计划几乎百分百被老头子否定了而已。
杨子宁朝着他的“老婆”做出一个很友善的表情示意她过来,结果令他很满意,“老婆”显然读懂了他的表情,极小心的挪了过来,抱着那半碗粥到了他身边颤声道:“夫君?”
杨子宁点点头,做出一个吃饱了的表情,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自己的老婆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如果说出去绝对可以让那帮狐朋狗友笑掉大牙。不过现在不但如此,更丢脸的是自己还被她给绑了起来。杨子宁也是奇怪为什么被绑起来,谋杀亲夫吗?啊!
杨子宁谋杀亲夫的念头一起,顿时大惊,这种可能是大有机会存在的,要不然好端端把自己老公绑起来干什么?而且刚才那个田镖师极有可能就是jiān夫,天哪!想着想着杨子宁又有点害怕,可回过头来又记起少女给他喂粥时温情脉脉的样子,胆子倒壮了一点。
少女看着杨子宁脸上喜一阵,悲一阵,大感愕然,不过愕然中分明又带着一丝欣慰。
杨子宁看到了“老婆”的表情,以为她没听清楚、或者没听懂他说的话,干咳一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回过神来,听到杨子宁问她,神sè一黯,幽幽说道:“王大夫说的没错,夫君你得了这‘失心疯’的毛病,连自己妻子也不认识了。不过……不过百合还是很开心,夫君终于不闹了,也肯好好吃东西了。”
杨子宁听那百合说出这么一段话来,连想带猜明白了七八分,心头莫名其妙一阵轻松,这百合果然不是可以干得出谋杀亲夫这种事的恶毒女人。照百合说的来看,自己在这里应该是得了一种叫失心疯的病,这种病杨子宁曾听说过,好像是jīng神病的一种,学名叫什么什么综合症,具体他也记不清了,反正在现代社会这种病人一旦发作,也是要关禁闭的,现在自己被绑起来也算在情理之中吧。
百合好像被打开了话匣子,继续道:“夫君,百合娘家姓柳,嫁给夫君后就随夫君姓袁,啊!王大夫说夫君可能连自己叫什么也忘记了,嗯,夫君姓袁,叫达钭。”
杨子宁闻言一呆,暗自好笑,这人倒取得好名字,叫冤大头,难道以后我也叫冤大头?那怎么行。
估计这冤大头生病时rì也不短了,柳百合这个女人怕是给憋惨了,只见她象只快乐的小鸟般继续叽叽喳喳:“所以夫君叫袁达钭,百合是夫君的妻子,夫君是百合的丈夫,啊,夫君还记得丈夫和妻子是什么意思吗?”
杨子宁心中叫苦,嗨,你当我白痴啊,连老公老婆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岂不白活了?当然这些他也只能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要知道自己还被绑着,万一说错话这柳百合误会自己又回到以前的癫狂状态,那这几天就休想出去了。
看到杨子宁点头表示明白,柳百合象想起什么事情似的突然间两朵红云上脸,将头别了过去。
杨子宁看到她不胜娇羞的模样,心中一乐,嘿,看这小妮子的害羞样,肯定想到男女之事上去了。转念一想,他不免又是一阵感慨,这事都是穿越闹的,一个不好,竟将自己的意识穿越附着到这个有妇之夫身上,万一自己不小心跟这柳百合做出些什么事来,岂不是成了另类的偷别人老婆的行径,虽然身体还是袁达钭的,算不上真正的通jiān,可这思想上还是成立的,唉!真是乱七八糟,不过有一点还好,至少这柳百合就算不上偷汉子,要不然就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了,古代对这一点应该很看重的吧?哈,不过话说回来,做这种事到底是身体重要些还是思想重要些呢?袁达钭啊袁达钭,你还真是个冤大头。
看着柳百合垂首不停抚弄裙摆,杨子宁没来由的心中一荡,连忙收摄心神道:“不好意思,百合,麻烦你说一下我们俩之间的事好吗?我什么都忘了。”
柳百合愕然抬头,惊诧于眼前男子的温柔态度。这一声百合,这两字麻烦,硬是把她震得不停颤抖,说不出话来。
杨子宁看在眼里,怜意大生,从她的反应不难猜到袁达钭发病期间,柳百合肯定受了不少气,吃了不少苦,甚至在袁达钭生病前也没给过她好脸sè,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能做到象刚才那样般照顾袁达钭,这种女人在现代社会恐怕是不好找了,你看她那脸黑的,肯定都是晒的。这袁达钭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子宁开始产生对自己身体原主人的反感。但此时的杨子宁肯定不会意识到对一个女人产生怜惜之情,而同时又对这个女人的老公产生厌恶情绪往往是犯错误的开始,当然这也不能怪杨子宁,恐怕在这种情况下绝大多数男人都会犯这种错误。但是杨子宁的错误又会给他今后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没有人知道,但实实在在的他的穿越人生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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