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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回 旧事(2 / 2)

左子婴点头不跌道:“嗯,知道,知道,就是觉得此事奇怪,所以三位当家派我们出来查探消息。”

“不错,此事在外人看来的确难以理解,堂堂城主夫人怎会无缘无故失踪,即使失踪了,城主就该去私下查访,又为什么大量调动兵马,甚至和余州大将军闹得极为不和?其实其中缘由本就怪异,因为•••城主夫人不是走失,而是离家出走!”

“什么!离家出走!”

简单四个字几乎让左子婴二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在此之前,包括泰弓寨众人都以为,此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游书业的夫人被仇家劫持,或者根本就是被四面草寇掳走,因为这样游书业才会不顾一切调动兵马追查,而如今,窦氏兄妹居然说这位城主夫人是离家出走,这不得不让人万分骇异了。离家出走?这其中又有什么内情?

不怪别人不信,而是这其中尚有诸多疑点,当下,阮成川就问道:“请恕在下多言,即使二位所说属实,但您二人身为平阳寨当家,乃是草寇,应该是与这位城主夫人对立的,怎会•••怎会知道内情?”

“唉,阮头领不必忌讳,你说的不错,我们之间原本是对立面,我们兄妹凭什么能得知外人不知道的内情?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了•••”

窦老六面色一改,似乎在追忆什么往事:“我兄妹二人如今开山立业已近十年,威震一方,也算是名利双收了,可谁又想得到在此之前我们只是一对苦命之人。近二十年前,那时我们还只有十七八岁,就和这位小兄弟年纪相当,当时我们的父母被官府逼迫而死,官兵为了斩草除根就来追杀我们兄妹,我们二人走投无路,原本打算躲入山野准备日后报仇,却不料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一个女子,这女子只不过比我们大七八岁,但一身武道实在惊天动地,仅仅几招就料理了许多官府爪牙,救了我们二人。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位女子不但修为通天,其身上所流露出的不输于男儿的英杰气概也让人铭记于心,想忘都忘不掉,唉,就是那一天,是我们兄妹这一生的转折•••”

说到此处,已经无需多问,窦氏兄妹口中所说的那个传奇女子大概就是如今的城主夫人了。

窦老六微微一笑,正式开口道:“从此以后我们称这个女子为夫人。”

窦小妹继续道:“我们二人蒙她救命大恩,又给我们报了父母双亡之仇,当时都决定终此一生为夫人卖命,即使身为奴仆,也任劳任怨,在所不辞。原本以夫人这种人物,是那种任性潇洒,不愿别人羁绊的,应该也不会同意我们二人的报恩之举,可不知为何当时她似乎心情极其恶劣,想要找几个陌生人倾诉,因而便同意我们兄妹留在她身边伺候,更在闲暇之时教习我二人修行悟道,并传授了一门内功心法。”

听到这里,左子婴二人不由得想起昨夜窦氏兄妹所使的那门银光大作的武道,据左子婴模糊判断,这门功法比之钟无忌的《九州莲花落》都只是稍微弱上一筹,可见是世间顶尖武道,也难怪窦氏兄妹交口称赞那位夫人修为通天了。

“我们兄妹正是因为修行了这门内功,才会在短时间内进阶罡气境,有如今修为,”窦老六一边讲解,同时连声露出些许痛惜:“当时,我们不但受夫人大恩,更因此踏上修行之路,前途不小,原本我们只想就此陪着夫人一生,为她任意驱驰,可渐渐地,我们发现,夫人活得极不快乐,终日愁眉不展,几乎是了无生趣,我们兄妹想方设法为她解忧却都没有效果,后来禁不住我们多番询问,夫人终于道出事情,原来夫人这一生挚爱一个男子,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结成夫妻,这也是她终日郁郁寡欢的症结所在。”

窦小妹道:“当时我们听到这件事,都觉得不可思议,且不说夫人乃是当世绝无仅有的女中豪杰,不像是被感情牵绊之人,就算仅仅凭借她的绝世容貌、惊天修为,又怎会得不到自己看中的伴侣•••唉,当时我们年级幼小,不通人情世故,终究是难以体会到夫人心中的哀痛,所以面对此事居然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原本即使是这样也罢了,就算夫人感情受挫,我们也愿意终身陪伴她,绝不后悔,却不料•••此后又生变故•••”

“十年之前,我们来到余州,那时我们已经陪伴夫人足足八年之久,夫人常年带我们走遍天下九州,不用说是为了寻找她心目中那个如意伴侣,可当走到余州城地界时,夫人遇到一个文人,这个文人也算是个人物,不但武道修为不错,本身又是那种多才多艺、儒雅风流的性子,当时二人见面,这文人即刻为夫人所倾倒,此后日日追随,想要恳请结交。夫人自然知道他的爱慕之意,也对他颇为欣赏,只是心中症结未除,不愿就此放弃。如此以来又是两年过去,当我们再次来到余州城时,那个文人已经是余州城主,显赫一时,不用说,就是那个游书业。当时这游书业虽然身为城主,却依旧对夫人念念不忘,因而也没有娶妻,知道我们回来,当即又是苦苦追求,希望夫人嫁给他。说实话,我们兄妹跟随夫人超过十年,对她的心意极为了解,也深深明白夫人对她心中那个男人的爱意有多深,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心,更何况如今时过境迁,那游书业居然当上了大宁朝城主,不论依夫人对官府的敌对态度,还是顾及我们二人的感受,我们都以为夫人不会委屈下嫁。然而,让我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三个月后,当游书业再次登门拜访请求时,夫人居然答应了••••”

说到此处,窦氏兄妹脸上仍旧露出深深的疑惑、不解和惋惜,似乎为那个女子的行为极为哀痛。

一旁,左子婴、阮成川听闻如此奇事,也不由得深深陷入,阮成川曾与游书业有过交情,此时也微微叹息,不料此人居然还有如此往事。

左子婴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这是为什么,那位夫人既然心中有牵挂,又是当世响当当的一等女中豪杰,为什么会委屈嫁给一个大宁朝官员,这•••这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错,”窦老六苦笑道:“这件事实在出乎我们兄妹的意料,夫人不但心中有所属意,此生更是对大宁朝的昏庸朝廷极为厌恶,曾经几次三番带我们去暗杀大宁官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肯嫁给游书业这个余州城主?当时,我们与夫人相处十年,她待我们如弟妹一般照顾,因而也会顾及我们的想法,不用说,我们二人因为从前经历,对所有官府之人深恶痛绝,自然不大同意这件事,可夫人竟然心意已决,不久之后就下嫁于人,成了余州城城主夫人。唉•••不论如何,事已至此,我们无力挽回,再者我们也看得出游书业此人的确本性不坏,也是真心对夫人好,所以只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在我们兄妹看来,无论夫人做出何种决定,我们二人自然一如既往地追随,终身服侍,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婚礼当天,夫人居然提出让我们两个离开她,不再管她,我们二人震惊之余,自然绝对不肯,如此拖延几日,夫人赶不走我们,也不忍心用强,可是又过几日,夫人身边忽然出现两个气质极为不凡的中年男子,据夫人说,这二人是她从前好友,我们二人也看得出这两个男子与夫人交情非凡,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当时夫人为了驱逐我们,居然让这二人对我们动手。唉,不用说,当时我们二人虽然已经是罡气境修为,但面对这种能与夫人比肩的高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当即就被强行赶出余州城。此后一连好几个月,我们心中伤感,就每天跪在余州城外不走,希望夫人肯让我们继续陪在她身边,可是夫人这次居然如此狠心,不但不再理会我们兄妹,更让游书业下令全城,不准我们两个进城,如此一来,我们兄妹陷入绝境,正无可奈何之际,忽然有一天,夫人身边那两个男子找到我们,说让我们在余州地界找一个山头落草,这样不但可以随时打探夫人的消息,更是圆了我们兄妹的一个夙愿。据这两个男子说,夫人嫁给游书业实在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说不定日后会有波折,而只要我们两个在余州地界生根发芽,有了一定实力,到时有可能帮到她。我们二人一听此言,也就不再犹豫,当即在余州城南选了一处山寨开山立业,一年之内凭借我们二人的修为,几次惩奸除恶、为名除害之后,就陆续不断有人来投奔,到如今就有了这座平阳山平阳寨。”

断断续续,足足讲述了半个多时辰,窦氏兄妹这才将几近二十余年的往事讲述清楚,也终于让左子婴二人明白了这座平阳寨的来历。

出乎所有人意料,堂堂平阳寨居然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建立的,而很明显,窦氏兄妹开山立业的最终目的也一定是为了帮到那位夫人,至于什么替天行道之类的事,只是顺带而已。

一时间,左子婴、阮成川都被如此往事深深折服,更由衷对窦氏兄妹矢志不渝、知恩图报的高尚情操表示出敬佩之意。

阮成川苦笑道:“怪不得,当年余州城南明明只有四座山头,却在一年之间迅速冒出一个平阳寨,而且还声势浩大,丝毫不输于其他四者。你们二人在二十岁之前毫无武道根基,仅仅追随那位夫人十年就有罡气境修为,实在是让人惊叹,由此也可以看得出那位夫人的厉害之处。”

“不错,”窦小妹笑道:“夫人的确是我们兄妹这一生见过的最强者,其修为境界是我们终身难以企及甚至难以望到的,就算她身边那两个神秘朋友应该也略微不及,她只教授了我们一门内功,就已经让我们受用不尽了。”

闻言,左子婴忽然一怔,问道:“对了,你们昨夜使出的那门功法仅仅是散发璀璨银光,应该只是简单调用体内罡气的效果,为什么不学习一些外门武道呢?”

窦老六洒然一笑:“呵呵,小兄弟好眼光,我们昨夜的确只是靠内门功法对敌,不是我们不使用外门武道,而是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学过,夫人曾说我们二人修习武道实在太晚,身体不堪重负,与其贪多去学什么招式,还不如一心一意练好自己的内功,何况这门内功实在厉害,我们兄妹即使不用招式也完全不惧同境界高手。”

“哦,原来是这样。”

想到昨夜窦老六一招之间破掉魏驼子、荆红梅的两大杀招,左子婴不由得点头称赞。

一旁,阮成川笑道:“好了,我们扯远了,言归正传,还请二位当家叙说此后因果。”

窦老六微微点头,叹息道:“我们兄妹遇到夫人是在二十年前,跟随她十年之后便与她分离,来这平阳寨开山立业。原本我们听从那两个男子的劝告,来这里壮大实力,其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到夫人,可是不料,这往后十年间虽然我们百般去余州城打探消息,却始终不曾听说过夫人的一点事,而我们也与夫人她十年未见,直到几日前,余州城忽然传来消息说城主夫人走失,我们大惊之下,这才连夜去余州城打探,这才和夫人再见一面•••”

说到此处,窦氏兄妹神情激动,显然为这件事难以平静。

而左子婴、阮成川相互对视一眼,都知道之后就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也是许多疑点的破解必须。

大厅中一时寂静,唯有窦氏兄妹偶尔发出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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