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煌轻吐一口气,即刻便令人请徐公公前来。
然而,不多时,有手下回报说:“禀大人,那位公公入夜前便已失踪,不知去向。”
“什么!”
姚启煌大吃一惊,心中惶惶,“混蛋,这老东西去了哪里,他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吗!”
一旁,姚玉兰劝道:“父亲别急,依徐公公白天的言行来看,很可能绫妃娘娘另有交代给他,想来他不会走远,我们静等便是。”
“也好•••只好这样了•••”
姚启煌忽然眉尖一挑,苦笑说:“玉兰,为父如今问你,当初我们父子贪图绫罗涧武道功法以及日后富贵,因而甘愿为他们卖命,这一切是对是错?”
“孩儿•••孩儿不知•••”
姚启煌黯然摇头,心中苦涩:“是啊,我也不知道•••只是身入虎穴,不能自拔,这又怪得了谁•••”
夜幕下的营帐内,姚家父子深感前景渺茫,忧心重重。
与此同时,经过一日激战,此刻的棋盘山上横尸累累,伤者无力呻吟。经于灿等人初步估计,这一日山寨之人几乎人人带伤,死者也有三四十人,也就是说七座“中山阵”已经只剩六座。虽然敌方伤亡数倍于己,但这代价还是太大了。
草草将尸体入殓,于灿等一众棋盘山高手此刻更关心刚才突然来救的几个无名高手,而正他们寻访无果时。
已有人通报百里声命令,邀他们七个阵眼高手去大厅议事。
此时,于灿等人已经隐隐猜到什么,刚进大厅便看见左子婴、嫦娥桂树以及阮成川等一众泰弓寨头领。
于灿紧盯着身形巨伟的嫦娥寇,回想起那日争斗受辱,不免心中愤愤。
阮成川五人毕竟曾与他并肩作战,虽然在心里极其反感这群草寇之流,但此刻也不好所说什么。
唯有看到左子婴时,于灿须发皆怒,大喝道:“小畜生!你还敢回来!”
震怒之下,于灿竟不顾百里声在旁,全身罡气鼓胀于外,直冲向左子婴。
“可笑!”
百里声刚要上前制止,只见身旁一个幼小身影一闪,竟然瞬间出手。
桂树寇幼小如婴儿的身躯在空中随风曲折,右手处套着一只银光璀璨的护腕,手到处,于灿全身的金色罡气如摧枯拉朽般碎裂,一个罡气境强者最为倚重的防御便这样被撕碎!
桂树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于灿眼前,随即骇然驻足,收手道:“于都尉,请你记住,今日若不是子婴回山求救,我们这伙草寇说不定还懒得管你们的事呢!”
桂树寇生性天不怕地不怕,说话直达本心,竟毫不给别人面子。
而更让人震撼的是,这幼小孩童竟然视罡气境高手于无物,仅凭手上一只银色护腕便可将于灿玩弄于鼓掌间。
“地寇六十九”之“双子寇”中,哥哥嫦娥寇仅仅擅长一门练兵之术,除此以外是凭借天生神力可与道气境高手媲美,而弟弟桂树寇却更可怕,天下间诸多百家奇艺无一不通,周身所在有层出不穷的诡异物件,外人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可怕的能力!
就譬如眼前,对付一个罡气境高手,寻常人只能凭借更高深的武道修为,而桂树寇却不知从何处炼制的这一只护腕,能轻易破开其周身罡气。
这才外人看来,其逆天处比之绝顶高手都丝毫不弱!
一时间,众人纷纷被眼前情景慑服,刚才还对泰弓寨草寇怀有敌意之人急忙收敛目光。阮成川等人却暗自冷笑,心想三当家此举谋虑深远,看来是想先给这些人点颜色看看,让他们懂得尊重人。
桂树寇话音一落,便不再搭理于灿,而是飞身至嫦娥寇肩膀,施施然坐下。
左子婴感到气愤尴尬,自己作为中间联络人,只好向于灿赔笑道:“不知子婴做错何事,让于叔叔如此动怒?”
“你,”于灿这才反应过来,大怒道:“你叛出大尹一脉,愧对你父亲生前忠义,愧对你姐姐知书达理,这算不算错事!”
闻言,左子婴目光一寒,咬牙道:“你还敢提我姐姐•••我姐姐的事,在场之人都没资格提起!”
于灿猛地一愣,自知口误,却转而道:“那何尚书呢,你为何要害死你自己的先生!”
“于都尉!”
此时却是百里声森然开口道:“此事是我们误会子婴了,何尚书他老人家不是子婴杀的,我们当日通告天下将子婴逐出门楣也是错的,这件事以后我自会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将军,你•••”
“现在大敌当头,泰弓寨众好汉前来救援,我们先商议退敌之计。”
此话一出,在场棋盘寨众人无不大吃一惊,如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原本他们以为今日泰弓寨救援之事只是别人自献殷勤,可如今看来,竟然是得到百里声默许的!这等联络草寇之事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信仰的颠覆,是他们高贵的身份和血脉所不能容忍的!
当下,于灿仍旧不敢相信,声音发颤道:“可•••可是,将军,他们是草寇啊!”
“今日不必计较他们的身份,总之现在我们生死与共,是一方阵营所在,其他事日后再说!”
百里声不容置疑的话声在大厅内久久回荡,一时间,场中数十个双方高层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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