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野生空灵（2 / 2）

点头。

穆尘长吁一口气，面有戚色地注视着小人。

“我不熟悉这个地方，你要见最后一面的同伴也许已经被收购商转卖，就是没转手，我也没把握这么快找到她。你委托我的事情，我做不到啊。”

奇丝儿握住了穆尘的手，她能感觉到主人的那种无奈。做为和妖兽命运类似甚至不如的女奴，她理解被人捉到的空灵妖兽会是什么下场。不管怎么说，女奴从小就习惯了自己的身份，而被捉住的野生空灵是无法接受任人宰割供人玩耍的命运的。

小人一脸痛苦地垂下头，忽然又带着希望的目光抬起头，一只手比划着，激动地吱吱哇哇。

“你认为我还是可以帮助你？”

小人再次点头，让穆尘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刚才他动用了十八猜的功夫，已经吃力地弄明白，小人希望自己带着找到一起被抓住的那个‘雌性’空灵，见她最后一面。可是穆尘凭多年的人生经验，这个小人的生命就要终结了，能坚持几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

如果他不是心中有什么强烈的愿望支撑着，可能早就死了。

“我怎么才可以帮你呢？你又没办法告诉我。”穆尘焦急起来。

这时候大部分人已经下船，波基娅等几个女孩都过来催促着他。

穆尘下决心，叫来正在接待其它客人的女兽人。

“这个空灵最多还能活一个小时，如果你同意，我再追加10个金币带他走，不同意就算了。”

然后他做出马上离开的样子，果然让那位女兽人露出了底牌。

“大人不是在说笑话吧？就是一具尸体也不止100个金币啊，做成标本都能卖四五百金币。您无论如何也要出200金币，否则免谈。”

“主人……”奇丝儿拉拉穆尘的袖子，用眼神告诉他，10金币实在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没少条胳膊，我会给你200金币的，但是现在……就是100个金币，刚才还给了一个金币呢。”穆尘把金币托在手里，故意不去看那个小人，万一那小人露出痛苦或者鄙夷的目光，他可就失去谈判心理优势了。

“再加10个金币，大人，我们可是花150金币买进的啊，您……”兽人动摇了。他们没有保鲜手段，也没有炮制标本的能力，万一死在自己手里更加赔透了。

“好，就加10个金币。”穆尘不再罗嗦，交割清楚立即让女兽人解开系在铁笼上的锁链，把脏兮兮的垂死小人抱在怀里。

“导师，我……会一个初级的疗伤灵咒，可是对不知道对妖兽是否有用。要不要我试一下。”在来到船舷的时候，波基娅期期艾艾地说。

她对老师在生活无着的时候花巨额买下一个将死的妖兽虽然不以为然，也不能不稍尽微薄之力。

“老师是要卖他的灵尾吗？您上当了，这么老的灵尾可卖不出好价钱，您会亏本的。”

果然，芭拉芭拉了解情况之后，立即大声嚷嚷起来。

————

岸边，人们依旧享受着阳光、海浪和沙滩，只是一部分人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交易船上的见闻或者淘到的什么小玩意。

穆尘把用海水稍稍清洗过的小空灵放在一个沙堆上斜坡上。尽管波基娅费了好大的劲成功念动了一段疗伤咒语，这个奇特的生命仍然改变不了马上死去的命运。

一个拉着他袖子求救的将死小人儿让穆尘动了恻隐之心，稀里糊涂地就花高价买了进来，说实话他也是肉疼啊。不过，能让有智慧和他玩十八猜的小人免于拆成零件当药材卖，就是给他机会他也不会改变。

至少，自己这个举动能让他在临死之前感受到一点关怀吧。他想到了地球上‘临终关怀’那个术语，也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是否会有人给他临终关怀。

女学生们又去嬉闹了，她们不愿意看到一个小动物在眼前死去，也失去了刚才曾经有过的一点兴趣。只有波基娅还在跃跃欲试，想再来一个疗伤灵咒帮助他，其实是帮助自己的导师。

她现在的能力也只能再用一次灵咒。

穆尘阻止了她，他想不明白自己如何能够帮助他，可是方才这小人的意思确实是在说，他能够帮到他。

我这是在做烂好人吗？穆尘心里苦笑，在地球如果遇到一个不相干的受伤小动物，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理会的，可是，这个是个人啊！虽然刚才已经看清楚了，他有几条一拃长的尾巴，但他是个和人类外形大致相同会使用语言的智慧生命，和所谓的异人也差不多。

“主人，它好像要您做什么。”在穆尘出神的时候，奇丝儿提醒了他。

果然，小人正在用一只独臂支撑着坐起来，然后在自己后颈处比划着。

穆尘观察了一会儿，就在小人后颈上发现了一个东西，原来在第四和第五颈椎的间隙处，有一个黄豆大的东西依附在皮肤上。看着小人做出的动作，似乎是想让他帮助拔出来。

这个是什么东西？先天的还是……被人插进了什么东西？他大脑灵光一现，立即小心地把那个小豆豆捏住，用力拔了出来。

原来在小豆豆下面连着一根银灰色半寸长针状物，拔出来的同时，那里涌出了深蓝色的液体。小人一下子就昏迷了过去。

也许这个东西是用来封印小人什么能力的？穆尘想到了这点，马上请波基娅再次发出灵咒。

波基娅象方才一样，立即跪坐在小人身前，双手虚虚向前伸出比划着，眼睛微微合拢，嘴里念念有词，吐出一堆听不懂的音节来。末了她收回了双手，额头上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

见到小人身上淡淡的白光闪耀了一下，穆尘知道她已经施用好了。

在三个人的关注下，已经仰倒的小人又悠悠醒转过来。

“你感到好些了吗？拔下那个东西你就能活下去了吗？”穆尘低声询问着。

小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微微摇摇头，然后把手放在了胸口，嘴里念叨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把手伸到了穆尘的眼前，亮出手心里一颗鸽子蛋大小，颤颤巍巍仿佛是果冻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你要我拿着？或者是送给你那个同伴？”穆尘观看着那个琥珀色泽的液态圆球猜测着。

小人大口喘息着点点头，把手往前伸长了一点。

穆尘又问了一遍，确认是要他接过去之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摊开，那个冷冰冰的东西就落入了他的手心。

这个感觉是……没等他做出反应，那个琥珀色液态球体忽然摊开，化入了他的掌心，不再留有任何痕迹。

穆尘、波基娅和奇丝儿互相看看，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个小人的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