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您看这件东西才更适合您。我们前几天从薄比拉商队高价收购到一只空灵妖兽，本来有个雌性高档货已经被他们卖给了嘉兰的奴宠收购商，这个雄的一条胳膊断了，岁数也大，人家没收，他们也懒得带回去，这才落到我们手里。我们可以低价卖给您，毕竟是贵族才玩得起的东西啊！我们还是第一次弄到这么高级的妖兽，考虑一下吧。”
穆尘等人的目光被女兽人引导到旁边，在那里，有一个半米高锈迹斑斑的铁笼子，里面有一样海蓝色的东西的蠕动着。
“你会有空灵？那是贵族们喜欢的珍奇妖兽，不过最近好像不流行了。”女奴奇丝儿对贵族们的习性比波基娅们知道得更多，尤其是玩的。
女兽人打开铁笼盖子，大爪子一把捞出来个脏兮兮的东西来。
穆尘愣住了，怎么这里还有卖孩子的，不是卖海珍吗？定睛在一看，在女兽人爪子里虚弱地挣扎并用低微如夏虫般吱吱声叫着的就是一个孩子——或者叫小人。
那是一个被一根铁环拦腰紧紧箍住的的小人，他大约二尺来长，皮肤呈海蓝色，有着藏蓝色的头发、眉毛和胡须，身上满是污秽，没穿衣服。细看之下，可以看到小小的某种器官，显然是个雄性。
但是他的体态完全不像是一个幼儿，倒像是一个成人被什么诅咒缩小了若干倍一样。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这个虚弱的小人一条右臂齐肘断掉，伤口处污秽不堪，有粘液污物滴落下来。
“这个就是……”
“这个叫空灵，主人，虽然有人类的外形，也有自己的语言，但是它实质是一种妖兽，没有翅膀而能飞翔，还会一些威胁不大的法术。奴儿在一位五角贵族那里看到过一次。”
穆尘在心里哀叹一声，真的弄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如何定义人类的，劳动、语言、使用工具，这些都是地球上公认的人类标准啊！
“是的导师，这个确实像是空灵妖兽，我在书上学到过，还有和人类一样的巨灵妖兽呢，足有两三米那么高。嗯，不过它看起来有些可怜，导师我们还是走吧。”
虽然对这被称作妖兽的小人的不幸十分痛惜和不忍，可穆尘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没有能力甚至也没有权力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太多。
竭力保护自己和所爱的人，尽力帮助自己的亲友，方便的时候顺手帮助一下别的人，这是他在这个问题上的行事原则，虽然往往并不能真正做到。
做为女性，大概都不会忍心看到这一幕，所以在穆尘转身的时候，波基娅、奇丝儿和凑过来的闪默婕都选择了迅速离开。
可是，一只小手拉住了穆尘的袖子，他挣脱之后回头发现，那个小人正努力抬头伸手，用无比哀伤和求助的目光注视着他，嘴里发出微弱的蚊虫叫声。
他在叫我？
穆尘停住了脚步。尽管身边的人在谈到这个‘妖兽’的时候用的都是‘它’，但是他内心里却一直使用了‘他’。
“他……在说什么？”穆尘疑惑地看向女兽人。
“我哪里知道，大人，它们说的应该是空灵语吧。您到底要不要？我只要500金币，要知道在嘉兰，一只完好的空灵至少价值5000金币。”女兽人大概也觉得卖出去的可能不大，把那个空灵扶着靠在铁笼边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巡视着可能的买主。
“500金币？你真是狮子大开口。这只双尾空灵年纪大、断臂、奄奄一息而且还是个雄性，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光听声音不用回头看，芭拉芭拉她们第二拨人赶到了。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能听懂的话就点点头。”穆尘突发奇想，凑过头去低声问道。
“吱吱。”那个生命微微点点头。
“你会掩云语？”
小人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能听懂但是不会说对吗？”
点头。
穆尘的钻研精神一下子取代了同情心，他拄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弄明白这个小人拉自己袖子干什么。他不太相信这个小人会急于把自己兜售出去。
“那好，如果我问你是不是的问题，点头表示是，摇头表示不是。如果我给出两种选择，点头是第一种，摇头是第二种。如果无法选择，你就举一下手。听明白没有？”
空灵小人连连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女兽人可不耐烦了，不过她立即被穆尘手里的1个金币堵住了嘴，心里说反正这个妖兽马上要死了，未必有人肯买，先赚1个金币再说。
穆尘有了足够的时间和小人交流，失去兴趣的几个女孩都转身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只有奇丝儿忠诚地守在主人旁边——她腰间的锁链被主人扣得紧紧的，想走也走不了。
“你想请我帮助你对吗？”
点头。
“是希望我替你做一件事，还是希望我买下你？”
犹豫片刻，吱吱哇哇乱叫，抬手。
“我换一种方式，你是记挂一个人还是一件事？”
点头。
“是你的同类吗？”
点头。
…………
…………
“你还能坚持多久，三天以内吗？”
点头。
“一天以上吗？”
摇头。
“那么……你很快就要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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