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乌镇总体来说是偏于干燥亚热带气候,尽管白天烈日当头相当酷热,但是到了晚上,总有徐徐的微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消除一天的困顿。
号称山乌镇最高档的撒特莫奇酒店前已经停放了十来辆或豪华或简朴的马车,各色异界代脚牲畜排成一排拴在桩子上,静静地吃着料草,偶尔发出一两声吼叫嘶鸣。在山乌镇,这种声音已经融入了每一天的生活,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几个分属不同家庭的车夫凑在一起,小声聊着身边的趣闻,其中不乏对自己和对方主人家**的沟通和嘲讽。
唯一例外的是,在旅店前花圃和林荫道的角落处,一架放下了活动顶棚的四人抬轿子摆在树下,只有两个漂亮女奴守在一边,小声交谈着,却保持着挺直的身姿,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
旅店东侧的正门内灯火通明,和外面的幽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个世界,由于共有大小6个月亮轮流和交替登场,一只月亮也没有的日子不多,加上阴雨天也较少,所以并没有那种路灯的概念。只是类似酒店、寺庙这样的公共场所以及大户人家都会自觉地在户外设置几个灯柱,既显示了自家的气派,也为过路的人们提供一点方便。
正因为如此,在贱民聚集区域,晚上的亮光明显比高档社区少,某些家庭甚至舍不得用一盏并不特别昂贵的液浸灯。
格鲁杰乘坐自己的畜力车到达旅店的时候,穆尘和女奴奇丝儿已经等在了那样一盏路灯下。
穆尘今天穿上了自己从地球带来的服装:雪白的短袖衬衫匝进皮带里,下身是浅灰色的休闲西裤,脚穿休闲皮凉鞋,和来山乌镇时一样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显得非常年轻并且怪异――对于本地的风俗而言。如果不是胸前特意把那个表示‘合法居留权’的三角牌子吊在了胸前的话,就是地道的地球人打扮。
做为参加这次活动的推荐者和某种委托的承诺者,格鲁杰主动要求担当了本次陪同工作。听说这个奴宠展示会基本不会出现熟人,让穆尘感到非常困惑而想要放弃,格鲁杰只好充当一次陪同。
下了车子一搭眼,格鲁杰就发现了不对。按他的预想,前些天穆尘一直在鼓捣着的东西肯定是给他的新帕狄准备的新装备,目的是让得宠的女奴减轻重达三十多公斤(为了不再进行麻烦的换算,我们假定穆尘已经帮助我们把当地和地球的重量单位进行了换算)的镣铐带给她的巨大痛苦和负担。
但是即使到了今天这种奇丝儿要登台亮相的场合下,他见到的她依然带着原来的厚重镣铐。她一只手提着脚下的锁链,跟着自己的主人在一阵沉重的铁器撞击声中迎了过来。
她今天似乎没有为参加展示而特别地打扮:依然是黑白各半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了一束,上身是平时穿的无袖对襟短衣,只是那胸部似乎比平时高了很多,下面黑漆漆的贞洁锁遮挡不住一条半边黑半边白的短裤,那短裤比平时穿的那种短些,下缘和大腿根差不多平齐,黑白色的区域和头发的颜色正好相反。
只有这条短裤是第一次看到,和头发颜色配合起来,倒是别有风味。
格鲁杰也不是笨蛋,他随即发现穆尘手里提着的手提箱――上午由刻印师重新更名的原储物箱,而刻印师招牌似的整天背在身上的包包反而不见了。
肯定已经收纳到手提箱里了。格鲁杰做出了判断,但是不敢肯定那家伙自制的镣铐会不会也在里面。按理说如果已经做好了,对女奴好得过分的主人不应该让奇丝儿继续遭受折磨才对。那么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成功?
格鲁杰想到这种可能,立即对自己的三件宝贝半成品担忧起来,只要有一件出现意外,要么会让他心痛到要死,要么会无法向别人交待,失败不起啊。
否则他哪能由着那个满有心计的家伙这样那样的摆布?
“格鲁杰大人,我们真的要进这里?昨天和他们谈,还说不许让奇丝儿进入呢。”穆尘不无担忧地问。
“法师大人,贱奴给您见礼。”下午借用了格鲁杰的浴室沐浴过的奇丝儿精神焕发地向他问安,再也看不到刚刚被主人买下时的惨象,只是脸上的骷髅头黑色印记和身上那些枷锁还昭示着那个事件的严重后果。
“没问题,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诺依下来,我们进去吧。”
后边半句是冲着他身后的天空说的。
一瞬间,月光下巨大的淡淡阴影变幻着形状飘落下来,等到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双翅收拢两肢着地的奇怪动物。
这怪兽一米四五的样子,头顶长了个独角,头上是细绒般的毛发,脸上没有毛,白里透红给人稚嫩的感觉。细细的一双吊眼,宽而短的耳朵像是缩水了的猪耳朵但非常服贴地向后贴近头皮,鼻子和人类类似但小巧许多,没有下颚的嘴巴向前微微突出。脖子细长,身子上也长满了绒毛,身后收起来的翅膀接近地面,也是肉翅绒毛,长毛的四肢和人类的肢体接近但更细小,手足介于半人半兽之间。
它所有的毛发都是黄褐色带着黑色条纹,腰部穿了一件皮兜兜遮羞之外没有其它衣物。
“两位晚上好。”极其尖细的问候从那张尖嘴里吐出来,让被它吓到的地球人知道它也是会说话的。
“这是我的雄性妖宠诺依,是几种高级妖兽杂交的产物,名字满复杂的,通常人们叫它独角妖蝠。它是具有灵力和初级智慧的战斗宠物,因为食肉,所以我不怎么让他进城里来。今天为了陪奇丝儿参加展示,特意带来做个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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