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面对着要出去狩猎的两人和采集的三个人,穆尘选择了跟随采集者行动。从留下女人守木棚的迹象来看,这里没有大型的猛兽,但是打猎他帮不上任何忙,和女人留守似乎也是个问题,兴许采集那些矿石他还能帮一下,不至于在未来的日子里白吃人家的。
于是他带着一个粗糙的篮子、一把刚刚修好木柄的秃头铁铲和一个大铁钩子,跟着叫做“马森哥”的家伙上了路。至于自己的笔记本当然要背着身上,这么宝贝的东西他可不希望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都不敢给他们演示一下,仅仅是他们的好奇心都可能把那东西损坏,外星球可没有电脑维修部存在的迹象。
不久,穆尘就发现马森哥实在不适合他的工作,而气喘吁吁跟不上他步伐的穆尘居然有了不小的用武之地。
马森哥的工作不是深入哪个地洞里面挖金银宝石什么的,也和挖掘秘银晶石什么的无关。他主要采集两种东西:一种是某种阔叶乔木根须上类似根瘤菌一样东西,大小比核桃大不多少,这种东西坏掉一点就会被他扔掉;另一种则是裸露在地面上长满青苔石头缝中的彩色果实,他要的是里面可能出现的杏仁大不规则形状的硬核。当然,顺手牵羊他也收集了一些别的稀奇百怪的东西。
穆尘的价值体现在这两种工作中,在采集根瘤菌样的植物根块时,他动作慢了一半,但是完整度高出三倍,总体上比马森哥收获还多一些。而在采集第二种东西时,穆尘动用了经验以外的东西:他先用瑞士军刀上那个小小的改锥扎一下,确认有核的时候才取出来剖开,面对着百分之十都不到的“有核率”,他的效率要比马森哥挨个拍开那些果实的效率高了很多。
他的工作得到了马森哥的高度评价,不停地竖拇指之外,也找来树枝什么的学着做,可惜果实的硬度让他的努力大部分失败。
到了下午的时候,穆尘就开始了新的工作方式。他发现马森哥一旦见到形状比较规则、表面比较光滑或者色泽比较好看的果核就会大喜过望,特别好的甚至直接藏进自己的怀里,看起来同为果核价值差别巨大。
马森哥用手势告诉他,他怀里收藏的三个果核价值,超过了其它上百个的总和。
穆尘凭借良好的三维空间知识和训练有素的手感,轻易通过几个方向的改锥探测,判断出是否是精品来,劣质品他根本就不去采了,因为这种果实到处都是,完全不需要考虑量的问题。
到了红日西下他们往回赶路的时候,马森哥的怀里已经有了四十个以上的精品果核,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穆尘采集到的。
在临近聚集地之前,马森哥停下来,郑重其事地沉思片刻后,把怀里的果核都取了出来,比划着让穆尘任意挑选5个,看来是准备给这个伙伴一点酬劳。穆尘哭笑不得,不知道这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摇头不要。
马森哥变得很生气的样子,一再坚持。穆尘只好从里面挑选了5个,就当是个纪念吧。他刻意不去挑选那些马森哥特别关注的可能是极品的果核,只选了普普通通的,这让采集猿人无比地开心,还嘲笑他挑选的水平不够。
穆尘觉得好笑,同时也对没有多少心机的猿人们增加了好感。他修正了对这些猿人的估计,他们的智商应该相当于十岁到十二岁的地球孩子,当然是没见过世面地那种。
这样过了两天,赫鲁特们终于做出了要离开的准备,这时候穆尘才发现他们竟然从不远处的密林里赶出了一辆木**车,拉动大车的是一头和犀牛相仿但是没有犄角的驯兽,壮实有力却又无比地温顺,他暗中为它取名为无角犀。
带着兽皮、干肉以及采集品,所有的人都坐上了那辆大车,兴高采烈地沿着不怎么明显的土路向着未知的地方驶去。最高兴的要数马森哥,他这次的收获颇丰,而其他人也分享到了几颗精品无名果核,跟着开心不已。
通过在地上画图,穆尘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有围墙的城镇,隐约的还能感到自己在那里可能会受到重视。
而他电脑包里已经多达十颗的精品果实似乎可以换来许多食物。
‘山乌、山乌’,他们这样不停地喊,似乎山乌就是那个城镇的地名。仅仅学了不到二十个简单当地话的他,能在哪里生存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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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刚偏西,他们就穿过山丘和河谷,来到了他们称作“山乌”的小镇。
离小镇很远的地方,不大的平原上就已经到处是郁郁葱葱的庄稼,远远的可以看到土坯垒成的城郭。来到近前,两米来高几千米宽的土墙映入眼帘,正对着土路的是用木材搭建的城门,门口零星有些人进出,没有兵丁把守。
初度判断,这里没有战争,没有特别凶猛的野兽,而且治安良好,这让穆尘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接近城门的时候,穆尘再次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不但看到了和赫鲁特他们一样的猿人,也看到了有着各种动物特征的其他人,包括长着长耳朵的或者长着单角和双角的,有的象赫鲁特他们一样局部长着动物般的毛发,也有的皮肤和毛发和人类没有多大区别。他猜测这个世界生存着很多兽人,并且肯定有和自己或者那个少数民族女子类似的人类。这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上可以判断出来,就是不知道山乌镇里是否有接近自己的同类。
如果韩超那小伙子活了下来,会不会在这里见到他?
无角犀任劳任怨地被赫鲁特驱赶着直奔镇子中心而去,这里街道两边都是低矮的土房,上面覆盖着某种类似稻草的植物用来遮雨,道路则早在城门前就变成了大块的褐色石头铺成,相当平整,和外面得土路形成鲜明对比。
显然是到了猿人们的家,他们经常会和路人打个招呼,“嘎嘎”地笑着,偶尔还会拍拍身边的收获显摆一下。
很快穆尘就象见到同乡一样一阵惊喜,因为他分明在对面驶过的有鳞马拉的整洁的木轮车上看到了近似他自己的奇装异服男人。他简单地通过那人无视自己的态度上初步判断,在这个城镇,他这种“人”并不是稀奇的存在!
在街道两侧的建筑逐渐由土房转为砖瓦房后不久,他们拐进了左边一个院落里,之后就和里面的人们讨价还价,然后开始卸货。
在马森哥好心的示意下,穆尘麻木地跟了过去,把电脑包里面那十颗果核捧给一个人类,类似印第安人或者印度人那种黑皮肤的人类。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自己的同类,穆尘已经眼泪汪汪了。
从马森哥对着黑皮肤人类的恭敬态度上看,他不仅仅是采购方那么简单,似乎人的等级就比猿人们高,因为穆尘注意到猿人们对其他人表达了不同的敬意。
黑皮肤同类对他的面相没有多少关注,倒是对他的穿戴注目了良久,还和马森哥交谈了几句。然后似乎理解了穆尘的奇装异服,接过精品果核,从腰间一个袋子里取出了取出了两枚金属制品。
银币?!
劳累几天一身疲倦的穆尘看着手里一厘米多直径中间带孔的精致金属圆片,立即做出了这个猜测。他心情非常激动,已经具备这种铸币水平的文明至少达到了地球中世纪水平,嗯,也就是相当于中国唐宋时期的水平。
至于这两枚银币购买力如何,他还不知道,不过很快他就有了使用这个银币的机会。
可能是第一个发现了穆尘的缘故,赫鲁特在其他猿人赶着无角犀牛车离开的时候留了下来,比划着要带他去什么地方。而一直对穆尘很热情的猿人们纷纷送给他一些礼品,包括一些食物和一葫芦烈酒。这些东西挂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仿佛是逃荒的流浪汉。
稀里糊涂地跟着赫鲁特继续在进城的那条石路走了不到五十米就到了一个较大的十字路口,路口中央有一个占地几十平米的塔状建筑,下面两米左右是用青石板搭建的基座,上面则是漆成黑色的粗大木料,整体高约五六米的样子,顶部有一口金属制作的大钟。从外观上看,这个钟塔古旧而整齐,显然在建筑时受到了足够的重视。
钟塔四周的路面非常宽敞,看上去有点小广场的意思,四面的街角处都有相对高大的石头建筑,估计这里就是城镇的中心了。
没等穆尘细心研究这里的时刻是怎么划分的,他就被赫鲁特拖着走向了东北角的一座青石瓦房,至于方向是穆尘根据太阳的位置按照地球的习惯判定的,他们进来的是西城门。
青石瓦房正面足有二十米宽,巨大的三级青石台阶上有两个花岗岩柱子,让整个建筑显得庄严巍峨,房顶是中间高两边低的弧形结构,有点象倒过来的燕翅,最高的那个地方挂着直径接近一米的徽记,中心图形好像是一颗树的样子,盾牌形的外沿点缀着一些弯曲的符号,不知到是文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赫鲁特来到静悄悄没有一个人的台阶上,面对着敞开的大门,他面色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示意穆尘也整理一下衣冠,然后便弯下腰,战战兢兢地小步走了进去。
穆尘一米七五的个子,从小还没有这么猫着腰走过,试了一下觉得受不了,只好跟着做个样子低头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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