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看着这名叫雪儿的女子,心下荡漾。雪,像柳絮一样的雪,像鹅绒一样的雪,像云瓣一样的雪,在风中飞舞。
谢轩苫又道:“可否请姑娘再来一曲,不知多少价码,在下一定不拒。”
橙衣女子微微蹙眉,面有不悦,想这公子一定把她们两人当成了红尘女子。紫衣女子淡淡地说:“我和白儿不卖曲。”
不卖曲?那卖身不就得了!楼上有人含笑嘀咕着。谢轩苫仍不放手:“雪儿姑娘不卖曲,好气节!在下佩服。看来姑娘不是红尘女子,但姑娘今日在这暖香阁弹曲,必有难处。不如到在下府上一叙,可能在下还能献点微薄之力。”
本来这谢轩苫不必这般客气,想要人直接说就是了,可是见着两位姑娘秀而不媚,清而不寒,一定有些来头,也不敢马上动手。
橙衣女子拉拉紫衣女子的手腕,轻声道:“我看这人不是个好东西。师傅之前虽说:今日在暖香阁等候,必有人来接。但也没说是什么时辰,我看现在还是走了罢,免得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紫衣女子一听也对,不再答话,转身欲走。谢轩苫一个飞身上台,拉住紫衣姑娘的胳膊:“雪儿姑娘怎么这样。不领情也就算了,为何急着要走呢?”
橙衣姑娘扯开谢轩苫放在紫衣姑娘身上的手,怒瞪道:“你这人真是无理,我姐姐已经说过不卖曲,你为何又苦苦相逼?还说什么到你的破府上去,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一去不复返了?”
谢轩苫听了这一般骂并没有生气,反而见这橙衣女子娇美可爱,道:“白儿姑娘如何担心雪儿姑娘,不如也一齐去在下府上?”
轻佻至极,橙衣女子欲将手伸向腰际,紫衣女子出手制止,轻声道:“师傅说过不许用武,难道你忘了吗?”
“那你就忍得这种小人这般欺辱?”
紫衣女子不语,默默看了一眼台下座上的祷霜和身边应该就是的两位师兄,琢磨着她们迟迟不动手,必另有隐情,抿唇收回目光,对着橙衣女子道:“你只顾弹琴了,没认得台下何人?”
橙衣女子听音向下望去,果然见着了自己的师姐祷霜,心里暗喜。
谢轩苫见着两名女子间一来一往,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甚是郁闷,又不知说什么好,一咬牙不顾的自己的君子形象,又拉住紫衣姑娘:“姑娘既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那么就快快上路吧。”眼光一扫,台下五六个大汉就要上台来抢人,霎时把紫衣姑娘和橙衣姑娘围得插翅难飞。谢轩苫道:“姑娘们,请!”
话音刚落,大汉们粗手粗脚欲上前,台下屏气沉默,心里愤愤不平,但又碍着谢轩苫的身份,爱莫能助。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青光闪过,“刷刷刷”的急雨声,一排大汗瞬间倒地。谢轩苫一看吓了个呆,赶紧松开抓住紫衣姑娘的手转身欲逃,不料突然被一阵风困住,没看得是何人出招,一眨眼已经被踢出数丈之远。
台上,赭衣公子一启扇,风流飒爽,一挑唇角道:“救驾来迟,还请原谅。”
这一句话,众人呼出冷汗,“救驾”?难道台上这两位神仙般的美人是什么皇亲国戚?立刻离桌下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那在地上趴着的谢轩苫也顾不得后背刺痛,赶紧屈身跪着。
紫衣女子和橙衣女子一听“救驾”一词,一时间也没有否定的意思,橙衣女子干脆说:“如此之迟,还求原谅,可笑可笑!”冷笑一声,“见了本宫,竟然不跪,罪加一等!”
同样佯作跪着的祷霜、霭天、解青一听这话差点笑出来。
“是,是,公主饶命啊。”霑叶就乖乖跪下,惹得紫衣女子和橙衣女子心里忍俊不禁,而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你这罪呀,等回去了再好好收拾。”紫衣女子道,“好了,先回去吧。”怕是觉得让素未谋面的师兄一见面就下跪,不太好意思。
霑叶起身,抬头望着紫衣女子,见着美丽女子有一双极其撩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紫衣女子见他在看她,脸上绯红了一片,转过眼珠儿不去看他,可这一微妙的变化已尽收霑叶眼底。
橙衣女子也有所收敛:“就依雪儿姐姐的意思,走吧。诶,那边几位,不要装了,起来走了!”
这“那边几位”,既然指祷霜、霭天、解青三人,听了“公主”差遣,只有起身低头跟去,除了暖香阁的门。
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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