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也稀薄了少许,这样的程度,已经无法阻挡我的视线了。
破空之响擦身而来,虽无法判断周围落向我的黑影是什么,在直觉催动下我便支起了灵网,带着灰齿飞冲而起。
侥幸的躲过落物之后,我停付在仅存的一颗林木上,才看清了全部情况,果然潜伏于此的不止一人。
雾气消退之后,最先显出身形的是三匹身形相同的灰白色狼类,下肢龚弯而匐,上肢直撑于地,狼头上仰,血口微张,所发出的却不是狼嚎。
而是数缕森寒的白雾,盘旋而绕,在空中交织成了一片雾缭的牢笼,雾气所及之处,模糊难见其容,所触之物,如此中林木,皆生半寸薄霜。
白狼的身后同样有三道消瘦的身影,但见身披兽绒,头顶着不知名的兽首,从这样的装束便可看出他们来自于极北之地。
手中的长柄骨刺时而吐出星点锐芒,这样的刃口和锋利度,方才的巨物应该就是这样被劈开了。
此时雾气渐有稀薄,复观方才落向我的巨大黑影,却是周围被冻住的林木,果然是被拦腰斩断,裂口处都付有寸寸凝冰,观之内干后恍然大悟。
原来不止是表面有层淡淡薄霜,树木的内部也在剧寒之下深度冻结,内部早已碎裂坏死,才会被一击斩断。
在自然的物种循环中,总会有某些臭名昭著的屠夫存在,它们来自不同的地域和从属,却有一个共同点,充满侵略性和毁灭性的天赋,足以成为很多生物的天敌。
眼前的埋伏者很可能就是与荒漠的恐鹫族和淮水的暗鳞族齐名,同为一方霸主的北域霜脊族了,算是上是那块的狠角色了。
失武所在的泽鳞族也不愿意招惹他们吧,生自极北域,长于森寒地,岁同尺冻骨,既出难回日。
族中长者的描述便是这样了,言语间付有瑟瑟其意,却难于语间道尽,族群间的力量和优势多半依靠数量才能体现出来,少数的族群却可由一人之力翻天覆海,这样的例外的确存在。
忽而身体一轻,顿觉重心渐有下沉,低头方才惊觉,脚下的树也被冻裂数截,感觉片刻后便会崩塌而倒。
身前的三匹白狼依旧仰头而立,口中所吐的白雾重新布满了身边的空气,不只是树,周围的视线也重新变得模糊起来。
可以清晰的感触到树木因崩碎而下滑,身体不由自主的随之晃动,视线中的远景也逐渐模糊起来。
果然很被动么,和父亲说的一样,就像无情的猎手,不会轻易放过盯上的猎物,至死方休。
这是父亲提到最危险的一种异族,却也是措言最少的一种。
思考过往的同时,意识也变得动荡起来,伴随着下落的眩晕感,恍神间我仿佛进入了梦中,淡淡的薄雾来回交错,如同梦中无法触及的边际,彻底包围了我所有的感官。
一切似乎已尘埃落定,雾外的三人也开始了交谈,不时望向我身处的木林,开口的是略为靠前的两人。
“快点动手罢,前面不远就是巳族的领地,在这里我们不会太受欢迎的。。”
“少催了,你这么说就好像我们在哪里受欢迎似的,干这样的勾当。。别做梦了。。”
对于前者的督促,后者显得有些不满,口中断续的抱怨着。
看了许多地方都一样,喜欢抱怨的人,很难成为领头人。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想起,半截晶白的脊骨落下时檫到了一块石岩,随后落入了沙土中。
并没有因此而兴奋,继续俯身以越,双手齐出,挥向了还处在错愕间的带头人,手间的翼刃化作浑暗弧光,一闪而过,斩下了他苍白的头颅。
剩余的残躯犹如薄冰入水,迅速的融化在空气中,伴有阵阵雪丝碎冰落下,同样的也留下了半截更为莹亮的脊骨,透然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森寒气息。
剩下的那名霜脊族的灵者早已瑟抖不已,只是刚成为灵师没多久就一同前来了。
在他的眼中,则又是一副光景了。
未等霜雾稀薄,一道身影便从雾中探行而出,原本可以阻挡众多感官的茫雾也不能阻其半分脚步,暗红的眼眸如同深窟中的恶魔,左肩处的鼠类生物背后却生有锐然的双翼,眸中的色泽和它的主人如出一撤。
直到他从雾中逐渐显出了自己的身形,此刻空气中的压迫感渐渐袭来,让人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只见其手间的翼骨挂坠突有灵光以注,随而化为贴身翼刃,刃身的线条与他灵兽双翼的形状较为相似,手起刀落间就结果了自己的两个同伴。
直到临行前,自己也没能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对空发出了阵阵惊恐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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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路上的小插曲后,我径直来到了北处的双泽山,几经波折后,还是找到了他们一行人。
此时的大家都显得很疲惫,几乎每个人都受到了重创,却是十分惨烈,值得庆幸的是依旧有人保留着足够的活力。
小家伙看来已经解决了很多问题,甚至远超过这次的麻烦,兴奋的对我喊道。
“喂。。颉大少爷,你来的可真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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