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淡漠,对亲情淡漠的人,即便是现在,依然想着巳軒那边的状况,这种迫切的心情,甚至超过了刚才。
做下决定去寻找妹妹的热血之情,也被浇冷了许多。
迷茫的感觉充斥着全身,不觉间我放慢了脚步,一步一顿的踏足在木林之中的树荫处,抬头时所见的寸缕昼芒都是如此的刺目,遮挡阳光的双手就像是要被融化了一般。
这里每日的正午之时,即会有局部的雾瘴稀薄片刻,若是不知晓时辰,便很难撞见了。
此时会有数缕阳光从缝隙间挤来,仿佛云上有灵宝压天,整个天空都是这样一幅光霞遁天的奇观,的却是难得一见了。
只是,这里的景象再瑰丽,和我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我,没有心情,也断然没有资格用这种方式逃避,距离询问守卫详情之后,已有半日了,我却还待在这里。
或许我只是疑惑了,人生难免会面对各种异样的抉择,有时可以当机立断,有时则会莫名的纠结良久。
无力的靠在树旁发呆,第一次感觉到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做。
是软弱吗,我这样躲在阴暗处,看着微漏而来的日芒,到底算什么。。
“小家伙,你询问我孙儿的往昔之事,就是为了看看天芒灌午的奇象吗?还是。。。另有其由?”
一个嘶哑却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我这样的状态。
“天芒灌午?。。好名字,的却是名符其实。。”
扭头看向来人,我便答到。
“
应该就是此道异象的名称了,听起来颇有气势,但吸引我目光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这俨然也是一道骑乘在巨大蛇类上的身影,头发近半转为斑白之色,面色微黄却带有淡淡红润之泽,头上的兽骨也相对小巧的多,但看其中流露的光泽,定是灵息深厚之者所化。
老人行动似有少许不便,手中的法器已然成了半根拐杖,若是换做其他族群,断然是无法参加族内的征战了,但有了身下这只凶煞的异兽当骑坐,纵是搏杀个三五年月也不成问题。
巳族天生的优势可见一斑,许多蛇蟒类灵兽都体型巨大,且耐性较强,只要主人用气劲付于蛇鳞之上,便可驰骋林间,贯力而博。
单看老叟身下所骑之兽,起码是固灵两次的恐怖存在,周身的阴玄之气近可肉视,护卫于旁,蝰目分支的特性显露无疑。
由此可以判断出它的主人定是一位老道的启灵者。
“没错,老夫的却是一位启灵人,只是早已罢手多年,现在多是阿軒那辈的学徒在四处主持灵事,我早已悠闲多年不问族事了。。”
也许巳軒就是从他身上学到的这份细心,总是能从眼神中准确的捕捉到对方的想法,这是一种少见的特质。
也是一个不错的习惯。
。。。。。。。。。。
细碎的脚步声恍在耳边,远处的栖木城逐渐淡出了视野后才发现,不觉中我就这样离开了巳族的领地。
迷茫像一道紧密的牢笼,困在其中动弹不得,到相通之时,便如同用蛮力冲开了束缚,猛挣而出,一路势如破竹,没有什么东西能再阻挡脚步。
老人的话语虽是轻缓而道,却如同寒针刺骨,一字一语只教人幡然醒悟。
若是不明晓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有再强的执念也没用,只会愈加的偏激和自我,逐渐远离心中的目标,无奈的挣扎着。
犹如茫海中的一片孤叶,冲击之下摇摆不定,想要前去靠岸,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中心漩涡的吸附。
一旦相通,却也没有什么能再左右我的思想,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北去支援。
心念畅通,身体的每个毛孔也仿佛透出气来一般,舒坦无比,大步流星的走在这条路上,想的也全都是方才的话语,和此去的决心。
当意识过度集中在某件事上的时候,很容易专注其中,也会忽略掉一些潜在的因素,某种致命的存在。
很多错乱的捕食关系就是这样产生的,失去警惕,自身的能力可能会下降到最低的临界点,从而被弱小许多的存在终结。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时,身边的树木变的十分模糊,已无法看出原本的颜色,表皮上结出了一层淡淡的薄冰,并有逐渐增长的趋势。
周围的雾气徐有攀升,缓慢的飘荡着,形成了一条圈状的围栏,这就是视野模糊的元凶吧。
此行一路向北,温度有所降低本是理应之象,但没道理来的这么快,毕竟这里离极北之地还很远。
清洌的碎裂声从耳边传来,是某种利器劈砍坚冰的声响,层叠之感让人心神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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