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形势一点点的对狼军不利起来,就在这时,成千上万的狼军看到了他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敌军的后面,突然出现上千骑兵,后面还有几十面军旗迎风飘扬。隆隆的战鼓声清晰的传到战场上每个人的耳朵里面。
云达回首看见了这一幕,心中大喜,知道援军已到。看着那军旗后面不断飞扬的尘土,意味着庞大数目的敌人援军即将加入战场。这隆隆的战鼓声,震断了狼军战士心里最后的坚持。绝望的表情如同瘟疫一般在一个个狼军战士的脸上扩散传染。[..]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下马跪倒在地,更不清楚是谁第一个拨转马头逃离战场。骁勇的狼军就这样败了,败在了隆隆的战鼓声里。半个多时辰之后,云达带领十万军兵来到另一处战场。这里早已是尸山血海,敌我双方依旧在忘我的搏杀着,每一刻,都有大量尸体倒在地上。
以云达的勇猛,见到这惨烈的场面,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云达对身旁校尉吩咐道:“擂鼓!”咚!咚!十几面大鼓一齐敲响,在这人喊马嘶的战场上,依旧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云达将上身铠甲脱掉,扔到地上,麾下的十万军兵也如主将一般,个个都赤着上身。十万军兵冲进了最激烈的一处战场,如同狼军一般,这鼓声和援军也在摧毁着番兵的战意。
另一阵同样雄浑的战鼓声在战场的另一侧响起,几十面腾龙帝国的军旗出现在那里,几千骑兵出现在那里,看着后面冲天飞扬的尘土,知道还有更多的敌人援军出现,番兵最后一丝战意瞬间被绝望之火烧了个干净。如同之前的狼军一般,番兵开始迅速溃败。
十天之后,两名风尘仆仆的校尉出现在京都东门前,看着高大的城墙,两人身下的战马一阵哀鸣,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两名校尉勉强推开死马,从地上站起来,摇晃着来到城门守军面前,守门军兵连忙扶住两人。
年长一点的校尉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放到城门校尉手中,用嘶哑的声音说道:“龙武卫紧急军情,备马,带我等去见玄机大人。”一刻之后,两名校尉强行稳住摇晃的身体,将身后包裹解下,取出一个木匣递给仆人,便人事不省,双双晕倒在地。黄玄机连忙命人将两人抬到后面,找医官救治。黄玄机小心翼翼的将木匣上的暗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道奏章。
黄玄机没有立刻打开奏章,而是先稳了稳心情,深吸一口气,将奏章缓缓打开。好一会儿,玄机神情呆滞,两旁卫士和仆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突然,玄机吩咐道:“去将郑大人和吴大人请来,就说军情十万火急,请他们立刻前来议事。”
两名卫士不敢怠慢,连忙施礼退了出去。一刻之后,表情凝重的郑路与吴海几乎同时来到玄机面前。郑路率先说道:“玄机兄,到底是何军情,如此十万火急,莫非边关出事不成?”玄机没有说话,命人将手中奏章交给郑路。郑路接过奏章,连忙展开一看,脸上神情立时呆滞,旁边的吴海不知就里,刚要发问,郑路已将奏章放到吴海手中。吴海接过一看,神情也如同郑路一般呆住。
没过多久,三人一同出现在腾泽面前,玄机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奏章交给内侍,内侍将奏章放到腾泽面前。腾泽没有马上看奏章,而是看了看面前的三人,总觉得三人神态不似往昔,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腾泽半信半疑的拿起奏章,打开一看。腾泽脸sè发红,一口鲜血喷到奏章之上。两旁内侍大惊,连忙上前,却被腾泽一把推开。
腾泽一掌重重拍到桌案之上,大笑道:“好!”郑路施礼说道:“陛下,龙体要紧。”内侍上来,用丝巾将腾泽嘴角血迹小心擦掉。腾泽没有再推脱,值rì太医来到近前,为腾泽把脉。腾泽脸sè渐白,一阵无力感从心里升起。太医把脉之后,施礼说道:“陛下,之前多处旧伤有崩裂之势,还请陛下克制情绪,切忌大喜大怒之事。微臣这就下去给陛下配药,只要陛下安心休养一段时rì,龙体自然康健。”
腾泽点点头,示意太医退下后。腾泽对三人说道:“边关大捷,狼军也好,塔吉番子也罢,十年之内,无力再犯界。还请郑兄起草一道榜文传檄天下,好让百姓安心。”郑路连忙应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微臣自当尽力。”腾泽又对玄机说道:“玄机兄,南蛮五十万兵锋直逼天龙关,罗恒将军虽是当世名将,极善守城,毕竟人单势孤。你草拟一道旨意,命京畿卫王彦带领所部前往天龙关驰援,罗恒为主,王彦为副,给朕守住天龙关。”
玄机连忙说道:“陛下放心便是,罗将军守关,天下无出其右者,想当初以陛下天纵之姿,亦不能奈何罗将军把守的天龙关。沙铁突出奇兵,趁国内空虚之时,侥幸来到天龙关前,殊不知死期将至。微臣这就拟旨,当面交予王彦将军。”
腾泽又把目光投向吴海,说道:“吴大人,尚有许多州县不愿归附朝廷,吴大人可派人一一宣抚,将其中冥顽不灵者一一记录在册,以待rì后处置。”腾泽脸sè转冷,吴海心中一凛,陛下杀伐之气不减。吴海连忙施礼说道:“陛下安心休养,微臣自当尽力。如今边关大捷,消息一旦传开,天下必然归心。”
三人告辞之后,腾泽起身,身形微晃,连忙有内侍上前搀扶,腾泽本yù拒绝,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经由内侍搀扶,腾泽离开大殿,来到后宫。一名内侍远远迎了上来,跪下说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与皇妃娘娘俱在御花园落雁亭内观花,说若是陛下前来,可到御花园去。”
腾泽点点头,径直来到御花园,一进御花园,看着满园绿树红花,腾泽顿觉心中清爽了不少,身体气力也渐渐恢复。推开内侍,自己穿过回廊,来到落雁亭内。林逸蝶与怜花公主都坐在亭内,见腾泽进来,方要起身,腾泽摆手说道:“你们行动不便,不必见礼。”
怜花公主看着腾泽有些苍白的脸sè,担忧的说道:“陛下,旧伤尚未完全康复,切不可过于动气。”腾泽来到两人中间坐下,伸手揽二人入怀,看着二人隆起的小腹,腾泽感到一阵暖意。听着腾泽有些急促的呼吸,林逸蝶关心的问道:“陛下,保重身体要紧,不然留下我等孤儿寡母,如何是好?”腾泽轻声应道:“放心便是,旧伤尚未痊愈,不必忧虑。朕今rì来是告知你们一个天大喜讯。”
怜花公主轻声说道:“陛下说来听听!”腾泽顿了一下,说道:“边关大捷,逸龙兄与叶战将军、云氏兄弟击破五十万塔吉番军与二十万狼军。生俘二十八万,斩杀十七万。”林逸蝶俏脸含笑,赞道:“陛下这几年,一直与狼军作战,狼军几百年经营,悉数毁于陛下之手。此役之后,陛下之名,必定流传千古。”怜花公主连忙让宫女前往御膳房取来几样小菜,又让宫女将太医院所制参茸药酒取来一壶。林逸蝶拿起玉壶,亲手将三只酒杯斟满。随后举杯说道:“陛下,谨以此杯为陛下庆功。”
七rì之后,边关大捷之事早已在京城附近传开,无数京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事。尤其那些曾饱受异族侵扰之地,许多人都在家中供奉林逸龙等人牌位,焚香礼敬。天龙关外,五十万蛮兵虎视眈眈。城楼之上,王彦与罗恒站在一处。
看了多时,王彦说道:“罗将军,末将此番奉旨前来辅助将军。不知将军有何应对之策,末将自当尽力,还请将军随意驱使便是。”看着面前这位青年将军,罗恒心里暗暗寻思,此人初次见面,给人印象十分坦诚,不似口是心非之辈。
罗恒想到这里,笑着说道:“王将军,你我一见如故,将军乃是坦荡君子,罗某生来敬重君子。若是将军不嫌,你我不妨兄弟相称,罗某痴长几岁,便厚颜做个兄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王彦闻听此言,心中十分欢喜。军中不比别处,资历十分重要。自己随军时rì尚浅,罗恒竟然没有因此轻视自己,已是十分难得。若能与其兄弟相称,自是关系大进一步,好处颇多。
王彦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罗恒大笑,将王彦搀起。用手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南蛮营地说道:“贤弟到来之前,这些南蛮已然攻城多次。这些南蛮手脚灵活,辅以竹梯,十分棘手,若不是手下弟兄拼死血战,这城关几度险些易手。如今林逸龙大总管在边关大捷,你我兄弟压力倍增。虽说你我兄弟加起兵力不过三十余万,远不及城外南蛮。然值此建功之际,你我兄弟怎能坐看这等丰功旁落他人之后。再有一两个月,待林逸龙大总管挥师应援,你我兄弟情何以堪?”
王彦点点头,脸sè也变得沉重起来。罗恒所言句句不虚,身为统军大将,岂能眼看到手功劳旁落他人之手?想到这里,王彦连忙说道:“大哥所言极是,小弟生长于北方,对这南蛮一无所知。不知大哥手下可有熟悉南蛮之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罗恒陷入思索之中,好一会儿,才说道:“贤弟一言点醒梦中人,愚兄军中也多是北方之人,对南蛮一无所知。不过愚兄在这天龙关镇守十几年,城中有一富商,名叫杨锦。家产十分丰厚,据说此人经常组织商队前往南蛮经商。不如你我前去此人家中,见他一面,说不定有些收获。”
说完,罗恒带着王彦走下城楼,上马,在卫士的簇拥之下,径直来到城南一处深宅大院之前。门前守卫家丁见罗恒到来,吓得面如土sè,慌忙连滚带爬跑进内院通报。罗恒与王彦下马,剩下一个老家丁战战兢兢的来到罗恒面前,扑通跪下,勉强说道:“草民,草民拜见大将军。”罗恒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起来,本将前来求见杨锦先生,乃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罗恒不是来抄家的,老家丁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闪到一旁,用袖子不停擦拭额角的冷汗。不多时,一个五十几岁的红衣老者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之下来到门外,老者红光满面,举止之间气度不凡。老者看见全副甲胄在身的罗恒与王彦,心中不由一凛。
连忙来到两人面前,跪倒说道:“草民杨锦,拜见大将军。”罗恒露出一脸笑容,伸手相搀,说道:“杨公不必多礼,本将今rì前来,乃是有事相求。”一听罗恒有事相求,杨锦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又想,城外南蛮大兵压境,不是军饷不足,要拿我的家产充军吧。杨锦的心里七上八下,不过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命家人大开中门,将罗恒与王彦请了进去。杨家院落很大,占地不下百亩,院子的很多地方都种有一丛丛的翠竹,让这大院平添几分幽静。
王彦点头赞道:“杨公果是高士,偌大院落,处处翠竹,清幽雅静,足见杨公胸中锦绣。”杨锦自刚才就在暗中打量王彦,罗恒镇守此关多年,虽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还是多有所耳闻。而罗恒身边这位年轻将军,气度不在罗恒之下,却从未听说,不知是何方神圣。罗恒看出杨锦迷惑,连忙说道:“杨公,此事全怪本将糊涂,竟然未向杨公引荐。这位乃是京畿卫大将军王彦,王将军少年有为,乃是本朝新星,前途不可限量。”
王彦向杨锦微笑示意,杨锦心中震惊,此人年纪轻轻,便以身居高位,和罗恒这等名将平起平坐,听罗恒话语之中未有丝毫轻视之意。杨锦便要重新见礼,王彦连忙拦住,说道:“杨公不必如此多礼,今rì本将随罗将军前来,乃是有事相求。惊扰之处,还请杨公见谅。”
王彦越是客气,杨锦心中越是迷惑,不知到底是何事,心里忧虑重重。将二人请进客厅,落座之后,命家人奉上清茶,杨锦稳了稳心神,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锦开口问道:“两位大将军,驾临寒舍,蓬荜生辉。老朽不过平头百姓,不知有何处能助两位大将军?还请两位大将军告知便是,老朽自当尽力。”
罗恒见杨锦诚惶诚恐模样,心知所为何事。罗恒微笑说道:“杨公不必忧虑,本将所求之事,对杨公来说,易如反掌。杨公想是在担忧家业,当今我主陛下下旨严查不法豪强。本将在此城关多年,深知杨公束下甚严,从未听闻有何不法之事。杨公大可不必为此担忧,本将今rì造访,也不是为此事而来。”
罗恒这番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杨锦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了不少。城中仅有几家大户均已不在,家产罚没,若不是南蛮兵临城下,杨锦早就想举家搬离此地,避一避风头再说。如今罗恒名言自己不会有此灾祸,偌大家业应可保全,杨锦悄悄松了一口气。
见杨锦神sè有所缓和,罗恒接着说道:“今rì本将与王将军前来,乃是为南蛮之事而来。本将听闻杨公曾多次前往南蛮经商,对南蛮风土人情想必十分熟悉。这正是本将相求之处,还请杨公看在天下百姓面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锦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神sè恢复如常。开口答道:“如今南蛮兵临城下,南蛮素来凶暴,城外百姓必然多受侵害。老朽自从十五岁起便跟随家父往南蛮经商,至今已三十五年有余。南蛮未经王化,多凶暴残忍之人,唯利是图,十分狡诈。
南蛮由五大部落组成,国人不曾细分,统称南蛮。这蛮王沙铁,便是其中一部之主,此人狡诈凶残之极,老朽曾与其打过交道。此人依仗武力,残忍嗜杀,兼又狡猾如狐,降服其余四大部落,南蛮称王,二十多年有余。此番沙铁兴兵前来,老朽虽然未能亲见,不过应多是以其本部兵马为主。南蛮之地天气酷热难耐,土人多敬奉火神,沙铁亦不例外。土人每次生火之时,都需跪倒礼拜,祷告一番,以示对火神敬重之意。老朽虽然未能看见南蛮营地,不过以老朽对其了解,南蛮素喜在树木繁多之处安营,以避酷热。天龙关外山下多树木之地不少,南蛮营地理应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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