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块玉质比老者那块玉玦要好上许多，属于上上品，卞小山还从未见过品质这么好的玉石，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细细体味玉璧的纹路结构。
只是他手指摩挲到顶部鸟头位置时，总觉得线条太过生硬，流转一点都不自然，仿似胡乱雕刻了几下。
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这点细微问题的，只有在行家里面才会发现这点缺陷使得玉璧没有达到完美，让人总有一种遗憾、憋闷和不爽的感觉。
好像..好像和美女zuo爱到高cháo就要喷发的关键时刻卡住了。
卞小山手里摩挲着那处瑕疵的地方，疑惑地看着范文。
范文从头到尾非常仔细地注意着卞小山的动作，此时见他如此表情，微微笑道：“先生果然是玉中高手，不枉我范某人特意前来拜访。”
“此玉正是这点瑕疵大大影响了其价值，不知先生能否帮助本人完善这个瑕疵呢？”
卞小山在范文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时代的别人或许看不出，但是他明显看出此人眼中藏着关于这个玉器的诸多秘密。
能用这么上等材质的美玉雕刻这么jīng美复杂的纹饰，说明此玉绝非一般人家可拥有，甚至很有可能是王室之品。
这个时代雕术最高水平的代表，自然也就只有王室的百工苑了。
而看范文的衣着气质，虽然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但也不像能拥有此玉的人，那么这块玉的来历就值得深思了。
卞小山没想到这刚生意刚开张就遇到如此棘手的问题，按他的本意，不想惹上这麻烦事，不过又忍不住见猎心喜，一时在那犹豫不定。
范文不知道卞小山想的这些，见他只是拿着玉壁在那反复地观看，以为是考虑酬劳的事，说道：“在下也知道此活计难度较大，先生如能帮在下完成，特奉一两黄金作为酬劳。”
说着的同时还从怀里取出一块方方正正的金块。
卞小山不禁动容，这人也是好大手笔，这一两黄金够村里中等人家两年的开销了，像楚王当时给卞和的赏赐要不是为了调养身体换成药材的话，足够卞小山后半生的吃喝。
他最后考虑之下还是接了这个活，主要还是觉得这块人首花鸟壁没有最后完工有些太过遗憾。
范文大喜，连忙道谢，收过卞兰给开据的凭证后，约好两个月后来取，便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根据卞和的记忆，这个时代的契约远远不像后世那么完善，很多都不开什么凭据之类的，只是登记一下，像范文这种比较贵重，工期比较长的，才会给其个玉简，写明“玉璧一块，补善”字样，然后还会给他半块玉石作为取壁的信物。
这让卞小山大大感叹，这个时代如果做骗子绝对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其实这也主要是当时的社会，个体手工业刚刚萌芽，交易双方都缺少这方面的意识，另外当时的人们还是比较淳朴，商人也比较注重个人的名声，才会有这样看似不可想象的交易方式。
卞小山收好这块玉璧之后，也没多想，继续接待后面的其他人。
后面这些人的目的都大同小异，他都一一进行了处理。
那些抱着求师目的而来的被他一一婉拒了。不过让他心动是不是开个培训班之类的，应该也能大赚特赚。
一时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一无是处，而且完全能混的很好，没准还能混个贵族当当，分块封地，建个小国，也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当然了，那个时候还没皇帝的说法，被封地的都是叫王或者公，不过这并不妨碍卞小山做美梦。
忙碌的时间过的很快，下午时分，那个小青年的石头也锯开了，里面确实没玉，小青年也是倍受打击，留下一些蚁鼻钱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一天过去，再没遇到像那块人首鸟纹壁那样上上品质的玉器，中品的也就再出现了一块，剩下其它的大部分都是普通品质的玉石。
最后一个人离开之后，卞兰他们都有些疲累不堪，卞小山的jīng神仍然很好，这让他不禁暗暗奇怪：“难道自己还有工作狂的潜质不成？按正常来说，这副身体理应受不了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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