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rì的早晨,太阳在缓缓升起。广阔的田野上人影陆续多了起来,田野边的大榕树粗枝上蹲着一个人,向远处望去。
一个拄着拐杖年过七旬的白发长须老者站在树下往上喊:“小孩,一大早的,你在树上干什么呢?”
听到喊话后,连忙跳下树的人回道:“老伯,你看清楚,谁是小孩了?”
拄杖老者抬着头把脸往前靠了靠,细看之下,是个长着茶褐sè头发,双目炯炯有神的大眼少年,样子看上去还颇讨人喜欢。
阳光渐亮,老者脚跟着地。看到他背着个包袱,腰间佩着一把青铜剑,剑柄上挂的不是珠子而是一颗核桃,老者便改口问:“你是谁?要到哪里去?爬到树上做什么?”
“我名叫田真,要到芳茶国去,但是我被骗子骗了,他们骗我搭上了去往东方的船。”少年无所谓的神情突然皱起眉头来,“上岸后,我饿了,追兔子追到了这里来,吃饱后却不认得回到港口的路。”
他拱手道:“老伯,请您告诉我去往附近港口的路怎么走!”
老者拍了拍他的手臂,怜悯道:“可怜的孩子,不用担心,老伯给你指路。”
少年一脸感激地谢道:“谢谢您!好心的老伯!”
正午的烈rì下――
原本以为已经按照拄杖老者所指引的方向行走,但是当走到一个小城门前时,方向感差的田真还是感觉到了自己走错了路,他只好进到小城里去再次问路。
一踏进所在的小城街道上,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不自在,这里的人似乎都在刻意地将自己打扮得很丑似的?就连那些年纪很小的小孩也是。
田真被两旁的路人像看怪物一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打扮得丑陋难道是这里的习俗?田真想到了入乡随俗。忽然,他察觉到身后有悄悄跟踪的步伐。
田真拐进了一条小巷,捡起路边的黄泥,往自己脸上抹。用黄泥弄得脸上脏兮兮后,他继续往前走。确认跟踪的步伐仍然没有停下,便迅速回身一看,发现跟踪他的是三个着装一致的青年。
当他步伐谨慎地往前走着,还在为目前这陌生的环境而困扰,想找机会甩开跟踪的人时。
“那少年有麻烦了,被丑蓝的人发现……”路人惊慌语气下不经意说出的话,被喝止后,传来了木棍竹筐打翻落地的声音。
田真的双耳刚好捕捉到了那句话,只是在读音上他将丑蓝听成了丑男。
在离一所私学不远处的一小段路上,迎面而来的一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只长有尖长指甲的右食指,指向了一脸茫然的少年。“喂!你懂不懂这里的规矩啊?”
而伸出手的人,是个一脸横肉,满面脓疮,一口烂牙,中等身材,却挺着个大肚子的年轻男子,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他那带有强烈蔑视的眼神。
这群人还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丑,不过最丑的还是站在最前面那个。田真思忖片刻道:“我明白了,你们这里是打扮得越丑,就越有发言权?”
见那群人个个目露凶光,田真收起了说笑的脸。弯腰拱手恭敬地问道:“小弟初到贵地,请问,此地有何需要特别注意的规矩呢?”
“你们听见没,那小子居然敢说你们丑!还穿着蓝sè的衣裳!来人――把他给我剁咯。”发话人板着通红冒着汗珠的脸,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手部动作扇起了风,送来了地上的灰尘。
回答出乎田真的意料。眼看那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就是声音还算对得起听众,可惜――被他那莫名其妙的语气给糟蹋了。
少年手上,一道寒光闪过,映入众人的视线。紧接着,一脸凶悍的四名强壮男子涌到了前面,左右手并出地握向左边的武器,“铿锵……”几声,又有几道寒光闪现。
田真谨慎转动的双眼探寻着突破口,看到那些脸上神sè各异,不敢开口的人将他重重围住。他心中不由产生疑虑,这群围观的人,不会是故意来把出路堵死的吧?
忽然,一个身影推开了围观的群众,挤进了是非之地,一个消瘦的中年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往地上磕响头,并且一边说着:“求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望请见谅!如果要怪,就怪我这个做姨母的没有好好管教他,求求您饶了他吧!求求您了……”
消瘦的中年妇女转过头对傻了眼站着的田真呵斥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
虽然有人出来替他说话,田真心里是多了一丝的温暖,但若是因为认错人而连累到别人,他就过意不去了。“您认错人了吧?”
躲在拐角处的老者,心中焦急道:哎呀,快跪下呀!你不下跪,我就不好出去了。
只见中年妇女的眼睛湿润了,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与惶恐。
田真低着头单膝跪地,另一边的膝盖僵硬地愣是不肯落到地面。
那位自称是少年姨母的人还是在一边磕头,一边重复着刚说过的话。丑蓝此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嘿嘿!”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恐惧,围观的众人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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