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
1
金融风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
东南亚，没有人能够逃脱，覆巢之下无完卵，
有的破碎支离，满地滩涂，再也难以复原，
有的仅受震动，结构与营养并没有改变，
有的则蛋壳开裂，只好成为人们口中的
美味，环境适宜，它也不再能向前发展，
蕴育下一代，数一数我们丰富的食谱，
有多少开裂的鸡蛋成为了我们的盘中餐，
2
没有，我们有钱，拒绝食用开裂的鸡蛋。
有穷公主李折华也与风暴不期而遇，
此时，她落落寡合地坐在餐桌旁，望着
可口的饭菜食不下咽，完全没有食yù，
更重要的现实问题在困扰着她，刻不容缓，
不完全是金融风暴的漩涡，不能排除。
鸡蛋在瓷盘中，像一朵欣欣向荣的葵花，
被煎烤的蛋白质香味，跟葵花有差距。
3
留下来，还是回到落后贫困的家乡去？
回家乡去，还是留下，少女举棋不定，
我为什么要回去，仅仅是因为我的思念，
不，在现实之上，我的思念只是幻影，
一次次我怀着欣喜回到她身边，又一次次
仓惶地逃离，我的人生不可能在那里虚掷，
童年及人生最美好的少女时代，一去
不可复返，成为了记忆财富，像一场梦，
4
但现在梦已经醒来，旧梦不可能重温！
我离开故乡多少年了，我是不是已忘记，
故乡和我都在变化，想到这里，李折华
一丝苦笑，变化最小的还是我自己，
乡村的改变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而我
虽然微小得感受不到，像头发丝一样细，
是岁月的风雨，磨蚀矗立在原野上的石头，
我们看不到它一层层剥落，化为尘泥。
5
而我，却仍想着过去，可能吗？真可鄙。
但我为什么在这里，度过一生最美的年华，
这地方是如此地令我伤心，他是如此地
薄情寡义，铁石心肠，又自高自大。
有穷公主攫然一惊：我想到了谁，是他吗？
他爱的种子在我成熟的身体里播洒，
然后溜之乎也，算得上一个负责任的人？
他是魔鬼，比杜十娘的情人李甲更卑下。
6
此时，少女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唤：李折华，
李折华，快醒过来，不要离开我到乡下去，
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的明天一定会
更好，在这里，一定能找到想像中的幸福，
但在乡下，就不可能，是真的，它那么贫穷，
一万年也不曾改变，找不到改变的路途，
如果你是真的热爱我们的孩子，就生下他，
城市能给他更好的成长环境，我会守护，
7
你要理解我，身在高位，我有我的难处。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狠心肠的情郎，
你的甜言蜜语犹在耳边回响，你的种子，
他的生命力多么旺盛，在我身体内酝酿，
你曾经是我的一切，但现在，你最好离我
远一点，不要以为你仍然是我的太阳，
在这公司里，我贡献了生命中最美好的
年华，甚至爱情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8
我决定离开，重新开始，我不是杜十娘，
不是风尘女子，没有她的刚烈与钱财，
但你是李甲，始乱终弃，是魔鬼，薄情郎，
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我决定离开，
但我不会离你很远，你放心，你该担负的
责任，我不会一个人扛，我无法承载！
我会在离惠州不远的小镇上，找到工作，
或者就在惠州城内立足，在你的视线之外。
9
再见了，我的梦想与未来，我的少女时代。
许哲文，你为何不来找我，我自欺欺人，
都是为了你啊，其实在我内心深处，
我知道，那不是你，我当时非常清醒，
你总是在临门一脚时有所犹豫，错过了
最佳机会，而我，这可怜虫，却不能承认。
但我不能怪你，我不能服输的xìng格，
与你的多血质不合，中学时代就已证明。
10
或许，你更清楚，而没有言说，真让人痛心！
此时，那三足金乌驾驶着太阳车，奔驰
在云层之上，明亮的阳光像一把把利剑，
穿透云层，插在高楼上，大街上，然后消失，
直没至柄；洒落在原野中，大海里，生命
欢呼雀跃，收获到许多梦想中的果实；
啊，阳光的利剑在少女的心上，雕刻下
许多伤痕，神俊的驾驭手却遥而不视，
11
他锐利的眼光一掠而过，没有动一毫心思。
对于时间来说，这件事似乎已过去太久，
他驾驶着太阳车，在银河系的暗黑中，
行驶了老长一段距离，九大行星紧随其后。
她是他的初恋情人吗？可能吧。男人
总是健忘，淡忘让女人铭记的一席风流。
神俊的驾驭太阳车的三足金乌，尤其
不值得信任，他肯定上过别的高楼，
12
在其他城市－－没有少女能抗拒他的鹰爪手。
李折华摇摇头，对手她的情郎，不再理会，
再领会也是枉费心机，还不如自我救赎，
在男人的自我主义内心，一片沼泽。
经过无数次的跌倒爬起，少女终于看清，
马拉马拉河中潜伏着凶狠的鳄鱼，要喝水，
得先仔细侦察，河马懒惰而笨重，可以
一辈子不出头，潜伏在水下，但也不好惹，
13
他俩一辈子的梦想，就是猎杀和交配，
然后与雌xìng形同陌路。但他的确多么神俊，
我想当时我并没有做错，就是现在
如果他能回心转意，虽说这基本上不可能，
来到我身边，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会，
我会吗？再一次地接纳他，哦，许哲文，
你还好吧，我马上就要递交辞呈，辞职不干，
离开这伤心的惠州，来探望你，回到葵城，
14
神会指点我怎样找到你，你欠我一个人情！
于是，女人打定主意，来到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有些杂乱无章，
玻璃柜与空气都不再喧闹，陷入了沉思，
看得出有些成员被金融危机打闷了头，
未来长远的规划，步骤步调的细致，
统统见鬼去了，也不再抗争，坐以待毙，
这些静物本子最先放弃，而人，殚尽心智，
15
努力在乱军中取胜，争取最小损失。
部门经理不在，许折华小心翼翼放下辞呈，
关门出来，吁了一口长气，终于解脱了，
得回我的办公室收拾收拾私人物品。
转头，猛然看见一张熟悉的笑脸：“你真的
决定了要走吗？为了工作，还是爱情？
或者你仅只是太累，需要休息一段段时间，
金融危机已经到来，你到何处去安身？
16
要他千里迢迢去乡下探望你，很不可能。”
少女对好心人点点头，保持着沉默。
“听我说一句，留下吧，公司陷入了困境，
很需要你，更何况你十分看重这份工作。”
但李折华好似被什么神秘力量所围困，
无论她怎么挣扎逃亡，也无法摆脱，
有穷公主绕过了衣冠楚楚的他，径直
穿过甬道，在楼梯口，又觉得有些不妥，
17
干练的她一时竟想不出有什么话要说。
她停下脚步，看着转角处青翠的滴水观音，
伸手折下一片叶子：“这盆景很漂亮，
在这里，终年不见阳光，享受着yīn影，
和不间断的营养的滋润，但她有毒，不能
随意**，更不能将果实枝叶含在口中，
如果在烈rì下暴晒，会出现大面积灼伤啊，
她的家乡不在这里，在遥远的热带雨林。
18
我要走了，这公司与我，并不是缺了谁不行。”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要明确的告诉你，
在这个时候，你选择离开，对你的损失
会很大，你可能因意气用事丧失许多权益。”
他跟着杨林燕，亦步亦趋，好像一位老先生，
苦口婆心地劝辍学的门生回心转意。
少女紧抓办公室的门把手，**一拧，
然后推开进去，看见了等待她的办公桌椅。
19
很快的，将会有另一个人来将我接替！
少女心中如此安慰着它们，一阵阵感伤。
后面那个人带关门，但他绕过李折华，
用手擦擦桌面，然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嫂子，你要想清楚，在这个非常时刻，
本来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视为竞争对象，
一旦离开，不可避免地，她们肯定会
趁虚而入，每人都自有手腕与特长。”
20
“我与他已一刀两断，我管不了他的下场。
不要叫我嫂子，这名称我担当不起，
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从今
往后，你也要小心，好好考虑前途问题，
跟着这种人，切，莫要降低了自己的人格。”
少女边说边收拾，瞟视的目光中纯粹鄙夷。
“我是担心孩子怎么办，生下来吗？你不会，
挺着大肚子去工作吧，哪家公司会要你？！
21
以后呢，你还年轻，不要拿前途当儿戏。”
女人突然神经质，歇斯底里地爆发，
猛然把桌上摞好的物品**一推，没有
摞好的茶杯，以及空空如也的塑料文件夹，
还有一个做工jīng美，装饰漂亮的金属相框，
里面有撑着天堂伞的少女，笑靥如花，
站在越秀山的喷泉前，这不是艺术照片，
是生活的再现，一瞬间，统统躺到了地下，
22
然后，是尖锐的高跟鞋底，无情地踩踏。
然后，她站在那里，任泪水无声地滴落，
椅子上那双眼睛盯望着她，惊愕于
她的坚强，她站在那里，靠着办公桌，
但不用担心，绝不致于倒下，相比之下，
椅子上的眼睛惭愧于自己灵魂的懦弱，
看哪，那女神，她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走到门口的大镜子前，审视着自我，
23
从手袋抽出纸巾，修饰眼角的落寞。
然后，她转过身来，神态沉静而安详，
重新走到她曾为之奋斗过无数个
rìrì夜夜的桌旁，躬下身，在椅子旁，
摩挲着隐藏着机密的文件和文件夹，
直起腰，把它们重新齐整，放在桌子上。
部门经理拿起笤帚，清理破碎的yīn影，
长的方的三角或椭圆，大部分形状，
24
消失在无尽的牵连中，铁帚扫而光！
小伙子一边工作，一边绞尽脑汁，
想要找出点什么话来缓和气氛，如簧巧舌，
此时打了结，他打不定主意，何种方式？
是谴责无情无义的陈世美，还是安慰
受伤的柔弱秦香莲，此情此景之下，合适
不合适，要他选择，实在勉为其难啊。
弄巧成拙，老于世故的人也是常有的事，
25
他选择了沉默，任时间在尴尬中悄悄流驶。
随着玻璃茶杯的碎片的退去，大理石地面，
又重新焕发出生机，光可照人，平滑
如镜，李折华也恢复平静，仍然，美如天仙，
小伙子把一切破碎的，多余的，不必要的，
全都清理干净后，来到有穷公主身边，
他的手放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轻轻拍打，
“没关系，不要着急，很快都会过去，困难
26
只是暂时的，我们不会离开你不管。”
少女她面无表情，眼光望着窗外，白云生处，
“你先收起辞职信，当作没事人一般，几天
过后，再以金融危机为由裁员，你不服，
对公司的补偿不满，去劳工法庭上告，事情
可不要闹大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诉。
最后庭外和解，这样，在经济方面，你的
损失，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进行贴补。
27
隐蔽点不要让同事知道，过得了财务手续，
就成。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台面上的理由。”
“算了吧，大哥，谢谢你的好意，我都如此了，
还能如何，受宠的女人尽可能提出要求，
而受伤的，被遗弃的女人就只有背对人群，
默默地流泪，像流浪猫一样舔噬伤口，
但我要说，我为这公司献出了青chūn，这
一方土地繁荣昌盛我贡献了力量，在广州，
28
搭起通向国际的桥梁，我也曾为之奋斗。
再表这些成绩已经无用，我决定放弃，
但我应该得到的却是一分也不能少，
你看着吧，我不是一只宠物狗，哈士奇
或吉娃娃，我是一只野xìng难驯的猫，
步履轻盈，目光敏锐，牙齿与爪子尖利，
来自偏远的乡村，甚至有些讨厌城市，
渴望爱情，但没有男人我也很dú lì。
29
在我的世界，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站在少女面前的男人不得不改变眼光，
就像哥伦布站在瓜纳阿尼岛的沙滩，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逆向思维侧横向，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曾经再熟悉不过的
女人身体里，到底积压了多少能量。
“你是他的好朋友，我不忌惮你告诉他，
我的这番话，在工作上，你帮了他的大忙。
30
生活上，你俩截然不同，你为别人着想，
他却刚愎自用，满脑子的大男子主义，
像一只绿孔雀，最喜欢有很多人围着他
团团转，喜欢在人前展示自己的新衣，
不过要承认，你们俩的能力其实不相伯仲，
你踏实肯干，而他也着实招人欢喜。
你俩是从小一起长大吗？还是同窗好友，
啊，我不该探听你的**，讨论私人问题。
31
我并非挑拨离间，伤害你俩的关系，对不起。”
“没关系，公司的状大是大家共同功劳，
我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员而已，
力量也有限，说这些对你来说是隔鞋搔
痒，他也的确是很有魄力的人。我了解他，
相信他，我们打了将近三十年交道，
我俩初中同学。这样吧，你不要理我的话，
只管按你想的去做，现在他的人找不到，
32
你先争取你的正当权益，做得成也好，
做不成也罢，总而言之是要去争取，
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争取更大的利益。
然后你就安心地生孩子，或者到乡下去。”
李折华有点茫茫然，她勉强地笑了笑，
容不得她多想了，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
“谢谢你，等我这里的事解决，将到乡下，
一年半载之后，再回来，要赚钱抚育。”
33
“一定不要失去联系啊，我再强调一句。”
李折华不置可否，此刻，她心中一团乱麻，
眼前的事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心思
去理会未来的rì子，更何况是关乎其它。
少女心灰意冷，她对任何人都丧失了信任，
她像一支艳丽的蘑菇，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也有可能是她确实没有听见，男人
对她来说已失去了吸引力，像一只地瓜，
34
要等到很久远的chūn天，才会发出嫩芽。
当冬天到来，侯鸟会未卜先知，选择离开，
从西伯利亚，更远的南美来到洞庭湖，
在裸露的沙滩觅食，在枯黄的草丛恋爱。
没有哪一只侯鸟会留下，不俱备实力，
寒冷会将它们的热血冷冻成冰块。
不过有时天不遂人愿，秋汛有时会将
沙滩变成泽国，啄食不到鱼虾青苔。
35
金融危机到来时，会倒下多米诺骨牌。
但此时，金融危机还在东南亚战场，
仍没有形成风暴，在内地只不过隐隐
有山雨yù来之势，对实体经济没有影响。
尤其是李折华，她的离开并不是因为
经济，而是爱情，爱神之箭让少女很受伤。
相反，她认为这场始于泰国菲律宾的危机，
并不会波及国内巨大的封闭的市场。
36
最多只会冲击一番刚回祖国怀抱的香港。
当有很多人陷入恐慌，我会找到机会，
所谓之乱中取胜，浑水摸鱼，只要睁大
眼睛，一定会看到缺口，可以趁火打劫。
当一家工厂因为资金濒临倒闭，而不是
经营出了问题，要按住它的薄弱环节，
一般可以从它的困境中渔利，天哪，
该死的九头鸟，你害苦了我，我得回去了，
你不明白我能同你生死与共，杀出重围。
37
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妹子，你要努力帮助他渡过难关，
而不是走开，我认为你要相信他，相信他
对你的感情，相信他仅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
他在乡下的生产工厂并没有倒闭，这里
是通向市场的窗口，一旦关闭，就全玩完，
我认为你的决定是意气用事，没有经过
深思熟虑，悖离了你俩当初的誓言，
38
也忘记了你俩曾经的刻骨铭心的缠绵。
我认为你应当留下来，于公于私，
我相信我的朋友，而你，也要相信你的情人，
即算他在逃避，也要相信他只是暂时消失，
他一定在什么地方深思，以后更长远处
广阔的前景，或者在检讨自己的为人处世。
再过一段时间看吧，一切不愉快终将
过去，他仍将是你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
39
你们将恩爱如初，抚育可爱的小天使。”
美狄亚对伊阿宋的愤恨在少女心中，
如火山岩浆被压迫在厚重的地壳下面，
任何人都不能止熄，就是神也不能。
但此时，她没有说话，也再无心听取
别人的话语，她默默地，面无表情地转身，
然后离去。就像奥巴马当选，布什下台，
一切都行将改变，美国从伊拉克迅速撤军。
40
要怪责这场贸然的、不用大脑的战争，
因为他自己深陷泥沼，需要自拔，援助，
至少需要休养生息。这个譬喻，与整个事件
有点相像，而美狄亚的怨恨在啃啮着少女，
在帮助英雄取得金羊毛后，伊阿宋背判了她，
这激发了她，她行使起与生俱来的巫术，
破坏了一切。不能不说，李折华心中，
也有此种打算，甚至，她置灵魂于不顾，
41
要打掉子宫中的冤孽，抹杀蓝天上的金乌。
但她没有巫术，当她走出大门，豁然开朗，
人xìng中的母爱占据了上风，她为自己
一时的杂念而愀心懊恼，觉得极为荒唐，
不可原谅，站在那扇敞开的大门外回头看，
什么也没有带出，身上仍是空空的行囊。
但此时，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她归心似箭，
只想快一点回到乡下去，回到亲人身旁。
42
与母亲说说话，然后在自己的床上进入梦乡。
她没有招手打车，一溜烟小跑，如风飘过，
目不斜视，有一次她甚至差一点撞到
行人身上，那人西装革履，也有点丧魂落魄，
对不起三个字俩人都来不及听见，便已
跑远。她像一个邮递员，骑上小单车摩托，
心目中只有要送达的急件，人行道上下，
滑溜如泥鳅，在人与车辆的溪水中穿梭。
43
她惶惶如丧家之犬逃回寄居的小寓所。
那广寒宫外的吴刚，一直在低头看顾着她，
此刻，他停下斧子，回头对玉兔说道：
“那对爱忠贞者不应该受到如此惩罚，
看到她迷失在情人的背叛里，我心伤悲。
又一筹莫展，找不到帮助她的办法。”
“恋爱不是修炼，没有触犯天条，不要急，”
那啃吃着香甜的胡萝卜的兔子回答，
44
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听到这番话。
“如此这般，瑶姬姐姐自有一番道理，
我敢肯定，她的白马王子仍旧深爱着她，
只是他更看重事业，事业恰恰陷入了危机，
只要她能耐心等待，一定能重见青天，
失足者需要反省，要让她有一次头先着地。
这不是一个人的过失，她也有错，大错，
菟丝果汁从未出现在结束爱情的婚礼，
45
现代的恋人们，总有一些三心二意。”
那广寒宫内的嫦娥听到宫门外的吵嚷，
也从思念后羿的梦境中走出来，她甚至
还有些儿不安定，心魂牵系着人间的情郎。
此时他的使命遭遇到了临危受命以来的
最大危机，金融风暴冲击着铁壁铜墙。
但玉兔与吴刚的对话拉回她的思绪，
谈起爱情与婚姻，长袖善舞的她如拉家常。
46
chūn光拂面，笑声如奏琵琶一般清朗。
“不单现代的恋人，爱情从来没有忠贞不渝，
在人生短暂的旅途，它的排名从未靠前，
只是影响力巨大，又必不可少，痛苦与幸福，
都蕴藏其间，其实与人们所见的大相庭径，
它来自天神们创造自然时的第一道工序。
享有优先权，但见异思迁才是它的内在
本质，是人类的道德规范与共同法律，
47
制约了它，在中华大地，它也是一块遮羞布。
包括你们，都看到遮羞布下若隐若现，
今天，我很高兴，瑶姬那小妮子揭开了它，
有穷公主的痛苦，应该看到，并不在这事件。”
那一刻不停地斫砍桂树的斧子慢下来，
持斧人心中忿忿不平：“难道不是受了欺骗？
不管怎样，看到可爱的小公主泣不成声，
她受了委曲，而你，掌管着人间姻缘，
48
我觉得你应该感到痛心，**相连。”
“她的确曾是我的心头之肉，有穷公主，
是我与白马之王羿的爱情结晶，彼时，
我们一家在烟波浩淼的洞庭湖打鱼、放牧，
尘世几回伤往事，那时，他神俊的父亲，
刚从天庭下来，因shè落了贪玩的三足金乌，
但他很快就摆脱了困扰，建立有穷之国，
他为王者，啊，那时的人民多么淳朴，
49
我们也总是力所能及地自给自足。
就在那里，她爱上了矫捷英俊的猎手。”
姮娥仙子停下来,抬起头望向远方，
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碧水悠悠，
“她那时多么纯洁、可爱，集万千宠爱，
于一身，但自我与你一同来到月宫后，
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像从晴朗的蓝天
跌落，至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
50
失去了母爱，父亲死于心怀叵测的恶徒。
情郎离开了她，我于心不忍，央求你，
将她带离凡尘。但时到今rì，她仍对负心郎，
念念不忘，真令人费解，也使我嘘唏。”
听了红眼睛的白玉兔一番肺腑之言，
柔情似水的嫦娥更娓娓道出了一番道理：
“她已经长大，有自己的选择，我高兴地
看到，困厄中，她不再楚楚可怜地求祈，
51
忘记了我，不再需要荫护，有丰满的羽翼。”
于是白玉兔扔掉抓捧的胡萝卜，摇身一变：
“但在我看来，她仍是那个身着白衣，
油茶树下采摘油茶果的少女，在林间
我与她在小溪边、草地上嬉戏，一起等待，
她的约会，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出现。”
“他是多么英俊、矫捷，如一阵风一样越过
荆棘与壕沟，如瞪羚一样出现在少女面前，
52
公主满心欢喜，深情地注视着美少年。”
吴刚砍树乱了节奏，他锋利的斧子，
一不小心砍在了脚踝上，痛得他直咧牙，
但他很满意，那时还不是修身的道士，
所以他有足够的发言权，事实上，听了
他的话后，那变成少年郎的玉兔立誓：
“我想我可以找到一种折中的办法，不与
瑶姬姐姐相冲突，我看到，她只是一时
53
冲动，她的计划行动从来没超过一市尺。”
而李折华，有穷公主，正在收拾行装，
她心里，对过去没有丝毫回忆留恋，
将来，不知该怎么办，她不抱任何希望。
心如死灰了吗？没有吧？她是一只怀孕的
豹子，在捕猎后上树时受了点内伤。
她三下五除二地卸下了思想包袱，
走出门来，去迎接室外温暖的阳光，
54
她快步走出门来，提着简便的行囊，
阳光如此耀眼，下阶梯时，她一个趔趄，
差点就坐在自己的yīn影里面，但她很快地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