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摊牌
“你倒是脸皮厚得似城墙!”布舒错愕的一愣,随即咬紧了牙关:“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落在我将军府的东门外?!”
泰博儿奇陷入椅,重重的闭起了眼,片刻之后才缓缓将之张开,带着无奈演变出来的无赖,不紧不慢的说:“想不到丢在那儿了早知如此,我不如径直闯进来!免得给东——给金珠带来什么麻烦!”
“你!!”此言让布舒勃然大怒,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泰博儿奇。法库慌慌张张的往前一站:“四爷,别恼!有话好好说!”
“你——能不能体谅下你的福晋,让她出去!”对法库的话充耳不闻,布舒憋闷不堪的朝泰博儿奇大吼了起来。
“福晋,你先出去吧!”
至此,泰博儿奇终于感到有必要让法库回避了。布舒这个疯露出了一副准备找他打架的样,他对法库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没看好到这个地步。
“爷”法库紧紧拉住了他的手,.不肯放松。担忧的神情在她脸上蔓延,本来红润的面颊,霎时惨白起来。
“来呀——”布舒忍无可忍的大喊了.一声。杜尔顺和贝府的侍卫同时应声而入。大门“哐当”一声,被推了开来。
“难不成你还想将我的福晋拖.出去?”泰博儿奇不可置信的沉下了脸。两个侍卫见状,警惕的打量起了对方。看来是准备主奴才分工而为,好好干一架了。
“我没你这么无赖!”布舒一顿,明白了。看来是自己.表达不清,这个蛮也非常搭调的将其误会了。他恼火不已的拍着桌,冲侍卫吼道:“你们俩进来干吗!给我滚出去!让贝府的婢女进来,将贝福晋扶走!!”
两个婢女闻声哆哆嗦嗦的进了房,将法库搀了出.去。两名侍卫大眼瞪小眼的一愣,再各自看了看主的神情,在两位当家的那极不耐烦的示意下,急忙退下了。
房里安静了下来。泰博儿奇踱到门扇前,侧耳聆.听房外的动静,布舒定睛打量了他半饷,被他扬于浅表的紧张之情挽救了频临爆发的情绪。
看来泰博儿奇.对法库还是有着一定感情的,既然如此,若能和他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这出闹剧应该以一个出乎意料的好结尾收场吧?!念想至此,布舒不免配合的低声问道:“担心你福晋在门外不肯走?”
泰博儿奇不语抬起了手,轻轻做了个“嘘”的姿势。莞尔才缓缓转过身,出乎意料的淡淡说:“——谢谢”
“谢谢?”布舒抬起了眼帘,故意露出了不明就里的神情:“谢我什么?谢我将军府戒备森严,阻止了你的邪念,将一切恶果遏制在空想?”
泰博儿奇闻言将好脸色一收,抛了个白眼给他:“当我没说好了!你就是个介于君和痞之间的怪物,跟你说正经的,那是浪费时间!”
“你对法库还是上心的,不是吗?‘法库’可是我们满蒙的栖息地啊!”布舒冷冷一笑,埋汰起人来。
“这个用不着你来操心,说吧!今儿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不就是想给我个难堪吗?还有什么讥讽人的话没倒得出来,统统来吧!”
泰博儿奇不卑不亢的丢下话来,和布舒擦肩而过,坐入了他身旁的椅。布舒此时倒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谈一谈,于是也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淡淡洒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我不过是想提醒你,男人有两件东西是不允许被他人染指的,你最好记得我说的话!守着自己的就好,别觊觎别人的!”
“女人和地位?”泰博儿奇不屑一顾的接了他的话,也端起了茶杯撇着茶末喝了一口。
“错!是爱人和城池。女人多了去了,我没那个闲心!只此一位,已经耗费了我大量的精力,实在不敢想象再多几位,我会多么疲惫,再说爱和欲望不能相提并论,不是说有就有的。至于‘城池’,你可以藐视它,因为我指的城池不过就是家而已。”
说罢,布舒扭头看了看泰博儿奇,念想了一番轻蹙着眉头笑了:“你说的地位好像离我很远!我谈何而来的地位?不过是投了个皇胎,冠冕的做了半辈太宗四。没什么地位可言。只此上述两件事,你给我记得就好!”
“近年来你不但参政议事,还执掌着‘皇家衙门’,这还不算有地位?!”泰博儿奇放下茶杯,斜斜的瞄着他说:“或者,你还是对爵位得不到晋升而心存芥蒂?”
“这倒没有,能从奉恩将军连跳几级,恢复从前的爵位,已经是皇上对我的恩典了,这‘心存芥蒂’四个字可不能乱说,我岂敢对皇上有什么不满?”
“哈哈哈,滴水不漏啊!我还是喜欢盛怒时的你,至少那是你真实的一面!”泰博儿奇忽然大笑起来,临了,不言不语的发起愣来。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会儿布舒是气消了,一旦他恢复平常,可有得人受的,哪怕就是听他打太极,也能让人无聊到死的心都有了。
布舒在朝为官,堪称步步为营。不管是执掌宗人府,还是混迹在议会,他都极尽所能的保持平衡,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崭露头角。这“不得已”三个字,通常代表着皇上的态度过分决绝,迫得他非出这个头不可。
虽然他长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不过里里横竖是只狐狸,奸臣算不上,可忠臣做得也不算好。“正义”这个词死活是跟他八竿打不着,“明哲保身”这条座右铭,他倒是捧得老高。
他的滑头朝要员谁人不晓,可偏偏也没人说他的好歹,要理解为他人缘还不错也行,不过往深了琢磨,又发现他没和谁深交过,说得好听叫“君之交淡如水”。直白点来说,他就是个孤僻的怪人,不愿和别人走得太近了。
对于这个情场上的对手,泰博儿奇是经过了悉心剖析的。不管怎么说,有这样的“敌人”真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跟他打交道这么些年来,就一个字——累!
“跟我唠唠吧,贝爷!到我将军府徘徊,是做什么来了?”静默了片刻,布舒拂了拂袍面,靠进椅闭起眼来,似乎有些疲惫。
“我惦记的,正是你说的那两件事的其一件!”泰博儿奇也不想跟他罗嗦,和他周旋是件大费心力的事,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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