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舒垂下眼帘看了看她好奇的表情,心下好笑起来:“可惜咱们的‘贝勒爷’没机会上战场,不然爷倒是想看看‘贝勒爷’会不会按耐不住寂寞跟着瞎搅和。”
“怎么个瞎搅和法?难不成军营里还有青楼?臣妾当初跟豫王攻扬州可没见这档丑事啊?”
“得!十五叔能让你瞧明白这些事?”
“如此说来当真营地里有青楼女存在?”
“那是当然!阿玛军纪这么严,奸、掳必诛!别人敢破戒是别人,爷可不敢!爷得循规蹈矩免得再惹他生气!”
“什么意思呐?”东莪闻言凶巴巴的抬起了头来:“爷在军营里招J了?”
“没有啊?”那边厢很无辜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貌似心虚的将视线拉得老高不看她。
“没有?那爷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啊?不就是说说嘛。”
“你——你糊弄人!”
“又来了?”
“我就说‘你’!你你你!怎么样?说!是不是招J了?”
“得、爷怕你了!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许今晚啊!明儿可就不许了!”布舒偷笑着板起脸来捏了捏她的下巴,得来东莪黑白分明的一瞪:“那你到底做那龌龊事儿没有啊?”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那这一年半载的,你是怎么过的呀?”
“就这么过呗”
“怎么过的?”
“就这么呗!怎么这么烦人啊。”
“不行!你要说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过的!”
“哎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什么‘没有’啊?牛头不对马嘴,我在问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该不会是心虚得厉害吧?说啊!!”
“福晋我真的没干那下流的事儿!你就放心吧!”
“你!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真的没有,说什么嘛?”
长夜漫漫,所有返京的军人都在温柔乡里缠绵,只有这对夫妻列外。他们一个带着偷笑,一个不依不饶的逼问,围绕着一个白痴话题兜来绕去的折腾着,更声敲响,冷清了一年多的苏勒居在三更时分迎来了良人归来的第三个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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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刹海后海南岸爵府
泰博儿奇两手扶膝端坐椅,茶几上赫然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身边是带着一脸思量身着补服的布舒。在他回京仅三天之际,摄政王勒令他即时复始早朝。下朝后,应爵爷之邀便来到了这爵府。
“泰博儿奇,我其实不太明白这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你明白就怪了,连我都糊涂着的。”
“此话怎讲?你曾深受牵连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重获了清白?”
“我只是奉命前往科尔沁取药方,太后和摄政王并非指明原因,我的嫌疑突兀解除,至今我都迷惑不已。”
“那个传口信的人安全吗?”
“绝对安全,就算有什么闪失,那句话落入别人耳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呵呵!你倒是考虑周全,不过却是将我一并给难倒了!‘恭贺四爷回京、预祝早得千金’是什么意思啊?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定你此举带着帮衬和提点之意,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其实很矛盾”泰博儿奇闻言揪起了眉心,露出了不甘的表情。他的话听起来似乎词不搭意,布舒可明白得很。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
“你帮衬的是东莪,不会是我!对于咱俩来说,始终脱离不了敌对的关系,我说得对吗?你希望我回不来吧?”
泰博儿奇愣了愣,黯然叹气:“那倒不至于。你回不来又怎么样?东莪心已不在我身上了。”
“哦?是吗?”布舒情不自禁的得瑟了一把,微微翘起了嘴角。那边厢白了他一眼,沉下了嗓音:“别笑!”
“对不起、泰博儿奇!你是个真君!我敬仰你这个对手!况且也得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得不追问一句,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布舒正色说到,话音还没落,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四哥!你来了也不让人传个话,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咱家爷的意思?”玛索挂着笑意走了进来。
“福晋,你先出去,我和四爷有话要说。”泰博儿奇朝她抬了抬手,不太自在。不过他也并没有特别的紧张。若不是害怕给东莪带来困扰,他巴不得让布舒知道那回事。
“爵爷,你这就不对了,我这妹妹嫁给你不亏吧!怎么也不见你心疼人啊?”布舒故意拉高了声线,在玛索使性前及时的出口帮腔:“玛索,过来!让四哥瞧瞧!一年半载没见上,都嫁为人妇了,该是有大变化吧。”
玛索刚要沉脸,被布舒这么一说,得意的瞪了瞪泰博儿奇,有娘家的哥哥撑腰,她不禁连腰板都挺得更直了。快步走向布舒身边的椅,她一屁股落坐下来:“四哥!你可回来了!若湖广再没个结果,京城恐怕都得闹翻天了!”
“哈哈哈——言重了吧?就算湖广沦陷,京城也不见得会翻天啊?”
“你不知道——”
“好了好了,没见我在跟四爷谈话吗?你下去备膳吧!留你四哥在府里晚膳你总该满意了吧?”泰博儿奇不耐烦的开了口。
布舒了然于心的瞄了他一眼,复而看了看玛索,替这个妹感到不值。不过眼下他重视的是泰博儿奇模棱两可的口信,所以也不再坚持,拍了拍玛索的肩安抚到:“也是,玛索你先下去吧,哥哥有话给你家爷说。咱俩晚膳再叙旧吧!听话、啊!”
布舒开了口,玛索没法再逗留,她站起身来一句话没撂下便径直气冲冲走出了房去。
随着房门“乓”的一声被摔上,两个男人都松了一口气。玛索虽为庶妃所出,却深受太宗的宠爱,难免性有些骄横。布舒从小就跟这群皇弟皇妹相处甚好,恐怕就是因为他一副胸襟宽广的模样,不太计较。不过,这样的女孩自然很难让人感到可爱,与她相处变成了一种负担。
“布舒,我想有件事儿,由我口吐露比玛索向你告状好。我我怕到时候你有什么误会,东莪便又会遭罪了”沉默了一会儿,泰博儿奇有些吞吐的开了口。
布舒沉着脸整了整袍摆,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说:“别说了,我都知道。”说罢,在那边厢错愕的神情,他喝了一口茶抬起眼帘怔视起他来。
“你知道?东莪都跟你坦白了?”
“东莪?你认为她会跟我说这些事吗?”
“那你”
“我跟她做了十年兄弟,又从她十岁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你觉得我会就这么远征湖广,不管不问的将她一人撂下?”
“你——你的耳目潜伏在她身边有什么屁用!不过是冲着监视她来的,却没能保护到她!你他娘的真混蛋!”泰博儿奇随即反应了过来,不禁怒心起。
“你教训得好!是我的人疏忽了!他们办事不利,我已经罚了他们一百军棍,将他们逐出了军去!不过,其实也不能完全责怪他们失职。谁能想到有皇上的亲军围守御膳房,竟还能生出这档荒唐事!?”
“你言下之意,就是怪我这个领侍卫内大臣不称职咯?!”
“对!我是这个意思!”
语落两个男人都沉默起来,没什么好气的在心底咒骂着对方,一时间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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