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良人温**
齐妃娘娘是个性温良的主儿,布舒应该最是清楚了,他恐怕是心情太急迫,所以大失水准“胡乱”这么一猜。东莪瞟了他一眼,见他不再执着于刨根问底,不由得这样安慰着自己。
“爷啊、咱们怎么都把话题扯开了,不是在跟臣妾谈韬嘛”听罢她的话,布舒捏着她的下巴安抚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你这才是扯开话题呢!”
“臣妾哪有嘛!!不是不是一时口误吗”
“得、爷现在回了京,福晋天天都能缠着听故事,不急一时。吃了宵夜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什么?早朝!爷不是才回京三天吗?郑亲王都还在家歇着呢!”
“是啊。”
“是什么呀?我哥也在家歇着.呀?怎么爷就得赶紧赶忙的上朝了呢?!”
“勒克德浑不是也已经复始早朝.了吗?福晋大惊小怪做什么?”
“勒克德浑晋封了议政王,自然.会忙碌一些,那跟爷的处境可是天差地别”东莪抡圆了眼替布舒不平,却未能将话说完整,旦见布舒沉下了脸来,有些挂不住了,她及时的住了口,嚅嗫了半天低声说:“阿玛能这么器重爷想来也是好事儿,既然如此臣妾就让锦儿快些进来收拾一下吧。”
“恩”
那边厢脸黑黑的,随手将床榻上的袍递给了东.莪,端起参茶喝了几口,眉毛拧成了一条线。东莪悔恨不已的偷偷一瞅,再不敢聒噪站起身来传了丫头进房。
烛光勾勒着布舒赤膊趴于床榻的身影,看他的.神情,他似乎陷入了若有所思的迷茫。东莪颇为内疚的认为是源于父亲对他的打压让他憋屈,不禁忐忑起来。
她讨好的拿出了枕下的白山虎骨油,给他按着.肩胛。轻轻用手掌在他背上画着圈,不时瞄一眼他的神情,他落落寡欢的模样让人心疼,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打了个岔。
“爷啊、这虎骨油是你从湖广带回来的?”
“你傻呀,湖广哪来什么虎骨油?”
“那是哪儿来的?”
“白山。”
“爷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长白山,够了吧?”.布舒抬起眼帘一扫,依旧惜字如金的草草丢出几个字。
“你——臣妾还不知道白山就是长白山啊!问爷是怎么得来的嘛?!”
揣测着她的心思,布舒眨眼看了看她,情缓和了起来。想当初他是敞开了胸怀捂她这块冰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如今她好歹是有了转变,关心起他来。要不是世事纷扰笼罩在他的头上,他恐怕早就乐得蹦起了三尺高。
想到这儿,他手臂一伸,将她斜躺的身拉了下来,两人抵着额头说起了悄悄话。“这药是回朝当日淑惠送的。”
“淑惠?臣妾那天也出城迎接了,怎么没见到她送药给爷?”东莪一听,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药瓶。没想到这药膏竟然是淑惠送的,这份恩爱似乎被掺杂了他人的觊觎,顿时让她没了笑意。
“你紧张做什么?”
“我哪有?”
“恩?”
“——臣妾哪有”
“恩!”
“爷真是越来越迂腐了!”
“不是迂腐,是得让福晋渐渐接受女儿家的规矩,不然你以后怎么当人家的额娘?自个儿还糊里糊涂呢!拿什么教育女儿。”
布舒侧过身来搂了她一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到,看来是很满意她的紧张。东莪从他怀里钻出来愕然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女儿?爷不是想要儿吗?”
“谁说的?女儿好、生个像福晋这么标致的该多好啊!爷就乐意要个女儿,怎么了?”
“那苏尔登是取给谁的名儿?”
“那嗨!那是爷在战场上取的名儿,不算!”
“怎么不算了?爷有事瞒着臣妾吧?”
“哪能啊?不过就是因为打仗必须要男人,爷在那种氛围里当然会取一个嘎的名儿!福晋这脑袋瓜装的东西又多又杂、没一样顶用!全是瞎想!”
东莪愣了一愣,随即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愧疚又浮上了心头:“爷啊、你就别再安慰臣妾了,没儿谁来袭爵啊?”
“这狗屁爵位有什么可袭的?”
“嘘!说的什么话啊?”
“得、提醒的好,爷自己掌嘴。”
说话间布舒竟真的抬起手来“啪啪”作响的打了几下嘴,东莪一把拉出他的胳膊娇嗔起来:“爷这是哪跟哪儿啊?!别这么说不就成了吗!”
布舒嘴角一弯,叹着气苦笑了一把:“得、只要福晋向着爷就成了,其他都随它去吧。咱也尽力了,强求不了不是?!你看这脑门上、哗啦一下就给带了条疤回来,咱是把命都给拼了也不见得有亲王做呀!”
东莪闻言抖了抖睫毛老大不高兴的撅起了嘴:“皇领兵怎么可能打前锋,爷太傻了!!亲不亲王臣妾不在乎,下次别这么拼命了!”
“是!福晋说得有理!爷一切都听福晋的!”布舒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笑了,随即又淡淡的说到:“本来想留个更高的爵位让儿袭的,不过似乎不用了”
“什么意思呐?爷这是变着法在埋怨臣妾吧?”
“不不不!不是。”
“那是什么?”
“不是都说了吗?爷现在不想要儿了,女儿袭什么爵啊?多赚点银回来将来给她做嫁妆好了,那不是省事得多吗!”
东莪被他夹带笑意的话语惹得一震,逐渐感到越来越不对头了。近日来点滴的疑惑,统统都聚在了一起。
父亲的保证、泰博儿奇对科尔沁之行的解释、“不祥之人”不复存在的说法,加上布舒陡然的转变,这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联系且不深究,仅凭推测看来他们三人显然是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
“怎么不说话了?想要儿了?得、不论是儿是女想也想不来,福晋——你这不合时宜的话题让爷很是躁动啊!”
东莪翻了翻眼帘,明显感到他故意在岔开话题,不过她顺势抿了抿嘴接了话头:“也不嫌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咱们是夫妻!”布舒理直气壮的抬了抬眉毛,得瑟劲儿扬于浅表。虽然东莪被他掖在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能猜到他滑稽的神态,她唇边的抿笑扩大了开来:“不过,臣妾倒是没想到,爷这么体谅人。”
“这不是体谅人,是心疼人好不好!”
“有什么差别吗?”
“怎么没有!?前者是美德,对谁都有可能有的行为。后者是爱意,那是给福晋一个人的!”
“噗”东莪一笑,甜在了心头:“臣妾心领了!”
“心领了可不行!得身心都领!什么时候好呀?”
“不知道——”
“不知道可不行!早不来晚不来,爷刚回京‘它’就跑来凑热闹,如今问问‘它’老人家什么时候走,还没个准谱啊?那不是馋人吗!”
东莪腾的红了脸,撒手转过了身去嚷嚷起来:“什么馋人不馋人的?真臊人!臣妾当初不也没说好歹吗?是爷自己非要忌讳的,既然如此、君就做到底嘛!”
“那是!良人归自古都是大喜事,百无禁忌的。不过爷不能破例,福晋身体不好,折腾不起!爷认了!等吧!”布舒贴上她的背,将她拥入了怀,热乎乎的气吹得她的耳朵直痒痒。
东莪心里热乎着转过身来忽闪着眸问:“一年半载回不了家,军的爷们儿都是怎么过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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