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一袭白衣,飘然若仙,虽是男子装束,可那张脸清秀妩媚,一看便知是属于女子的。她在石壁上轻轻敲了两下,开始摸索上面的机关,但显然她并不是这方面的高手,鼓捣了很久也没有结果。
她停下来退后几步,打量着整块石壁,然后取下佩剑,又是一阵敲击。结果仍然是一样。她蹙起眉,看着那石壁似乎想要毁掉它。
“唉!”一声叹息突然传过来。
她猛一转身,竖起jǐng惕,“谁?”
四周却静静的,没有半个人影,也不再有什么声音。
她却轻轻一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道:“今天这里可真热闹。”目光突然一厉,手一扬丢出了暗器。
一根细针破空而去。
远处的树丛微微颤动了一下,一个身影从里面飘出来。
“原来是哥哥你啊。”她一阵娇笑,“原来哥哥你竟和妹妹一般的想法吗?早知如此也生得我费这么大力气了。”
他拂了拂衣服上的尘土,慢慢地走过来,看起来悠闲自在。此人正是赵佑端,而这女子便是云衣。
“没想到云衣如此娇滴滴的姑娘竟然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啊。”
“妹妹青楼女子,自轻自贱又有何不可?倒是哥哥你,堂堂邯郸巨贾,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失了身份呢?”云衣把佩剑收起来,脸上挂上淡然的微笑。“哥哥刚才为何要发出叹息呢?”
赵佑端不答,反问道:“你可知这石壁后面藏着的是什么?”
“密室。”云衣道,她刚刚看得分明,铙歌和之月便是从这里进去的。
“自然是密室,可这密室之中是什么,云衣你可知道?”
“哥哥你知道吗?”
赵佑端摇摇头,“这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他看着那石壁,神情复杂。
云衣冷笑,“难道是哥哥该去的地方吗?你今rì随我而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和我说这样几句话吗?本来大可不必的,妹妹可没那本事解开这里的八卦阵,不过既然哥哥你来了,这就变得有可能了。据我所知,哥哥你可是一个阵法行家,这天底下似乎还没有你破不了的阵吧?”
“我可不想进去。”他抚了几下那石头,转身左手一格,右手一抄,挡住了云衣的突然袭击。“而妹妹你似乎也没那本事逼我进去。”
云衣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身出了山。一身白衣显得骄傲无比。
赵佑端看着她远去,转过身又看这石壁。自言自语道:“我自然知道这该怎么进去,因为这就是我建的。只不过……”他目光炯炯,回忆起多年前在这里的rì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沿着山谷回荡,激起了空气里的悲怆。
“他怎么了?”铙歌从水晶球里看到外面的赵佑端,心下担忧。
之月给她倒了杯水递过来,“十年前地宫建设,他正当年轻,如今过去了十年,竟然仍未忘记。”
铙歌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是地宫落成的时候,奴隶全部被带走活埋了,只剩下了这几百个工匠,他们是平民,甚至有的是贵族,处理起来更是麻烦,只好等着上面的指示。谁知过了没几天,他们悠闲自在够了,突然想到自己这是要被处死,几百个人便商量着逃走。半路里他们被抓住,顿时便血流成河,惨烈无比。”
“他逃了出来?”
之月点头,“那天执行的人以为他们都死了,放火烧了那些尸体,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被树丛挡住了。等到他们都走了,他才敢出来,没想到捡了条命回来。”
“可他不是赵家的公子吗?怎么会去做工匠呢?”
之月笑道:“你看他们像是父子吗?”
铙歌想了想,还真是不像,她可没见过父子之间像他们一样冷淡漠然的,而且赵佑端似乎很愿意和赵初对着干。原来竟然不是父子吗?她直觉难以相信,那么自己在赵家的出现该完全是他们一手安排的了,本来她还不大愿意相信,毕竟那里是自己在这里唯一的家啊。
“那么说云衣也不是他的妹妹吗?”
“这倒不清楚,云衣此人并没有什么资料可以查出来,她仿佛是突然出现的似的。”之月想了想,道。
铙歌头翁的一声,颤声问:“你说什么?她,是突然出现的?”
之月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搞这种事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姓名给别人看。
铙歌心里一片空白,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云衣的影子,她那抹冷酷的笑容,她柔美的声音念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还有她举世无双的舞姿,最后都变成了她冷冷看着自己的脸。
看来她是知道自己的来历的。
可是她到底是谁呢?从哪儿来呢?为何她有和自己一样的相貌呢?
她心念电转,眼睛愣愣地盯着墙角,从衣服里摸出云衣的那张信,又仔细看了一次,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突然她盯住那字看了又看,这不是小篆,竟是正经的楷体,写得好极了。
慢着,她瞥见之月,想起刚才他还曾说过这是首送别诗,他一战国时的人怎么会认识楷体呢?难道他也是从别的时间来?
她惊疑不定地胡乱想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盯着前面,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脸sè也是一会儿好着一会儿就变得惨白。她对之月惨然一笑,问道: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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