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苏小小是否清醒,我可是清清楚楚听到这叨念。顿即一凛,清醒不能!
应缘霜后苦无花――这是苏小小小打开的诗集上的一句诗,不知苏小小看到了没。原意许是荒谬,但真心不该依此而存在。
我木讷惜惜,推醒了苏小小。
“我睡着了?”苏小小一动,醒来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酡红了脸,尴尬道:“我睡梦时,没梦呓吵你吧・・・・・・”
“你睡了梦,吗?”我按捺不住悸动,尝试问道。
“我发出了声音么?”苏小小玉脸红艳,“雾舟,你听到了?”
“我没听到你叫我的名字。”我一慌,谎言以待之。
“你没听到我叫你的名字?”苏小小谙的一怔,捂羞不得,道:“你说谎,你笨啊。说谎都不会。”
“我,我・・・・・・”我真想扇自己几嘴巴。
“我,我走了。”苏小小娇羞yù死,捂住脸贸贸然冲出,却不幸重重撞上了门框。门框久不修理,久不清理,上面沉淀着许多斑奘不堪的尘埃。苏小小蛮力一撞,尘埃捱不下,散了架似的散落下来――分镜头都救不了苏小小:惹上一脸的灰了。
“苏师妹?”程趁源恰巧从外面回来,经过我的房间时无意瞟了眼,便看到这戏剧xìng的一幕。《神代二卷》上记载一悲剧作家死于乌龟。程趁源知谙此事,怕苏小小被灰尘砸死――大误――怕苏小小撞伤,怕尘埃弄坏苏小小的眼,程趁源赶紧瞬身凑近苏小小,把她扶住。
苏小小一心出门却不幸撞门,慌心稽延,急心炙炎。又蓦地碰到熟人,越加不知所措。再依其小姑娘心xìng,吓哭了。
难为了,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她。
“忘川你对苏师妹干了什么非分之事?”程趁源急口令似的恨声道。苏小小见到程趁源就哭,他误以为苏小小是在向他诉哭。这哭的缘由嘛,据时间、地点、人物三要素推测,最大的可能是“干了不轨之事”。
在我所熟者中,除了水东流,程趁源最富正义感。别人弄死一只鸟,程趁源都要瞪眼,何况受害者是同门师妹?因而特为的暴怒,即使对象是我亦不能宽恕半分。况且另一,程趁源非但对梁一棋怀有倾慕之心,对苏小小亦怀有倾慕之情。而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慌张而出,以三观而论,正常人算脚丫子都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可在我,不公平啊,时间简直在误导人心。
“我没干啥坏事,你不要往坏里处想。”我激动地站起来,手抖抖的打冷战。所谓的yù盖弥彰,程趁源显然不信,依然怒眼瞪我,一壁问苏小小道:“苏师妹,不怕,有我为你主持公道,你实话实说,忘川对你干了啥。”
“你傻啊,我道行比雾舟高,干什么都是我对他下手。”苏小小聪明伶俐,懂的。正因为懂,苏小小急、羞、娇、涩一并迸发,势不可挡,忙一把推开程趁源,飞奔而去。
“干什么都是我对他下手・・・・・・”程趁源懵了,呆滞的目光,浮沉不得。
外面。
夜晚,天凉。
繁星如豆,月满中天。
居舍内。
草润,泥干。
蟋蟀鸣人,颇如百草园的记忆。
注定是,难眠的一夜啊阿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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