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国之军抵御魔兽,不啻螳臂当车。”我道。荆细雨只走路,不看路,分明是心不在焉。
“不谈这些好不好?过去了!”荆细雨随手摘了花芦草一根,道:“我近来很烦,总梦到院子里的石山・・・・・・”
“王国拔军抵御南侵的魔兽,损失如何?”我迅速地思索几番,怕荆细雨重提旧事,执意问道:“你说说嘛,我都允可你来忘川宫了。”
“你怕我旧事重提?”荆细雨也固执地问道。
“我怕。”我真心道。
“你对我,还怕什么?”荆细雨期待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低头道:“你不要再引诱我了,我也是有忍耐限度的。”
“你是说,只要我有能耐,也可以让你回心转意?”果不其然,荆细雨如是道。
“我不知道。”我道。可我知道,魂销转易惊,唯有深情长驻。正因为如此,我才怕和荆细雨在一起。
很恨,当初荆细雨离我而去。也很恼愤不明,当初荆细雨为何要离我而去?
“你知道的,其实很多事情你都明白,只是你不愿意说破罢了。”荆细雨抢出了话,道:“我知道的,你知道。”
“不要再说了。”我很痛苦。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介意住在那。”荆细雨凝神望着我,道:“即使屈居下席,我也能忍下。”
“你再说,我就永不要见你。”我劈言道:“一刀两断你信不信?”
“我都这样了你都不能原谅我!”荆细雨又要哭鼻子。
“我没有怨你。”我大话滔天。
“你说谎时左肩会一耸,你左肩已耸!”荆细雨刮了我一巴掌。
我愣愣的。想不到荆细雨竟然敢打我!
“不要哭。”我却要安稳荆细雨。因为荆细雨哭了。闹心的哭,牵引出闹心的痛。
可不论我怎样抚稳,荆细雨都哭,哭个不停,蹲在路边。
一滴一滴的泪,心流出来的。我从来未曾见过有人哭得如此饮泣吞声,如此心如刀绞。
这是一种病,名曰:“九回断肠”。
“我要走了,你要哭就继续哭。”我陷于无情谷,绝情道。这种病,唯有生长千年的相思豆可以缓解病痛,我不学无术,是无能为力的。我除了狠下心,能怎样?以及,这里临近忘川宫,冰或者萱如果前不出后不出,偏偏此时要出,见到我和哭得一塌糊涂的荆细雨混在一起,我可要以死谢罪。
荆细雨却仍旧哭。
“我走了。”我临走前在回首说一声。
荆细雨还是一动不动。
我狠心抬脚,脚底抹油,一咕噜溜得飞快。可惜,荆细雨动了。
她猛地站起,喊道:“忘川雾舟,你敢走我就敢追。追入忘川宫我都不怕。有人问我干啥我就告诉她你欺负我!”
“你够绝。”我道。其实我还是欢喜的,至少荆细雨还会动,还愿意与我说话。
荆细雨抹泪追了上来,道:“好了,我不说那些话了。”
“甚好。”我道。荆细雨恁是变化无常――我却一直在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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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仍旧是深林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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