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混蛋。”柳杉岫红本yù再次揪住我，可在刹那间猛地停住了身，回身强握荆细雨的手，另一手却直指于我，道：“荆姐姐，我要走了，我看到他就气闷，不快活。”
“好心办坏事。”荆细雨逆情强笑。
“荆姐姐，你真笨。”柳杉袖红道：“你不会强来啊，他定拒接不了你。”
“你真是善变，莫名其妙的令人摸不着头脑・・・・・・”荆细雨掩艳装糊涂，也不多言假作挽留，道：“好吧你走好・・・・・・好好练功哦，不要荒废了你的天赋。”
“姐，不要唠叨啦。”柳杉岫红依恋地挨着荆细雨，似一串冰糖葫芦。可一望向我，顿时凶光毕露，杀戮神罚似的。
我缩颈扭头，暗下流汗。柳杉袖红凶眼瞪人，肇事之味道甚重。前次被她打，今次有荆细雨在，幸而不遭。
我侧头蹲身，摘路边的野花。看遍花开遍，才知凋零的惨烈。于是我轻叹道：“花都谢了。”
柳杉袖红轻哼一声，化作一团红芒，翼天而起，扶摇而逝。疾起而飞，飞沙走石，非身之所能为也，翠烟所为也――我被飞沙走石弄了一脸的脏。
“柳杉世家，是何等程度的世家？”我对柳杉袖红绝口不提，免得惹荆细雨绷脸，同时继续走路。
柳杉岫红一发怒，怒发冲冠。行人识趣，留者不下半。且因渐近忘川宫，庭户渐亦稀。森林湖泊、亭台架榭，则渐渐多了，景胜迷人。算来是一处清幽的所在。可惜我一旦在忘川，则在宫中；出外，则无暇浏览，总是匆匆而过。纵使处于闲心，我也只在意天上的白云。扼指算来，过往虽多，白过了。要说它能在心里占上一席之地，是因为是童年。童儿耐不住寂寞，要玩耍，外门总是要有。可惜童年时的那些记忆，早已被那场大火焚灭，不愿再忆起。
“迷一样的世家，神一般的家主。”荆细雨呐呐嘴，简洁道：“柳杉慕言，称得上是一位神人。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却不是紫川神二那种自称为神的人。”
“柳杉慕言，神在何处？”我纳闷了。
“神级的修为，兼以神秘――来历、修为、容貌诸等。”荆细雨道：“不过嘛我与他倒有一面之缘。”
“神级的修为，恐怖到何种程度？”我问道：“一般而言，做个比较。”
“都说是可以与神对抗的存在。”荆细雨也不甚了了，道：“我也不甚了了，摸约抵得上五百名上位修神者，或者二十名剑圣。据说，两名神级修为的修真者斗法，天地动sè，山河水断。”
“则是说，剑神级的修真者对抗，将要引发天崩地裂？”我惊然道。
“你问我我问谁？”荆细雨喷道：“你要想知道，去找两位剑神斗斗，就知道了。”
“乱发什么脾气。”我嘀咕道。但我还真想问荆细雨，她如今是否处于玄神境――亦即是说，可否是剑圣？
“最慢一两年，我就是剑圣。”荆细雨小嘴拟蠕，竟是荆细雨家传的读心术――我曾经学过，可惜不得要领。
“修为进境还真是迅猛。”我道。荆细雨练功rì连夜，拼命三郎都比不过，兼之《花火》，修为一rì千里如旋风，不稀罕。如若算上玲珑玲和第七天堂，绝对可以与剑圣级修真者一攀高下。至于圣真嘛，相互不了解功法，打起来要拼应变能力和迎战经验了。
“可是要臻境剑神，还要百年之久。”荆细雨言语间不甚高兴，“不过我听说，天剑宗的欧阳伊雪，jīng修剑道，乃天剑宗百年一遇之天才，小小十三岁，就是剑圣。”
“天剑宗？”我愕然了，“天剑宗乃隐世的门派，近千年来都不在泗境出没，我还以为断了香火了。”
“这是世人愚见。”荆细雨一棒把通众打死。
“那你何来消息？”我问道。
“天剑宗的英才弟子，一出师就云游四方，拯救万民。和欺世盗名的啥临川派啥佛相，不同。”荆细雨道：“我曾经遇到一名天剑宗的。”
“男的？”我笑了。
“男的。”荆细雨骂道：“可你脑子里放干净点。”
“好好，我把脑子掏空算了。”我道，续而转口：“天剑宗和蓬莱仙宗并称隐世之门，你有幸得见，可说荣幸。”
“天剑宗和蓬莱仙宗不参与修真界之事，说来也奇怪。”荆细雨道：“你知道为何吗？”
“不知。”我道：“我几乎要忘记这两门派了，要非你提起，要非我早年看过一些关于天剑宗和蓬莱仙宗的记载。”
“我猜，柳杉慕言也许出身于天剑宗。”荆细雨偷偷地道。
“何以见得？”我多余地问道。
荆细雨不yù与语，瞪眼。
我又笑了，“好，我不问就是。”
“据柳杉妹子所言，柳杉慕言逗留在人间不成神的缘故，是为了有朝一rì能手刃仇人――你知道天界，包括仙界和神界，及其余下界如冥界、狱界，都有歃血协定。一旦身负神格，就不能再耽于身为人时的恩怨，譬如情与仇两系。”
“神类的协定，是为了维持人间界的和平吧。”我道。以神等级的物类一旦参与到人间界的斗纷中，人类以及下级生灵可要损失惨重――总而言之，人间界的物类承受不了天界与下界的力量。
“天界，呵，说来也虚渺，毕竟没见识过。”荆细雨没来由一阵空虚。
“神剑你却有。”我安慰道：“第七天堂，据说是一竿子神的jīng魂所化，厉害得紧。玲珑玲，远古的神器，玲珑蛇女的血肉所锻。”
“神器神器，在你口中说出神器二字，什么都贬值啦。”荆细雨道：“临川派都没几把神器呐，你倒好，天天送人。”
“贪天之功为己有，要折寿的。”我道：“神器不是忘川世家所造，却为忘川世家所有，不见得是好事。”
“你有道理，你有一大推道理，你对我有一大推道理。”荆细雨没好气地道：“可你这些道理，对你的祖宗说才有用，对你的儿辈说才管用。”
“我还没儿辈・・・・・・・”我道。荆细雨没道理时，我辩不过她。这时道理站在她那边，我怎能说得过她？不敢希期・・・・・・
“废话不说了。”荆细雨怒道：“说到哪了？”
“我也不清楚，似乎是神人什么来着。”我撇开头道。
“柳杉慕言是神人。”荆细雨恢复一口气，道：“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皱了眉头。荆细雨所言不尽人意，令人生厌。另外，即使所言非虚，我亦不需深知。我可不想超凡脱俗，脱了人情味。娇妻美琴，岁月静好，我对之还没生厌呐――虽然时有怀疑生存的要义，以及受到死亡的诱惑。但成神则是另一种意义，与生存无关，不成轩搁。
荆细雨忽然间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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