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惜此人非彼人。
一叶知秋穿着一身松散服饰,长发撒飘,深受魏晋余风。这不,一叶知秋走在妄涟镇的街道上,吸引了无数异光。
然而,此异亦非彼异,乃诧异之异而非异xìng之异。一叶知秋搓麻将聪明无比,在临川派内首屈一指,估计除了掌门师伯不知,没人不知。人说绝域殊方,可以举一反三。一叶知秋在麻将之道百战百胜不逢敌手,在机智一途上,不聪明也说不过去!聪明如此的一叶知秋走在大街上,被看得有如史前恐龙,怎不知自身出了问题?
“问题在哪里?”一叶知秋浑身不自在,一路上不断问声于我,“我这身穿着,有问题吗?”
“不觉有异。”我扭头道,庆幸自己穿了rì常的衣衫,道:“可街上行人,长袄披肩,短裤夹腿,较之寻常服饰,倒大有异处。”
“唉,穿道服出来就好了。”一叶知秋道:“今次儿出问题,出得怪闷气的。”
“许是腰间的小饰物?”我指着一耳坠。
“这玉坠?”一叶知秋道:“绝不。这玉坠是我阿娘亲手磨的,我天天戴在身上。往rì······”
“要不就是这······”我指其鞋边的花纹。
“雾舟,你看那边卖的小食,卖相很好啊。”一叶知秋停下,抬脚一看,纳言不语。
“怎么了?”我问道。
“没啥。”一叶知秋突的一把拉住了我,道:“走,去买一些添肚子。”
“好。”我道,不再纠结其服饰,反正我也不懂。
前边的小摊,耷拉着一个胡须拉杂、头发凌乱的壮汉。我一看,笑煞了,对一叶知秋道:“你看他像不像捉完野鸡的你?”
“啥?”一叶知秋噎了一下,脸微红道:“拜托,我捉野鸡可在行得紧,怎么落得如此窘态?你甭胡说。”
“你捉野鸡很厉害?怪不得水师兄要你捉野鸡。”我狭促道。
“哼。”一叶知秋憋红了脸不搭腔,走到小摊子前,对那壮汉粗声道:“这东西叫啥?”
“你说啥?”壮汉说着不清不楚的中原话。
“你卖的这个沾满核仁和葡萄干的东西,叫什么名?”一叶知秋一愣,耐住心,慢道。一叶知秋对异族之人一向是很和气很有耐心。即使语言不通,亦坚信人无高低贵贱。
“切糕。”壮汉笑了——隐隐有狞笑之态——拎着朴刀在我们面前乱挥,仿佛要把我们当砧板上的切糕,粗声问道:“要多少?”
“多少钱?”我问道,伸出一根手指。
“半两白银。”壮汉伸出十个指头,随即又屈回去九个,佞髯一笑。
“买三两重的切糕吧。”我道。核仁和葡萄干做的糕点,最贵也贵不过九龙客栈的高级糕点。
“切下来多少你就得买多少,要不没人再买。”壮汉对着切糕比划道:“你指一处,省得付钱时讹我赖人。”
“这里。”我随意一指,伪劣一指禅功。
壮汉粗鲁一笑,手起刀落,一大片切糕给切了下来。我看了,浪费的预感。我和一叶知秋肚皮不大,决然吃不完——啊啊,粗略一计,切下来的切糕,约略一斤。
“看是薄薄的一片,谁知切下来挺长的。”我转头对一叶知秋道。
“算啦,帮衬而已。”一叶知秋道。
“两斤二两一,抹去零头,承惠十一两白银。”壮汉掐指一算,笑出一脸褶子。
“啥,两斤二两一,难道里面有重实的水银吗?还有,十一两白银?半两白银一斤市价,两斤二两一不是合折一两余白银吗?”一叶知秋一尛,屈指算道,险些儿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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