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兄英之翘楚,却缺乏长辈指点,说来遗憾。”我道。
“水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你我自求多福吧。”一叶知秋提起将临之门试。
“你怕啥啊你?”我道。
一叶知秋却睨眼,撇头不搭,不置可否的模样。却在临别前,道:“今晚可有空暇?打算去妄涟镇。”
“可以啊,我等你。”我暗笑,赞他一句,他还傲娇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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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足音碎碎。
翠绿的竹,影涛涛。风一摇,摇落许多清香。
我闻到竹香,一阵和适。然而,拐弯一紧峭处,猛然间崩了一边,松泥滑落,滚滚而下。我一滑,歪身踏空,堕下空谷。遭逢变故,我却临危不惧。落空无所依凭,正要抱提元灵腾空飞起,倏的被一团自顶而下的金芒混染给兜住了,随而被救起。我立于悬崖边,正疑惑是谁出手搭救,抬眼一望,眨眼一看,惊诧了。一个白衣和尚,以及苏小小,一同站在侧边泥岸——靠得挺近,足够互闻体味。
“这位小师父,佛相?”我陡然记起这和尚便是随同第七梵刹神僧而来的年轻佛僧——容貌昳丽,眉宇间兼与妖艳的佛相小僧。
“小僧佛相之谛听神灭,施主贵姓?”谛听神灭淡笑道;仰手一翻,掩下金芒混染,收在宽阔的白布衣袖中。
“这里是忘川雾舟。”
“这里是苏小小。”
我和苏小小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咦,苏师妹,谛听神灭与你不曾相识?”我既奇怪一个僧人为何撰了此等难懂名号,又奇怪苏小小怎的出声了——难道这两人刚刚才碰面?
“我听到悬崖边传来异响,便气冲冲地赶了过来。于是乎嘛,就碰到这位小帅哥了。”苏小小朝谛听神灭嫣然眨眼。
我在旁瞅了,责怪苏小小过于放肆。但谛听神灭对苏小小礼貌有加,只微笑:“女施主你美貌若仙,不输天窗兰花。”
“呵,原来是好sè的和尚。”苏小小瞄了一眼意yù发作的我。
“非也非也,出家人不打诳语之故。”谛听神灭露出白皙的牙齿,抚身道——呵,原来是个干净的和尚啊。
“雾舟你怎么回事?怎地堕空了?你道行再不济,也不至于御空下坠!”苏小小终于问起这茬事了。
我收敛尴尬,道:“大意失足呗。”
“是不是在走路时,还在挂念梁师姐,进而神思恍惚,心不在焉?”苏小小笑语里掺杂着莫名而生的狭促。
“哪里是?!绝不是,你甭胡说八道。”我赶忙否认,“我和梁师妹,真没什么。”瞅了一眼依旧是笑的谛听神灭,继续对苏小小道:“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脚——你知道,植物润雨养水,导致林下泥土柔嫩细粘,缺边卸下之事故,再再有的啊。”
“歹势,你和梁师姐好,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世之常道,人伦之法。”苏小小道:“说假话不好!”
“我没害羞啦。”我道。
“你分明在害羞。”苏小小道:“我没读过多少书,可也知道《诗经》开篇第一首诗写的是男女之情。可见情爱······”
“真没事。”我坚决竖天二指。
“啧啧——真的?”苏小小一怔,犹豫顿颜。
“你啊你。”我假以俶尔。
“你什么你?你才你!”苏小小洗颜一笑,娇躯揉捏,“如若和梁师姐没关系?哪和谁有关系?”
“释者,你怎会在此?”我朝谛听神灭道。我是斗不过苏小小的啦,干脆不搭理。可一问出口,顿感不妥。谛听神灭在临川派内的竹林溜达,可没犯法。我多次一问,倒有责怪之嫌。
“往时小僧久在佛相,不曾出外。如今随同恩师第七梵刹来贵派参加殉道节,借居时rì,不胜欢愉。是rì,凭窗听风,听其说起贵派竹林乃是世间清净一佳处。是以小僧贸访竹林,借地一览,沐浴竹语清风。”谛听神灭侃侃道来:“今rì一见,果真不凡。竹影盈动,风过势来出清音。算来,仅此一遇,对小僧而言,便不虚贵派此行——能得幸见识忘川王风貌,亦是小僧前世挤下之yīn德,荣幸至极。”
“不敢,得遇佛相高徒,劣者荣幸才对。”我禁不住谛听神灭的恭维,扭头望了望顶上的翠竹,一时语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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