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你还记得久流觞那事吗?”苏小小撇着嘴,恨声道。
果不其然,苏小小还把她记恨于心。
“你知道她是谁吗?”我问道:“王族寻不到她的行踪呢。”
“我也没有。”苏小小依旧恨声,“但我禁受住了父亲为我量身定做的修行,再遇上她,必定要好好回赠她一番。我娘的灵力也不再受禁锢,封印咒印已经被我父亲用瞳术剔除了――要非娘亲当时奈何不得束缚灵力的封印,与那婢女斗法不致玩脱。”
“是么?”我不由替那婢女担心。
“忘川,你不信?”苏小小不愉地鼓起了红玉般的腮帮子,道:“我身上还有你送的召唤玉呐。”
“是就是。但是,你可以驾驭‘浴火凤凰’吗?”我撇眉道:“如果不可以,即便有‘浴火凤凰’的召唤玉在手,亦不能增强你的实力。”
“你小看我?”苏小小秋水般细腻的眼眸,只是笑。
“难道行了?”我吃了惊,忙不迭问道:“不会吧,传说中的超阶神兽,被你感化了?你驾驭得了它?”
“哼,我和她投缘呗;而且,你知我父亲的嗜好,其一是下棋,其二是种竹,最想喝我娘用竹米酿的酒,是以好的竹米我家历年来存储不少,满一个小山样仓库――她可喜欢吃了,我父亲知道后懊悔得恨,恨得牙痒痒的,可只恨你不恨我或者她,嗯嗯,你知凤凰爱吃竹米,古来便有的。”苏小小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朝我胡乱一通说,话毕,环顾四周,再笑道:“她好喜欢我喔;却说你很讨厌。”
“等一下。你们口中所说的‘浴火凤凰’,是什么意思?”梁一琪问得语无伦次。
“忘川送给我的召唤兽浴火凤凰啊,岐山出生的。”苏小小不懂得顾忌,喜滋滋地道,顺便瞄了我几眼:“忘川修为不行,人倒不错,送礼的份喔。”
“超九阶的浴火凤凰・・・・・・”梁一琪低哝道,语言怨怼,“真是慷慨啊忘川。”
“就是就是,就只送苏师妹,不见送给咱。”高牧原一脸羡慕地望着苏小小,且推推程趁源,道:“苏师妹,拿出来给咱俩穷人瞧瞧,大大眼界。”
“想看么?”苏小小小掏手入怀,拿出了召唤玉,然后心翼翼地抬手握拳,咏念咒语。小粉拳随即闪耀一丝红芒。
苏小小笑道:“猜猜是什么颜sè的玉佩。”
“浴火凤凰是火系神兽,封印它的魂玉,当是火红sè的好玉。”梁一琪淡淡地道――魂玉即召唤玉的另一个叫法――“你自己松开手吧,要是让我来掰开,魂玉可能会被我弄碎。”
“梁师姐说笑了。”苏小小俏脸一红,撒开手;她只认为梁一琪在责备她炫耀,却没发觉梁一琪语含妒忌。
我听了梁一琪的话,心里暗怪苏小小太过张扬。高牧原和程趁源在一边默不作声,看戏的模样。周遭的同门也是一脸好奇,可苏小小和梁一琪在此,他们也不好意思造次插话,只干眼看――两大玉女在此,即使并不身负霸王sè运气,即使有沾上晦气的危险,他们亦不怕了。
“真jīng致的玉佩。”梁一琪捻指捏起那块召唤玉,道:“苏师妹,你的修为够得上控制浴火凤凰么?浴火凤凰可是有灵xìng的神兽,与神同在,不灭时空。”
“没事啊,浴火凤凰特喜欢我,不但愿意与我同在,还助我修行。”苏小小道:“浴火凤凰和我相识结缘后,我的魔力不但凭添数十倍,就连我的灵力也增强了颇多呢。”
“这样啊,你不怕浴火凤凰反噬本体吗?”梁一琪道。
“梁师姐,难道你不知闻,封印在召唤玉里面的魔兽,是不能反噬持有者的吗?”苏小小不解地道:“魂兽不是现存的**魔兽哦。”
“啊,我搞混了,对不起。”梁一琪低落地道,不曾望我。
“忘川,我向父亲提起你关照我的事,他说你很不错,还叫你有空去找他。”苏小小用手帕擦了擦脸上溢出的汗,转头对我道:“父亲和娘现在在距离涟妄镇三十里外的小石潭闲居避暑,你可以去那儿找我父亲。”
“不是说派内之人全要在这里聚合吗?”我半信半疑。苏味道道行虽然高绝于人,但毕竟于掌门师伯同辈。掌门师伯都在,苏味道怎好不在?岂不失了儒家修为之道?何况佛相的住持亦要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苏小小答不出像样的话,乱转眼珠思来想去,便顾左右而言他了,“怎么佛相的人还不来?阳光很狠毒啊,我都被晒黑了。”说着,苏小小从梁一琪手中收回召唤玉,并且缩回了手,藏在衣袖里面。
“你们女的,才不热呢,身上都藏着避暑寒丹。”汗流满面的高牧原忍不住插话道:“我们男的,却不好意思藏那些东西在身上,即便是忘川。”
“谁叫你们不随身带着?”苏小小笑道:“避暑寒丹有寒yīn避暑之用,你们男的不用白不用。女的用,男的不用,就叫不公平,算什么?没道理的事。”
“避暑寒丹还有清香怡容之效啊,娘儿用的东西,我好用么?就连娇生惯养的忘川也没用。”程趁源亦忍不住插话了,他存在感确实低。
“别拉我下水。”我道。程趁源借我出言,我是不甚介怀的。但此时心不在焉,胡乱说了这话。侧目偷眼看梁一琪,她正低落呢。好想让她高兴些,可随身没带玉佩――即便有,亦不好出手。
正烦躁,天空忽传来一阵摩陀劫语之音,伴以那伽神龙;中天炎阳本是光焰万丈,妙音一出,即时被一阵磅礴的金光所掩盖,顿失光彩。那磅礴金光似乎要拨开青天,但终究只是拨开了云彩,便急着降临了。我侧目余光一掠,一朵金光灿灿的莲花夺光而出。同一刹那间,我们便全都肃静寂静下来了,情知佛相的高人来了。
我本以为佛门中人应该低调行事,会悄悄从临川派山门前进来的,谁料从天上来。我掩目遮光的同时鄙视了佛相一下;随便乜眼一看。周遭同门多露敬仰神sè,除了苏小小。她担心她的眼睛,正举袖遮光呢。
“一生佛罪无计处,万劫寂灭身还在。七世不忘衍生处,末世情定断魂桥。”一段劫号衍耳而生,犹如龙啸凤鸣。劫号撞壁,梵音折还。正是此时,神龙光淡,莲花飘散。神龙莲花寂灭了后,上院前方一片空地上,赫然雷音电闪,露出十余名身披袈裟的僧佛。当首一位神僧慈眉祥目、长须苍苍,手扼佛珠,当是佛相住持,第七梵刹大师了。
临川派掌门,悠悠然道长率众迎出,抱拳笑道:“佛相众位神僧远道而来,敝下临川派,深以为荣。”
“悠悠然道兄谦让了,岂不折煞我等庸碌之辈?”那慈眉祥目的神僧一扼念珠,合十还说。
“伽蓝夺渡大师说笑了,单说你,便是泗境正道一大福音。”掌门师伯顾左右笑笑,再对慈眉祥目的神僧洒然道。
“你认识我?”唤作伽蓝夺渡的神僧,听了掌门师伯的话,茫然一窒,说不出话了,半晌才接着道:“悠悠然道兄眼光忒是厉害了,我深居简出,在佛相敝处苦修佛法两百余年,不意悠悠然道兄法眼认我真容。”
“听某人言,第七梵刹大师前岁冬末修得《三十六佛相》三十一重境。但显然,伽蓝夺渡大师并未修炼《三十六佛相》,所修佛门之真法,可是《七佛灭罪真言》?”掌门师伯捋须一笑,随即定眼于伽蓝夺渡身侧那一位佛僧,道:“第七梵刹住持,你为何掩身众后?难道不愿见我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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