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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转折(2 / 2)

[9]

翌rì,刘晞携着远处的云和风坐在了教室里。

携风,是他和往常一样有活力。

携云,是他破天荒的穿上了白sè的羽绒服。白sè的哎!

“咦,世界还真奇妙哎。怎么不萌你的迷彩系啦?”林梓辛一会儿翻翻刘晞背后的帽子,一会儿又摸摸钉的铜扣,“不错嘛,还白sè咧,嘻嘻。

“白sè怎么啦,你红黄绿蓝都齐了,就不许我买白sè啦。”

白上央狼吞虎咽着刘晞给她带的当地小吃凤凰姜糖和血粑鸭,还不忘说几句:“晞晞你好坏哦。”

把刘晞听得有些发蒙:“我怎么又坏了,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我走的时间错过了什么好戏?”

“我们哪有你的好戏多呀,一天到晚无聊死了。哼,晞晞你太坏了!一定在那个什么湘西的什么凤凰古城调戏了什么一大把的什么漂亮美眉,才穿个什么白sè的来净身。晞晞你好恶心啊!”

“吃东西还咽不死你,那我就来掐死你吧。”刘晞动作很大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白上央也轻盈地跳开座位,手上拿着凤凰姜糖一边喊“非礼啦,sè情狂来了大家快跑”一边在教室里逃。

教室最角落座位画面的白下水也由这段开始笑。

白下水把追打中的白上央绊了个趔趄,这场末路狂花似的追杀才告终。

“哎,刘晞,为什么想起来穿白sè的呢?难道真像哥说的……”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嗯?怎么可能!嗯……不过……算了。”刘晞耳根发红。

“晞晞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白上央真的差点噎死,忙喝了一大口水。

“刘晞吞吞吐吐干嘛啊你。”林梓辛也很好奇那“不过”后的字句。

“你是团员唉,不能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哦。”白下水也开始逼供。

“其实嘛……”

有三个人睁大眼睛把白衣美少年盯住。

“为了净身。”

“吓!”

“吓!”

“吓!”

[10]

藏音:唵嘛呢叭咪吽。

唵。为白sè。象征本尊之智慧,属于禅定波罗蜜多,能除慢心。

藏言:我等身、语、意应与佛之身、语、意成为一体,妙净庄严。

净志洁身。

[11]

冬天太阳的光,依旧可以用溶化这个词来形容。

不太明亮,有些模糊。

也许是因为广播室在楼顶的原因,所以每次做节目可以看见翻滚的积雨云。从远处山脉开始向上推起,一层一层,厚厚的,直到天的顶端。

“哟,组长。”

林梓辛转过头,是秦筝在喊。要不是她主动现身广播室,还差点忘了那天和女生们的对话。把脑袋刨开,往里面灌酸水的对话。

自从知道了秦筝和杜比尼的事情以后,林梓辛觉得怎么自己就好象比她低一截似的。自己喜欢杜比尼,杜比尼喜欢秦筝,感觉挺象自己在食物链底层一样,而秦筝的地位高高在上。以前就看不惯她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觉得她有什么好拽的,现在看来,的确有可以在自己面前拽的资本,真让人讨厌。

她很容易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可惜幸福它不肯流传。

“哦,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审稿。不然你有在开会时当着大家批评我给我难看,你这人还真是贱咧。”笑着说的。

“谢谢啊,你终于肯说别人贱了,对你来说这样的褒义词能给别人,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呢。”很生气,也要笑出来。

“啊?真的哎。明明世界上最贱的人是我,居然还称赞你贱。真有福气。”更灿烂的笑容。

既然是做节目,当然广播室也会有播音员。当播音员关掉话筒转过头来对这两个人说“你们关系真好呢”,秦筝突然挽住林梓辛的胳膊——“她呀,是我寡不敌众的孤独。”林梓辛脸上是尴尬的笑容。

到节目做完,秦筝一直在等林梓辛。

通常当广播里传出“再见”的声音时,是下午放学的一小时,再到与站内的其他成员告别,也是快上晚自习的时候了。两个女生还慢吞吞地穿越cāo场,走向教学楼。

“你的稿子呢?”

“哎?搞什么?啊咧,你想太多了。”

“懒得理你。”林梓辛甩甩胳膊,秦筝的手就是不放,“我说你这……”

“组长。”突然秦筝轻轻放开手。

接着是接近半分钟的沉默。天空那头的积雨云把空气弄得很压抑,像一条超级无敌巨大的蠕虫,吸光了所有的氧气。又吐出,窒息的废气。

“组长,我是杜比尼唯一的功德。”

“呃?”是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对话。林梓辛挤出笑容:“你在说什么呢?”喜欢杜比尼的事,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是诈我的吧。这时候一定要镇定,不能让她确定自己喜欢的男生喜欢她。

“我也是杜比尼唯一的经咒。”

[12]

生气。

就是会生气。

对于这本就是一个爱生气的人来说。

确实,是不该相信任何人的。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喜爱、讨厌的情绪,下一秒就会以光速传到别人耳朵里。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上次和那几个女生谈论她时自己提到杜比尼就表现得那么兴奋被人看出来了,然后有意或无意让她知道了。加上自己两次在她班上门口遇见她却又发呆望向里面,所以她就知道了吧。

吧?

对于想默默保持一份情愫来思念的人,是一种不幸。特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唯一认定。

也就是在这时,像许多言情剧里那样,那蠕虫般的积雨云坍塌,隔山之音的轰隆声传来,随即是地面的震动。打雷了。

又下雨了。

没有预告,也完全迟钝得没有预感。

当杜比尼从不远处教学楼撑着一把黑sè蓝sè格子图案的伞向这边走来时,林梓辛除了站在原地以外没有任何动作,连眨眼也停止了。

杜比尼走到秦筝身边把伞留出一个空间,很温柔地说,黑羽,走吧,又复杂地看了林梓辛一眼。连他也知道了吗?林梓辛这样想着。

秦筝用往常那种虚脱的声音对都不能说:“比尼君,我还是不习惯和别人打一把伞呐。”

然后杜比尼就把伞柄给她,走出伞下那个晴朗的空间,淋着雨。

秦筝很温柔地对林梓辛说“呀抱歉组长,又忘把稿子带来了。那……下次再见吧。拜拜。”就这么慢慢地,在雨中行进,打着杜比尼送来的伞。

虽然淋着雨,杜比尼也没有急于跑向教学楼避雨,跟在淑女般优雅而缓慢走路的秦筝后面,一声不响的地,随行。

原地的林梓辛,双眼皮瞪成了单眼皮,咬着下唇。紧紧地捏着衣服的下摆,指关节发白。

本来天就yīn暗,冬季的这场雨把一些常绿树木淋得摇来摇去。林梓辛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水,视界模糊不清,好像是绿sè的气体在雨中溢满世界。并不是真正的绿sè,积雨云做背景,自然界还有心机地在其中夹了些灰sè。

在林梓辛看来,远处朦胧的那两个人就生长在这发霉似的、感冒鼻涕似的空气中,染上这种不幸的灰绿sè。

[13]

林梓辛向老师请好一节晚自习的假回家换衣服后,刚走出校门,看见路上的行人个个撑着伞、衣着规矩干净,莫名的失落感自卑感袭上心头。哭了。

这和漫画里面还是不一样吧。

漫画的情景是“我”穿着漂亮的英伦风或海军风的校服在cāo场上淋雨,默默地看着秦筝和杜比尼离开,默默的看着王子杜比尼宁愿自己淋雨也不愿破坏公主秦筝的习惯而站在伞外面,默默地被他们的爱情打动,默默地回到家里很有气氛地痛哭一场,默默地哀伤自己夭折的暗恋。然后,再默默地祈祷: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而现实里,没有那么多青chūn的美好的伤感的元素,只有心情的不爽和被戏弄的感觉。林梓辛是脱下因淋雨而变重的大衣毛衣牛仔裤,大力地丢向洗衣机,旋开浴室的喷头,默默地说:“去死吧,你们。”

去死的是,你们。

[14]

第二天去上学,同桌换成了粉红sè的羽绒服。

“喂,你一个男生穿粉红sè,好打眼哦。怎么不穿那件白的了?”

“既然换风格就要换得彻底一些,笨!”刘晞转过头。

“你不是要净身么,当然要穿白sè。”

“梵语说莲花出泥不染,具足无谝。莲花啥sè,粉红呗。”

“这样啊。”长了知识,“她们在对你笑哎。”林梓辛目示前几拍的一堆女生,很恶劣的笑容。“她们在笑什么?你的红衣服?唉,也不是很搞笑啦。”

“我说你吃早饭没有?”刘晞突然这样说。

“吃了,你没吃还是要请我吃?”

“吃饱了吗?”

“嗯,饱了。”

“吃饱了就好,那你闭嘴吧,免得吃下空气中的hiv病毒。”他一向毒舌。

“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好,艾滋病不靠空气传播。”斗嘴,奉陪。

“懒得和你说,我读英语了。”不说了?

“好吧,祝你读英语时不要吃下hiv病毒。”我也不说了。

早读的时间,是大家zì yóu朗读的时段。背单词也好,读课文也好,把语法书捧出来读也好,之便。所以说,是不整齐的声音。

每个班为了早读的评分,都会很大声地放开嗓音,让路过的评分领导打个好分数。既然是农场里的那种散养牲畜的方式,又无分贝限制,自然也少不了混水摸鱼之徒。也就是说,会有无聊的人在“一寸光yīn一寸金”的早读时间花“大价钱”做无聊的事。

比如,聊无关紧要的天。

“刘晞胆子真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白。”

“就是就是,他最近老怪怪的,这就叫爱情是人发疯吧。”

林梓辛仔细地听着,心起波澜。为什么会起波澜呢,就当这是人的特xìng吧,女人的特xìng,听不得情爱的词语——表白。

“那,白下水怎么说,应该是刘晞的单恋吧。”

“嗯……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15]

柳荫庭院占风光,呢喃清昼长。

碧波新张小池塘,双双蹴水忙。

对大多数人来讲,是个令人惊奇的事。或是惊喜?都露出会发光的眼睛,在笑。

往事已成空。梦魂飞不到,楚王宫。翠绡和泪暗偷封。江南阔,无处觅征鸿。

林梓辛:“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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