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人才强撑着站直了身体,大铁椎却落在身前数尺的地方,场中顿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这个人。
小高正要说话,就听到那个人说道:“我败了。”
小高看着这个人在火光下苍白的脸sè,心里有些奇怪,竟是不愿意这个人受到这样重的伤一般,心里端是无比的歉疚。
对于一个做任何事情到达一种境界的人来说,另一个可以窥视自己绝世之处的人,纵然是对手,也值得尊重。
他们在一点上面永远都是相同的,就是境界。
小高也是如此,心底深悔伤了自己的对手,却听到对方说道:“第三场我们不用比了,我们输了。”
场中的人除了宣帝和李陵都被这句话惊呆了,怎么也不知道还没有比试,这人就会认输。
一片哗然的却是小高等几个侍卫,这样的事情虽然很好,但是却让人琢磨不透。
那人强制按耐住气血翻腾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与平rì并没有区别,说道:“我们原本想着的就是我们会输第三阵的比箭,只是我没有将巨阙算进去,总是天算不如人算,天意如此。”
小高道:“你怎么知道第三阵你们就一定会输?”
那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小高道:“难道你不知道论其箭术,谁又可以超过飞将军李广的后人。”
小高这才算是明白,这个宣帝口称“李叔叔”而不名的人,居然就是李广的后人。可恨自己无言,这样的人居然在身边,而没有好好的讨教shè箭,真是遗憾。
且不说小高在这里自怨自艾,那人道:“我们输了,按照刚才的条件,现在我们就是你们的下人和奴隶,主人。”
这一声“主人”一叫出来,顿时让宣帝有些呆住了,刚才说的条件也只是随口说说,自己怎么就可以带上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况且本来是想要借着这样的机会来换取对方的实情,看着对方这样的架势,怎么也不会说什么的。闹了半夜,居然就是这个样子的结果,宣帝不由得感到一阵失望,甚是无趣的看着这些人。
但是,至少还有一点的就是,这些人居然成了自己的奴隶,那么怎么处置也不是一个难题。宣帝低声和李陵商量了几句,当下李陵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是主人的奴隶,那么主人就让你们在这里呆着,一直等到主人的新的命令,明白吗?”
居然回答的整齐划一。
看着身形轻轻晃动的那个人,李陵的心里忽然一动,说道:“我们就带着一个人走。”
李陵的想法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将他们的首领带走,这些人也不至于异动。况且这个人新近受伤,带着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这样一支奇怪的队伍就此向前出发了,目的地就是羌人之患最为严重的金城郡。
在那里,宣帝准备在那里汇合早已从京师出发在这一带游弋的神策军。不然的话,宣帝怎么会将自己远离长安那个地方。想着可以统带大军回来,一直也是宣帝认为可以媲美孝武皇帝的地方。
长安。
身居九城宫阙的张安世等人并不知道宣帝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唯一可以暂时缓解焦虑的就是驻扎在岐山以西杜阳大营的驻军已经开始出动,目的的就是沿着当时宣帝所经过的路线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但是,让这些在朝中办事臣子们最担心的却是外面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
张安世是久历风波的三朝元老,但是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国之君居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踪迹,这些天里里外外的压力也让张安世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外面的情况虽然不清楚,但是皇帝没有任何消息,皇后之位又是虚悬着,当下也只有太皇太后才可以主持目前的局面,但是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久在深宫中的太皇太后到底是要拿些什么主意。
正当张安世在盘算着怎么和太皇太后进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迭声地再说:“有人来拜。”,就看见自己的心腹匆匆的走了进来。张安世心里很是不悦,自己正在思考的时候,这个跟着自己数十年的下属怎么就干犯自己的规矩,等到这个人在自己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之后,张安世当即大声道:“快请。”
说话间,就看见久居山林的郭解和张建站在门前。
郭解虽然早已不管任何事务,但是张建在得知自己在成纪的一处商站在宣帝入住之后,居然打闹了一场,之后就听到外面凤言宣帝已经遇难的消息。张建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在那边的人却什么消息也没有带回来,着实让张建担心。
更重要的就是,张建手下遍布全国各地的商站出了做生意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宣帝在各地的耳目。现在居然出现了耳目不灵的情况,张建再也坐不住了。但是张安世那里怎么也不好解释,索xìng找到了自己的师傅郭解。
郭解在听到张建把情况一说,心下里怎么不着急,随即带着张建找到了张安世。
几个人都是和宣帝有着极深背景的人,当然知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找到了宣帝,就是找到了自己的希望,不然的话,就是宣帝的长子刘奭继位。按照汉朝的惯例,太皇太后是主政者,这些宣帝的耿耿臣子怕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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