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盘算了半响,怎么也不会想到宣帝会遇到什么危险。随行的人都是高手,后面还有一百余人缀着。更何况那边,赵充国是有着极高的威望。纵然宣帝不想惊动地方官府,可是凉州地方长官都是宣帝新近安排过去的,怎么就没有了消息呢?
张建想了一下问道:“张大人,令公子现在是在安定郡当太守,他那里有什么消息?”
张安世道:“刚刚受到他的来信,没有什么动静。”
三个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就听到外面的人在说道:“大人,京兆尹赵广汉特来拜见。”
张安世一愣,心道:“这个愣头青来做什么?”但是却不好推辞,只好向郭解和张建略一抱拳,就出去了。
赵广汉是为了京师最近混乱的形势来找张安世的,刚刚御史大夫魏相抱病,丞相韦贤又是什么事情也不管的,只知道整天侍弄那些残编断简,搞得这个jīng明强干、心黑手狠的京师大员整天在官署中抱怨。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找到了张安世,目的就是请示机宜,好好给这些不安分的家伙好看。
张安世耐着xìng子听完赵广汉的话,随即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赵广汉一梗脖子,挣红了脸说道:“我虽然不像前面的那些人,喜欢杀人。但是搞急了,我也要有些手段,不然的话,我这个京兆尹怎么做下去。”
说实在话,张安世其实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宣帝却觉得是个可造之材,为着这个不知道压下去多少弹劾的章程,现在?想到这里,张安世心理不由得长叹一声,搞一下也好,清清长安的秽气,说不定也可以安定一下人心。想来,这些都是有人在背后打着什么主意,不然的话,百官都不知道,市井中都传遍了。
送走了兴奋的赵广汉,张安世知道他去找现在负责京师防务的铁正言去了,想要从驻在南城的驻军中抽调些人手,在京师搞个“大索三rì。”
回去的时候,郭街却也说到:“我要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好的效果。”
张安世一想也是,宣帝不见了踪影,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张旗鼓的事情。郭解老成持重,而且又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侠,说不定可以发现什么。
临别的时候,张安世看着郭解白发苍苍的双鬓,不由得想起了荆轲过易水的场景,心下一酸,说出来的却是:“你放心的去吧,京师走得时候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刚刚离开张安世府上的时候,张建就看见自己的一个手下走了过来,递过了一卷薄绢。
张建打开一看,原来是在成纪附近的商站递来的。说是在那晚,在成纪,宣帝和一群人打了半夜,那些盗匪领头的用的居然是失传已久的大铁椎。
郭解看到的时候,却也是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洛阳大侠剧孟之后,居然又有人在用这样的武器,是在是令人费解。
张建道:“师傅,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郭解没有说话,好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这个人一定和洛阳大侠剧孟有关系。既然和剧孟有关系,那么就一定和周亚夫的后人有关。”
张建道:“你说周亚夫?”
郭解道:“对,洛阳大侠剧孟唯一的徒弟就是周亚夫的幼子。”
但是,这其中的关系却也不是以谁可以想得到的。
陇西。
在宣帝知道自己已经迷路的时候,他已经和京师失去了五天的联系。
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走到这个荒漠之中的,在努力向四处探了几次之后。一群人彻底失去了希望,最要命的就是在一阵狂风之后,跟在宣帝后面的一百来人的侍卫也没有了踪迹。
眼见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十几个人找到一处避风的断崖处休息。检点了一下,各人的坐骑还在,食物和清水也很充足,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除去。
好在李陵和赵充国都在这里呆过,知道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普遍,倒也不着急。他们目前的主要目标就是带来的这个人的伤势越发的沉重,本来打算想要得到点的什么消息的,但是目前还要分身去照顾他。
宣帝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不说话,他在想到的是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身边的这些人,在他的心里,忽然想到了那个在外面流浪了十九年的晋文公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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