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磐自从加入九里山,便成为九里山山匪中的喽啰,九里山山规极严,平rì里严禁下山,山上共有兵力六百人。
由于刘磐在山下的表现,孙康十分重视其才学,安排给他的工作便是理簿工作,具体负责全寨五百人的任务分派和注销的登记,任务成果的登记等。原理簿年老体迈,已于一个月前去世,所以当孙康知道刘磐识字时,便已确定由其接任主簿。地点在一处竹楼中,中厅宽阔,四壁贴着许多任务竹简,上面注明任务人数、内容、要求等,靠里有张桌子,上面有厚厚的簿册,用于记录任务分派和执行情况。竹楼下宽上窄,而刘磐的住处就是整个二楼,如此待遇比起刚上山的喽啰来说那是好上天了。
这天,刘磐正认真翻阅簿册,忽然门被推开,孙康走了进来,看到刘磐专心的样子,便笑道:“浩然辛苦了,还习惯此处否?”
刘磐连忙起身施礼道:“刘磐见过大当家,回大当家话,此处甚好,大当家光临,可是有事吩咐?”
“瞧你左一句大当家,右一句大当家的,你年纪虽小,却也是饱学之士,孙康不敢托大,以后就以平辈相称!切记!”孙康皱眉说道。
刘磐见不耐,便道:“如此浩然就托大了,伯渊有事尽管吩咐。”
通过翻看簿册,刘磐了解到这孙康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匪首,九里山除了打劫贪官,抢劫过往客商,而且还在山下置有良田,由喽啰们耕种,山上亦栽种果树疏莱等。要当个六百人的家,绝非易事,说句实在话刘磐心中对其有几分佩服。
孙康走到刘磐跟前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最近扩揽了许多无家可归的壮士,谁料这人一多,山上用度逐渐吃紧,浩然翻阅簿册,心中一定雪亮,山中钱粮只够一个月吃用了,当真是青黄不接啊,故吾心不安,浩然可有办法?”
听到孙康垂询问策,刘磐心知孙康对自己期望甚高,于是说道:“伯渊不必忧虑,此事磐倒有些想法,可供参考。”
孙康听得眉毛一扬,说道:“我就知道浩然满腹经纶,必有妙法。”
“是否妙法,磐不敢说,今献三策请伯渊斟酌,如有不当,还望伯渊指教。嗯,这三策就叫守山三策。”刘磐说道。
这话说得不亢不卑,还显示出对孙康的尊敬,孙康心中一喜,说道:“当说无妨,某洗耳恭听。”
“这第一策嘛,”刘磐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株带根草,说道,“就是这山薯了,只要伯渊叫弟兄们将此物种遍九里山,便可保不饿肚子了。”
“山薯?”孙康起身接过山薯说道。他却不认识此物,但见这山薯根部又粗又长,呈圆柱形,叶子呈椭圆形,叶腋间长有球状的芽豆。
“此物名曰山薯,薯蓣,或山药,其根肥大可食,芽豆颗粒甚多亦可食,营养丰富,可作主食,将芽豆种入土中即可成长为山薯,种植容易,四个月收成。”刘磐侃侃而谈,孙康那无须的方脸上笑意渐盛。
刘磐心里暗自叹息,东汉时期主要以粟和小麦以及低产水稻为主食,没有玉米、番薯、土豆、南瓜这些高产农作物,这些都是美洲农作物,都是在一千多年后哥伦布发现美洲后才传入中国的。
所以刘磐能想得到的只有山薯了,由于种植要求低,可作为粟麦的有益补充。
“这第二策嘛,就需要伯渊改变思路,不再从事打家劫舍,而是保护徐州糜家的商贾活动,从而收取报酬。糜家是徐州的首富,糜家糜竺和糜芳皆年青有为,特别是家主糜竺理财有方,生财有道,货殖遍布青兖徐扬四州,如今小股盗贼四起,而糜家商贾却一如即往地需要运输货物,虽说大家族可以养门客私兵,但毕竟数量有限,超过数量,按朝庭律法,那可是谋反的罪名,如今可借助九里山,固其所愿也。当然此事需同糜家探议,只须陈说厉害,糜家定会同意,不仅是糜家,徐州其他商家大族的护送,只要回报丰厚亦可为之。我等可在徐州城设立联络点,养信鸽进行通信。”刘磐继续说道。
刘磐这个想法借鉴明末才出现的镖局经营思想,在这个年代的确新奇,听得孙康心中赞叹不己。
“浩然这个想法着实新颖,但这个做法一样有私结兵马之嫌,官府亦有可能前来围剿。如之奈何?”孙康眉头微皱说道。其实他也想摆脱山匪这个身份,苦在没有办法。
刘磐摇摇头说道:“这个问题磐亦有考虑,但第三策却可以解决这个顾虑。这第三策便是帮助地方官府消除小股寇贼,但不是无偿的,要以取得官府钱粮兵器等资助为条件。伯渊应该知道,光武帝建武六年罢兵募士,在内地郡国取消都试,省略都尉,其职由太守兼,只在边郡继续保持都尉,县设县尉掌治安,因此,除了京城和边境外,其他州郡兵力有限,主要用于维持治安,而仅靠这些兵力剿匪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又不能违法扩军,我等助其灭贼,正是他们求之不得之事,这样的话,这些刺史郡守无须常年养兵,能省下许多粮食和例银。而我等亦可从府库中取得粮草兵器资助,还可以收编贼寇,壮大实力。如今徐州刺史乃是巴祗,为人正直,可信之人,特别是下坯县丞孙坚,此人乃兵圣孙武的后人,勇猛过人,胆识超凡,颇重义气。如今南有夏丘阙宣不服管束,北有泰山昌狶、吴敦寇贼,巴祗和孙坚均yù灭之而后快,因此便有了合作的基础。”
刘磐知道当时徐州治所在下坯郡,治所城池称徐州城,而下坯郡下辖的几个县中,又有一个也叫下坯,而孙坚担任的就是下坯县丞。
孙康点头说道:“嗯,听说这阙宣购买大片田地,召集流民屯粮cāo练,似有野心,偏偏能言善辩,更有中常侍为靠山,横行乡里。而昌狶吴敦为寇郡县,打劫的是良家百姓,更是作恶作端。”
刘磐看着孙康疾恶如仇的表情,心中暗道,草莽中竟有如此义士,又道:“当然我等要避免两败俱伤的打法,没十足的把握不可出兵。此法三年内可保无虞,官府需以我等为助力,必不会上报朝庭来围剿。三年后天下即将大乱,却不可再如此行事。”
刘磐说的天下大乱自是指黄巾之乱,但此时却不想说破,黄巾之乱后朝庭下旨地方可自行招募乡勇,不受限制地扩军,以上计策自然无效。
“浩然果然大才,康甚佩服!此守山三策必实施以壮实力!”孙康目视刘磐说道,满脸洋溢激动神sè,心中汹涌澎湃,此子胸怀天下局势,计策叠出,有理有据,绝非池中之物。
两人又倾谈片刻,孙康提出切搓拳脚功夫,刘磐心下明白孙康是对太极劲法感兴趣,孙康切搓时不使用内劲,两人战得旗鼓相当。过了百来招,孙康似有所悟便告辞而去,刘磐送至门口,孙康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前两天我让牛盖带着新来的弟兄们去洞库中领取兵器,却把你给忘了,你拿我令牌明rì抽空去一趟,也领把兵器吧。”
“喏!”刘磐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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