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我们有错在先,还是要有承担错误的勇气。前天珍珍和连云菊的事,狗rì的八路做事是过分,把人都气坏了,本来是不想来的,后来也想通了,毕竟人家这么重要的信落在了我们手中,双方又没有见面,他们能知道我们是谁?人家肯定急,所以给我们来了这一手。唉!他娘的,这误会真难解除。”
“我们在这里替他们鏖战,今后他们不领情不说,再继续找麻烦,到时候我们屙屎打喷气两头走塴,图个啥?”杨力凄苦地问。
“云菊和珍珍惨遭不幸,我和你一样难受,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们是来抗rì的,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沈清知道连云菊牺牲后对杨力打击大,此时的话有些出格,所以劝道。
“我们以大局为重,他们以大局为重了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抗rì,抗rì,抗个啥鸟rì,我们已是老鼠子钻到风箱里,两头受气了,再抗下去就会把本钱全搭进去。”
“不要乱讲,抗rì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但凡有良心的中国人,在这一点上是不会含糊的。与八路军的事,现在还在误会中,夏参谋他们去后好好解释,八路也许能理解。”
“我不是不想抗rì,而是不想受这窝囊气。再说,去解释了他们还不能理解,或者夏参谋根本就无法与他们见面,又咋办?”
“这不可能吧?人心同源,总得有理可讲。”
“现在这鬼社会有啥理可讲?逮住了就是大哥,逮不住了就是二哥。要有防备,心还是不要太实诚。”
“你这样坚持,我也好不好反对,毕竟这个队伍有你一番心血,不能全依我的。要不等明天天亮了把队伍撤走,你看行不行?”
“要走今晚就走,等到明天,说不定走不脱。”
“贼寇不是被打得人仰马翻不敢进攻了吗?”
“这只是表面现象。虽然我们击败了他们,但并没有消灭他们有生力量,他们只是对我们不熟,晚上不敢进攻,说不一定等明天天一亮,就会倾巢出动,到时候被缠住,走不脱咋办?”
“可以坚持到明晚再走。”
“我的好大哥吔,不要为今天取得暂时胜利昏了头。要知道,我们队伍整体上才这么千把号人,死一个就少一个,是没法得到补充的。再说,我们飘在这里,无根无基,队伍打散了弟兄们咋办?死了的人还好说,半死不活的呢?总不能叫他们在这荒沟野岭里疼死、饿死,或者让贼寇掳了去,由人家宰割吧?今天一战,伤亡已达到二百余人,明天再战,余下的这么五、六百人还能挡多久?明天万一坚持不到天黑,全军覆没了,到时候啥也没有了。”
“人谁无死?为国而战,就便死了,死得其所,留下英名供后人传送,也不冤枉来世一趟。”
“英名算个屁,不过是生者自我安慰,糊弄、鼓励有豪气的人为他人、国家牺牲而已,是人们心中的一片浮云,这些虚假的东西只会随逝而过,只可敬仰,不可做实。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玩完了就完了,其他啥都是空的。就像千百万数字一样,什么美女金钱、高官厚禄、理想愿望,都是‘1’后边的‘0’,人倒球了,也就是前边的‘1’倒了,后边的‘0’再多,还是‘0’,有何作用?”
“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做头领的不要想得太自私,个个都这么想,大家都只知道自保,不愿意卖命,队伍岂不是会自垮?再说,这一仗rì伪军死的更多,我不相信他们能长时间跟我们熬下去,不要灰心。”
“他们兵众将多,死一个再添一个就是,到头来吃亏的是我们,熬不过的也是我们。”
“这……”
“赶快撤,还来得赢。”
“往哪里撤好?进三叉河向西,是人家**的地盘子,落入**之手,我死也不愿意。向东撤,是人家八二0游击支队的地盘子,去了保管他们会寻仇,到时候总不能给他们整起来,真整起来,能活出来的可能xìng也不大,这样的话,还不如战死在这抗rì战场上光荣些。”
“双牛山,我们就到双牛山去。”
“那里不是被土匪占据着吗?”
“正是被土匪占据着,去把它夺过来作为栖身之处,应该没有人找我们麻烦。”
“嗯,对。有了这个地方,我们就有了根据地了。”
“占据了双牛山,东边可以遏制王沁河,西边可以遏制赵河。如果有心帮助八路军,遏制住王沁河河道,保管rì寇进不了八路地盘。有心帮助**,只要遏制赵河河道,照样rì寇进不了**地盘。”
“你没听说那何醒狮贼厉害的很,八路和**都攻打过双牛山,没打下来,现在他又同rì伪军勾结,我们去打肯定有难度。”
“必须拿下来,弟兄们急需要有这么个地方生养休息。”
“好吧。我想那个地方肯定险要,八路和**他们进攻应该是正面进攻,所以没有拿下来。我们去的话,一定得巧攻,说不定能事半功倍。”
“只要你同意撤走,啥都好办。”杨力松了一口气。
“撤的时候,我带大家顺河道走,你带马彪他们那个战斗队去与娄队长他们会合,架山梁同行,这样有个照应。”
两人商量好后,回去通知大小头领准备撤离,并把出处告诉了钱枫、乔一明和张治。大家听说要撤离,纷纷将担架制好,各队把各队重伤员放在担架上,又把轻伤员交给马队,骑马前行。这一头,杨力早带着一中队到山梁上与娄宽义他们会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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