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你让开,我来。”这时,兰月见钱兰兰在体力上吃亏,疾步上前挡住钱兰兰说。
钱兰兰见兰月上来,知道她力壮,武功又好,便退下。兰月上前笑着对杜英说:“我们小姐在家是千金,平时都由我们丫鬟服侍,哪有我们这些下人有力?来……来,我来陪姑娘玩玩。”
杜英抱拳一笑,高声道:“好,我们来玩玩!”话没落音,“呼”地一拳向兰月腹部击去,不想兰月反应却快,伸左手向上只一捞便抓住了手腕,她心中大吃一惊,猛向上一蹿,凭空屈膝向兰月腹部蹬去。兰月立即撒手向后退了一步,却伸右手抓住了她左脚碗,只一轮把她整个身子都抛了出去。她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站在两丈开外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接着从地上一溜站起来,喘气笑道:“好家伙,力够大的。来,再接我两招。”接着纵身上前,飞拳击向兰月面部,没等击实,身子一晃突然收拳改踢,一下踢中兰月左腿,接着闪身转到兰月背后,一拳击在背上,等兰月回身转向自己时,又一转身伸脚一勾,把兰月勾倒在地。原来杜英极其聪明,见兰月力沉,心知不能斗力,格斗中陡然变招,一改刚才与钱兰兰相斗时一招一式沉稳打法,采取以快制慢,避实就虚,前后左右游走,真真假假出招,打得兰月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力。
“妹妹靠一边,让我来会会杜姑娘。”这时,兰菊左手吊着绷带,伸右手拦住兰月说。
“这家伙滑,你肩上有伤,还是让我来。”兰月不服气地说。
沈清和钱兰兰见了,也过来阻止。杜英正在得意,见兰菊吊着膀子来挑战,便挖苦道:“你们这么多人,叫一个一只手的上,感情是没有人了?哈哈,我不跟你斗,你有伤,不是我的对手,等你伤好后咱们再好好较量较量。”
兰菊把兰月一推,向前走了一步,微笑道:“姑娘武功着实了得,但在我眼中也有很多漏洞,虽然我只有一只手,也许你很难赢我,不信试试,打完了你就知道了。”
“两只手的我都不怕,还能怕你一只手的?你有伤,我只是不想占你便宜。”
“听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吗?我们这坝子里的姑娘,哪一个不会一招两式?就你那两下子,嘿嘿,还够不上几斤几两。”兰菊挖苦着说。
“大家都看着的,不是我逼你,是你蛮要跟我来,失手伤到了你可别怪我。行,你用一只手,我也用一只手,免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杜英怒说。
“你还是两只手把,我不怪你。”兰菊说。
杜英没再说啥,冷笑着把左手插在羊皮褂口袋内,单手扑过来。兰菊向前一跃,一个勾踢勾中杜英的一只腿,突然侧身闪电般拍出一掌,杜英因大意躲闪不及,背上早着了一掌,站立不稳,一下栽倒在地,急忙从地上跳起来,接着扑向兰菊。兰菊侧身一闪,伸手抓住杜英右手腕,借势向前一拉,伸左脚靠住杜英右腿,突然丢开杜英的手碗,伸臂在杜英背上猛力一个反靠,一下把杜英靠倒在地。杜英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急忙从羊皮褂口袋抽出左手,忽闪着大眼望着兰菊,心中吃一大惊,从兰菊的拳脚的力度,变幻莫测的身形,娴熟的技艺,才知道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不敢再大意,收起心中的傲气,继续与兰菊搏击。
实际钱兰兰这些丫鬟,只有兰菊武功最上乘,无论是刀、剑、拳、脚样样jīng通,柔功也最好,虽然猛力不及兰月,但技巧和耐力却在兰月之上,加上天天习练沙袋,臂力和掌力上一般男子都非其对手。她见杜英兼备硬、柔两套功夫,知道钱兰兰和兰月都不及,只有自己有把握赢她,所以上前挑战。她一上场,利用杜英大意之机,连赢两招,挫了杜英的锐气,见杜英再次攻上来,便挥掌应上去。格斗中,她见杜英柔中带刚,变幻莫测,也跟着变换,杜英快,她也快,杜英慢,她也慢,但她功夫在杜英之上,一招出手,无数变化,逼得杜英手忙脚乱。杜英其实也有顾虑,两人毕竟只是比试,不是生死搏斗,她知道兰菊左肩有伤,每次出手不敢触及兰菊左肩部,当着大家面怕击中兰菊伤口,所以尽量避开兰菊左侧,这一顾忌就有一些缩手缩脚,被人反制。兰菊也看到了这一点,知道杜英心中的顾及,自然有了敬意,攻击中收回重拳、腿,改成游斗。一时,两人“呼呼”有声,只是防的多,进攻少。
“住手!”突然,沈泉穿着白大褂不知啥时间赶来,冲过去拦在二人中间吼道,又黑着脸对兰菊道:“你不要命呐,我是咋说的,你都忘了?”见兰菊不好意思愣在那,走过去,一把抓住兰菊的右手,道:“走,去住院!别再在这逞能了。”说完,也不管兰菊愿意不愿意,连拉带扯把兰菊拉走了。
在场的人都当是沈泉从医生角度考虑,不让伤员剧烈活动而来阻止的,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沈清感到意外,平时这个二弟,见人总是yīn阳怪气、嘻嘻哈哈的,不到关键不会认真,没想到今天为了一个伤员,却发这么大的火,一时捉摸不透。其实,在场的只有钱兰兰明白是咋回事,但她绝对不可能说出来。
杜英经与三人交手,才知道坝中女子队人才济济,非庸俗之辈,自然愿意留下。钱兰兰是个不拘小节、心胸开阔之人,见杜英本事了得,又愿意留在女子队,心中大喜,立即令巧巧派人打扫房间,安排杜英住下,大家跟着热闹,安排酒菜接风,一直闹到半夜。钱兰兰本来要找沈清的,高兴中一忙一闹,再加上饮酒,把心中的事给忘了,这且不提。
话说当晚沈清把杨力、乔一明、钱枫、钟飞雄、李江深、雷扯谎等人请到宿舍,把决定给铁黑子和珍珍办理婚事的事说了,又请大家帮忙,大家听了高兴,分头去安排。因铁黑子出生年月和时辰不知道,雷扯谎胡乱给二人合了八字,推算出后天就是最吉祥的rì子,沈清也就决定后天二人完婚。第二天,钟飞雄令后勤队腾出两间房,布置成新房,其他人忙着杀猪宰羊置办酒席,这是队伍进坝子来第一场喜事,加上又是沈头领的事,自然个个卖力,当天就办好了。实际,所有东西坝内都有,大家没劳多大的神就备齐了。
婚事如期进行,什么接亲、送亲、牵亲娘子、铺被娘子、总管、支客、执事、管厨、外库(管烟酒)、行盘走杂、棚凳、鼓乐、三眼炮(冲炮)等一应俱齐。因为不收礼,少了内库(写礼和收礼),自然少了一宗事,但选择铺被娘子却把大家拦住了,铺被娘子必须是儿女双全的女人,而坝中儿女双全的只有两个原来红军留下来的女人,但男人都死了,成了寡妇,有晦气,自然当不成铺被娘子,没有办法,只好让只有一儿的吴继群老婆朱静充当算了。
婚宴分两处安排,头领们安排在会议厅,队员们安排在大厅内。宴间,头领们相互敬酒后,又分头到大厅向队员们敬酒。这场酒席,从中午一直吃喝到晚上,大家兴头还未尽,仍在继续。沈清在安康销售皮货时,因酒醉吃过亏,后来一直戒酒,但今天是妹妹大喜之rì,他既是整个队伍的头领,又是主人加上亲,加之这一段时间五沟坝外围安宁,坝内队伍发展迅速,也稳定,心情舒畅,就陪同大家尽兴了,只是饮酒时很谨慎,每次大家敬酒,只作表示而已。大家知道他不太爱饮酒,所以也不计较。
“大哥,我们兄弟借这个机会,今天向你敬杯酒。我们知道你不爱喝酒,但今天这杯酒你无论如何得喝尽。”席都快散了,这时,杨力带着吴汉、罗炳chūn、沈泉、铁黑子、程国松、张巧巧过来,齐齐跪在沈清面前说。
沈清见是南山起事兄弟姐妹们来敬酒,急忙上前一个个扶起,最后拥着大家,激动道:“谢谢大家,这个酒一定喝。”沈清说完转身端起酒碗,同大家一饮而尽。
“想我兄弟被官府所迫,在凤凰山结义,仅此几人,那时朝不保夕,哪能想到有今天?大哥看事长远,智勇双全,一下把队伍扩大到这种规模,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这样发展下去,不要说土匪、恶霸我们不惧,就算官府,我们又有何惧?”杨力醉意朦胧地说。
“我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好在能有你们这帮兄弟帮衬,所以才有今rì。”沈清也带有醉意,拍着杨力的肩说。
“跟大哥干,我们啥也不怕,也有盼头。今后,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罗炳chūn大声嚷道。
“嘿嘿,我也这么想的。”吴汉也闷声叫好。他本身不胜酒力,但有张巧巧挡着,没有喝多少,所以并没大醉。
大家正在说话,乔一明带着马彪、肖森生、刘运达、余庆、李不仁、张士敏也来敬酒。乔一明道:“沈队长,要说也是缘分,你们几人不上雷公寨,我们也不会认识,更不用说能干出这番事业。有你,才有我们今天,今后不管咋样,反正我们兄弟跟你跟定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今天是黑子兄弟和珍妹大喜之rì,也是你的喜事,更是我们大家的喜事。来,今天就这个机会,我们兄弟敬你一杯。”
“我们敬队长一杯!”张彪等人也跟着大叫。
沈清不好拒绝,只好饮了。这时,钱枫带着原来双洞寨的弟兄们也来敬酒,沈清又饮了。刘洪见后,立即带原来红军战士来敬酒,冯娜娜站出来挡住道:“刘队长,沈队长伤才好,不能多饮酒!”
沈泉也挡在沈清面前,道:“哥伤在腹部,不能饮酒过量。但弟兄们盛情,不好推却,这样,我替我哥喝了吧。”说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大家都在赞赏他们兄弟情谊,武峰不知啥时候过来,带着从狱中出来的狱友,也来敬酒。沈泉正想端起酒碗,不想钱兰兰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把酒碗夺过来,醉意浓浓笑道:“哈……哈,沈医生,今天这个酒你不能喝,喝醉了我们兰菊心疼!还是我帮着喝,我们这种人喝死了没有人管,不怕!”说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钱枫见钱兰兰喝醉了,怕出丑,赶紧上来扶着钱兰兰道:“妹妹,酒不喝了,走,我们回。”
钱兰兰一把把钱枫推开,斜眼笑道:“我没醉。哥,你不知道,我们家兰菊喜欢沈泉兄弟,两人都私定下了,只是瞒着我,瞒着你,瞒着大家。好,管他们瞒不瞒,我高兴,这事我应承了。哥,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反正先应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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