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娜娜这一段时间,为了怕钱兰兰搜事,故意避着沈清,很少见他,有时给他收拾宿舍,只是偷着去,做好衣服、鞋袜也只是悄悄送去,做贼似的生怕别人发现。但心中却很甜、安稳,因为她终于听到了沈清的真心话,终于能将自己托付给他,让自己漂浮不定的心有了归属感。自铁黑子那天早上给她说了那番话后,心中就一直很想见到沈清,但是沈清的病房时常都是人晃晃的,没有机会。一rì晚上轮到她值班,珍珍过来找她,说哥沈清这会儿感到很饿,自己到厨房去熬些稀饭,要她帮忙照看一下,当然这是一个机会。珍珍走后,她小心翼翼进到沈清病室,见沈清躺在床上正瞪着双眼看着自己,反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假装检查沈清的伤和输液管,准备了满腹的话,却抿在心中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沈清搭讪着说。
“……”冯娜娜低头只顾做自己的事,并不吱声。
“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惹你不高兴了?”沈清试探问。
冯娜娜仍然不吱声。
“有啥总要说出来,憋在心中会出毛病的。”
“我只负责给你做手术,康复期间由沈医生照顾。我在照顾其他伤员。”冯娜娜边拆解沈清腰上的绷带边说。
“我知道你在我清醒前一直在我病房里的,后来就不见影子了。总是发生了啥事,不然你不会这样。”
“你昏迷期间那是因为你伤重,我不得不在这里。”
“后来为啥一次都不来了呢?万一我伤病恶化,有个好歹你也不往心上去,连医生的职责也不尽了?”
“沈医生是你亲兄弟,凡事比我牵心,再说我天天都看沈医生给你作的病历,知道你在康复,所以,不需要来。”
“我知道你不来的原因。”
“没有啥原因。”冯娜娜背过脸,泪已流下来。
“我和钱姑娘没有啥,虽然我不知道她给你说了啥,但是,我们之间只是相互支持的朋友。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真的仅仅是朋友,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男女关系,更没有想到要与她组织家庭。你知道,我们现在力量还很薄弱,需要很多朋友的帮助,包括钱姑娘这样的人。这个时候,我不能因个人问题得罪他们,需要拉拢和团结他们,需要得到他们的信赖。你知道吗?如果得到他们支持,我们的队伍暂时在这里才会站住脚,就不怕小股规模的队伍围剿,今后才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给我有啥关系呢?我仅仅是一个医生,尽职尽责就行了,给我说这些我听不懂。”
“这些只是你的推口话,我知道你心中想的啥,实际你冤枉了我。要知道我心中打算今后要结婚的话,也只能是你,是你!”沈清说到这,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感,伸手轻轻抓住了冯娜娜的手。
“你何必……”冯娜娜感到身子触电般一颤,但并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背过脸,流下泪说。
“我知道你的心,但我的心也只是属于你。你不放心的缘故,这一段时间不理我,其实我心中也很难受。但是不管有啥变化,我心中只有你,只有你。”
“知道了……我……”冯娜娜抽泣着不知道说啥好。
“但是,你得给我时间,你知道这帮兄弟靠我,我必须给他们找个好的归宿,把他们安排好后,才能成家。我不能只顾自己,负了你,负了大家。”
“我知道。”冯娜娜轻声说。
“要带着大家创出条活路,是很艰难的,也许会搭上我这条命。”
“不怕,我早就考虑过。”
“如果哪一天我出现了意外,你不要记挂我,另外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不,真有那一天的话,我跟你一块去,或者当尼姑也行,反正我算你的人,生和死都是你的。”冯娜娜轻轻靠在沈清肩上抽泣着说。
沈清第一次感到女xìng那份最真挚的柔情和力量,心中象淌过一条温暖的小河,通过每一条血管流遍了全身。无意间伸手揽住娜娜的腰,脸靠在娜娜的脸上,心中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对得起怀中这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一阵温情后,便道:“现在我们心中有对方就行了,还不能结婚,结了婚有了孩子,就会多一份牵挂,会拖累你,万一有啥事就会行动不变。结婚的事,等安定下来后再说。”
“我知道结婚会分你的心。驻扎在这里又不是长久之计,你要带领大家闯出去,不能有拖累。”
能得到冯娜娜这样理解,沈清心中很是感激,转头在娜娜脸上亲了一下道:“我们的事最好不要声张。我知道钱姑娘喜欢我,她xìng子烈,一旦知道这事,不知又会作出啥疯事。”
“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离开我,说啥都行。”
两人正说说着体己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冯娜娜赶快坐直身子,把沈清伤口包好,坐在灯下看书,又过了一会儿,珍珍端着碗进来,冯娜娜便走出去。两人的私情,谁也不知道,就算珍珍兄妹,也只是知道沈清喜欢冯娜娜,并不知道两人已私定终身。后来,伤愈后,沈清把铁黑子猎取的几张红狐皮,托人带到城里做成一件大衣,让珍珍送给冯娜娜时,珍珍才明白冯娜娜在哥心中的位置。
钱兰兰在沈泉宿舍听到两人私话的那晚,冯娜娜因白天给蒜苗地拔草,劳累了一天,晚上回宿舍很早就上床睡了。正在朦胧中,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睁开眼翻身爬起来问了一声,听出是珍珍声音,赶忙开开门,开门后见珍珍满头雪花在门口跺脚,外边大风卷着大雪迎面扑来,便一把把珍珍拽进来,顺势把门关了,又让珍珍坐在床上把鞋脱了,让双腿偎进铺盖内,自己也钻进去,才笑问道:“你作死,这大风雪天的,又是晚上,你跑过来干啥?冻凉了我可不伺候。”
“怕你一个人闷得慌,过来给作个伴儿,陪你聊聊。你嫌弃,我可就走了。”珍珍拽着被子笑着说。
“你走,你走,把你宝贝八斤的,谁稀罕?哼,你心中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肯定有啥事,不然这晚上早就钻进被窝去了,哪有闲时间到这来?”
“你猜对了,真有事找你。”
“啥事不能等明天说,怕明天不能天亮啊?哎呀,别乱动,一点热气都跑过了,冻死我了。把被子扎紧点。”
“白天不好说,你又忙。”
“啥事?你说。”
珍珍脸一红却忸怩起来,张了张嘴没说出声。
“不说算了,懒得理你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累了,想睡。正好今晚上冷,你就在这睡算了,给我暖暖脚,算你打搅我的补偿。”冯娜娜说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把身子往铺盖里一缩,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珍珍把外套脱了,梭进铺盖内。实际,两人关系好,经常在一起睡,珍珍今晚上来,就没有打算走。珍珍睡下后,又在铺盖内调了个头,把铺盖扎好,抱着娜娜央求道:“姐,真有事请你帮忙。”
“你这鬼头,有啥事你不说,咋给你帮忙?”娜娜翻过身,鼻子对着鼻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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