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除了野鸟从刚才在爆炸声中惊得翻滚盘旋,纷纷从那边山梁尖叫着逃窜过来外,无任何动静。大家在崖边爬了一会,扔不见动静,忍不住抬头东张西望。
杨力挪到沈清跟前说:“大哥,我看大家不必都围在这,让六弟在崖边守着就行,他的眼力、听力最好,发现了动静,招呼我们一声,我们再上不迟。”
沈清点了一下头,叮嘱铁黑子了几句,转身把大家叫到洞内草垫子坐下后,神情严肃地说:“罗家为了找我们,动用了好几百人,双方一旦相遇,肯定有一场生死大战,问题是大家没有经过这种阵仗,所以,如果真打起来,都要谨慎、沉着、冷静,不要心慌,要听号令,不要乱来,避免出错。这崖上虽然不易被发现,但崖下我们经常出入,踩的有路线,细心的人只要注意就会知道崖上的秘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只有一拼。”
“现在想法子钻出去,看他们能把咱咋了。”罗炳chūn瞪大眼睛说。
“人家是猪,你是候儿。山里山外哪里没有他们的人?早就设了套,让我们去钻。找死。嘿嘿,猪脑子。”沈泉冷笑着说。
“哪我们咋办,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罗炳chūn道。
“是啊,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能整过他们吗?”张巧巧很紧张,插嘴说。
“整不过也得整呗,难道不成蛇蛋生到龟窝窝里装龟孙子?”沈泉又一声冷笑说。
“大家也不要惊慌,这里很隐蔽,他们一时半会很难发现我们,只要我们不吱声,说不定就搪塞过去了,到风声过去后,我们就转出去。”杨力眨巴着小眼说。
“搪塞不过去咋办?”巧巧又问。
“搪塞不过,就只有一拼。只要坚持到天黑,我们溜下崖,突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趁乱看有机会突出去吧。”杨力说到这,站起来望着程国松又道:“平时让你们多练,你们总是怕吃苦,现在到考验我们的时候了,能不能冲出去,需要各自的腿劲和巧劲。”
“‘该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嘿嘿,下崖后,给他妈的一阵猛打猛冲,我就不相信那些龟孙子身上不是骨头和肉长的,刀枪不能入。”罗炳chūn说。
“‘独灯难亮山,独木难成林。’你一个人猛打猛冲,其他人都缩脚缩手,嘿嘿,看你有多勇敢。”沈泉继续冷笑道。
“你们俩都说得对,打仗要猛,战场上只有猛才能胜。这就好比打架一样,你凶了他就怕你,就避让你,就挨你的揍,你软了,他就欺负你,你就挨他的揍,所以说‘决定生死勇者存’。但大家要听招呼,要拧成一股绳,如果不拧成一股绳,五马分尸、乱七八糟的各整各的,那就球了。毕竟好汉难敌四手。”杨力说。
大家在一块聚jīng会神地议论,沈清却独自走出洞口,斜躺在崖台上仰头看着洞口上的悬崖静静沉思。
实际上,当天并没有事。
第二天,铁黑子吃过中午饭,又趴在崖上平台上观看崖下的动静。珍珍猫腰过来靠在铁黑子身旁,拿出一块熟肉塞在铁黑子手中,轻轻道:“你喜欢吃的兔肉,我专门给你藏着的,但就只有这一块了。”
铁黑子一笑接肉在手,张嘴一口撕下了一大块肉,还没嚼碎就往下咽,噎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个饿痨鬼,慢点行不行?又没谁给你抢。”珍珍边拍着铁黑子的背心轻笑着说。
“养成了习惯,改不掉了。”铁黑子扮了个鬼脸,笑着说。
“豹子吃饭都这样吗?”
“当然,谁抢到嘴里就是谁的。”铁黑子苦笑了一下,把兔肉塞到珍珍嘴里说:“来,你也吃点。”
珍珍把头一扭道:“这肉有股土腥味,我不吃。”
“土腥味香,我就喜欢这种味道。”
“你喜欢就吃饱点,要是打起来了,想吃也没有这东西。”
“到时候我溜下崖,再去打几只就是。”
“说鬼话呐,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为了吃块兔肉去找死呀?”
“嘿嘿,我逗你玩的。”
“你一天就知道逗我。”珍珍伸手在铁黑子手背一掐说。
铁黑子轻轻握住珍珍的一只手问:“打起来了,怕不怕?”
珍珍微笑道:“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铁黑子紧握住珍珍的手,珍珍立即感到一股暖流传遍全身,霎时,眼前并没有战争,没有危险,这人世间只有美好和幸福。情迷中,头紧紧挨着铁黑子的头,深情地说:“遇见你,算我这一辈子的福气。”
铁黑子薇薇一笑,头与珍珍的头靠得更紧。
“你们俩别在那亲热了,看下边,他们来了。”这时罗炳chūn出来,趴在铁黑子身边一推铁黑子轻声道。
铁黑子抬头向山下望去,发现树丛晃动,夹在树和草间的兵丁、jǐng察、家丁一排排相连不见首尾。铁黑子一按珍珍的头道:“快去给哥说!”
“哥,哥,他们来了!”珍珍冲进洞内轻声喊到。
沈清等人急忙跑出洞,趴在崖台上向下张望,只见搜山的人从四面八方象蚂蚁样在树丛、蒿草中蠕动着涌向山崖下,不一会儿,就把这山崖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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