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翊这边侃侃而谈,孙效德只是看着,并没有打断他,待他说完,反而转过头来问孙胜,"你觉得这主意怎样?”
孙胜初听时只觉得匪夷所思,然则仔细思量,反倒觉得没有什么法子比小少爷这主意好的,因而回到,"如此甚好!既能解当前困局,又可以不得罪于同行。”
"不好!"谁想孙效德反倒勃然大怒!
"翊儿,孙胜,你们想过没有,这是在收买民心!官府会怎么想?安抚流民,稳定时局这是官府的事,我们这么做了,万一有人嚼舌根子,官府会认为我们收买人心,等同于谋反呀!”
听得孙效德道破,孙翊、孙胜二人不觉后怕起来,更庆幸尚未将之付诸行动。
"然则,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不能我们孙家来做,而应该是官府来做、大家来做。"恰在二人后怕之时,孙效德又来了这么一句。
"父亲,那我们该如何做?”
"翊儿,孙胜,你二人先行准备抵押文书和做工文约,我先去一趟太守府。”次rì卯时,淮yīn太守约见各商行家主、主事,商讨借粮济民、以粮代薪、广设粥棚的事,各家商行反应不一,然则又不好明着不遵官府,故而多是拿出十数个名额来以粮代工,也只对自家佃户、长工施以抵押借粮之事,至于粥棚倒是每家都设了一个,但多是汤多料少,敷衍了事。
此次约见,孙效德也到参加,回家后,即安排孙翊、孙胜等人着手办理。
孙家后堂的,一个偏房里,堆积着数百本书籍、文案,经史子集、经学算术各有不少,还有些许书画字帖,是的,这是一个书房,只属于孙家当代家主的书房。初代家主据说是在科考之后弃文从商,这在当时是难以理解的,但,此人作为文人的习xìng却没有丢弃,还是酷爱经史、诗文,随着生意的rì渐壮大,对算学亦有所涉略,家资丰盈后又稍稍收集了些许历代墨宝、金石名器。随时间的推移,这个书房也就渐渐充实起来。
孙效德继任家主之后,因府库充盈,很多事情也无需再亲力亲为,故而在书房的时间也较之父祖多了起来,有些时候,也会在书房处理一些文案。今rì自太守府归来后,孙效德即进了书房,临近傍晚也未出来用膳,只是让随侍的老管家安排人送过去,同时传下话让孙翊、孙胜二人即刻来书房。
孙翊随父亲归家后到后屋见过祖母、母亲和姐姐孙颖、孙芳,晚饭时,老祖母让把孙翊寡居的嫂嫂刘氏、表妹宋致二人找来聚了聚,一大家子人在后屋一起用膳。刚吃到中途,一个小厮匆匆的进来禀告,说是家主急着要见孙翊,让赶紧去书房。
"出什么事了吗?吃个饭也不得安生!"老太太听说是这个时候找,好生抱怨了一句。
"翊儿,既然你父亲找你,想来也是急事,还是赶紧去吧!婆婆,你看,还是让他去吧,待会我去给他备点宵食。"孙翊的母亲宋氏说道。
"罢了,既是你父亲找你,想来事情也急,你先去吧!"老太太虽是一生富贵,却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看得倒也开明。
孙翊走进书房的时候,看见孙管事已经来了,正和父亲商量着什么,孙翊走近时但听到"嗯,我这就去!"就见孙胜又匆匆的走出去。”
"父亲,您找我?”
"翊儿,今天到太守府这一趟,你有何感想?”
"父亲请求刘太守安抚流民,并愿意让我们孙家通过以粮代薪、广设粥棚的方式解决当前流民围困粮铺的危机,比孩儿之前所想高明太多,孩儿受教了!”
"你要记着,我们只做商人该干的事。对了,对于此次以粮代薪、广设粥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怎么做能够做得更好呢?”
"孩儿想,我们孙家各种产业在淮yīn周边县郡均有开设,既然要做,那么也必然只能是分地域相互dú lì开展。这样一来,一则需要考虑的是我们需要救助多少人,二则是这些人训练、管理,如何能既让他们为我所用又不至于落人口实。”
"具体来说呢?这么多地方,这么多铺子,怎么让他们落到实处?”
"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制定好条文,让各地米铺、商号的掌柜动手去做,另一方面,安排一班人下去考核、训练工人,两班人马相互dú lì、相互监督,也就有所保障。孩儿这边也代父亲到各地商号、米铺去转转,实地看看受灾情况,您看可好?”
"这样也好!你先去准备吧,把这本书带上。”
"嗯!"孙翊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书,那是一本《孙氏家训》,是初代家主建立淮yīn孙氏时亲笔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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