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应都有谁?”
“回殿下,十常侍皆与叛军有染,另外,朝中还有不少官员牵连此中,这有份名博,请殿下过目。”
说着,唐周从怀中取出一份名薄来,恭恭敬敬的地道了刘辩手上,翻开一看,头排一列赫然便是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的大名,一个不少。
“说起来,十常侍却是最不可能与叛军勾结的人,不过金钱迷眼,大概他们只顾着收银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了些什么吧。”
摇着头翻阅着名单,刘辩慢慢走回了床榻边,将名单放置桌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划掉了名单上的几个名字。将墨迹吹干后,把名单交还给了唐周。
“就照着这上面的名字去告发吧”
唐周接过了名单,一看之下却愣住了。司马朗看着愣住的唐周,好奇地凑过头去,之间名单上基本没什么变动,只有十常侍的名字被划掉了许多,只剩下封谞,徐奉二人。思索了一下,司马朗脸上露出了叹服的神sè。
“殿下高明。”
“老师过奖了。”
看了眼谦虚地笑着的太子殿下,唐周收好了名单。虽然疑惑为什么不趁此良机将十常侍一网打尽,不过在场的二人都比自己要聪明百倍,大概是别有远图吧。施了一礼,重新戴上了斗笠,唐周退入了风雨交加中。
“就这样开始了吗?”
离开的唐周忘记了拉上房门,风雨灌入了房间内,夹杂着司马朗的轻叹。
对于太平道,司马朗还是了解的,遍及天下,心中无数。如果是平时,百姓或许还会有几分理智,不会铤而走险,可是先是大旱,现在又是延绵的chūn雨,无处可走的百姓为了生存会做出怎么样的荒唐事都不算稀奇。而且朝内的宦官与外戚之争又是越演越烈,俨然是君父昏庸,jiān佞当道的景象,只要太平道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百姓就更会盲从了,更别说自古就少不了投机取巧之辈。
“大汉能挺过来吗?在这样的风浪中。”
“大汉能不能挺过来有什么关系吗”
刘辩伸手关上了大门,挡住了门外的风雨,可是却挡不住轻柔的话语中寒意滋生。司马朗看着自己这位学生,身位大汉储君,言语中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大汉的存亡,与幼弟猜测的不同,太子殿下并不是为了上位才策划着一场大乱,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千万人的死也不能让自己这位学生的脸sè变动分毫?
“为什么殿下会策划这次大乱?若是想要改变这世道的话不是还有很多别的方法吗?实在不行,等到陛下百年,殿下再清除jiān佞,改革吏治不是也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流血的方法?一旦乱起,天下将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殿下可曾想过?”
司马朗的语气并不激烈,可是在寂静的宫殿中,落到地上却别有一番铿锵。
“老师,请问是先有民还是先有国?”
一片寂静后,刘辩缓缓开口,却是没有正面回答司马朗的问题。
“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所以当是先有民而后有国。”
知道刘辩的问题别有深意,但是司马朗却没有去思索话中的深意以找出太子殿下想要的回答,按着自己心中的想法立马开口答道。这个答案,不如说这个在自己话音刚落就给出的答案让刘辩欣慰的笑了起来。
“孤果然没有看错人。老师果然和孤是一类人。没错,孤也以为应当是先有民而后有国。那么,第二个问题,国之存亡与民之存亡孰轻孰重?”
“自然是民之存亡更加重要。”这次司马朗的回答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么为什么老师还不明白孤为何会这么做?”看着因为自己的话突然愣住的老师,刘辩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老师说的没错,没人引导的话,百姓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的。哪怕连年的天灾、吏治的黑暗让他们活不下去,他们也只会将愤懑埋在心底,然后期望着以后的生活会更好。可是当这样的忍耐超过了一个时限就会在沉默中变得麻木,百姓会觉得这样黑暗的统治理所当然,然后失去了对于这样黑暗的统治感到愤怒的心,人活着,心死了。孤可以等到父皇百年,可是大汉民族却等不起。”
回首看着皱眉深思的老师,刘辩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大乱一起买汉室威信就会受到毁灭xìng的打击。最后的结果,大概这个在风雨中前行了四百年的王朝将化作尘土扬散吧。
“大汉失德,孤只想还百姓一个清明统治,至于是不是刘氏天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就没有既能让百姓欢笑,大汉长存的方法吗。。。”长叹口气,司马朗感到心里一阵沉重。
方法是有的。
听见了老师的感叹,刘辩闪烁了一下眼神,慢慢走到了窗前。窗外的风景中,一座接近完工的高楼占据了大部分的视线,檐牙高啄,钩心斗角,极尽奢华。
只是孤做不到罢了。
ps:新人掌握不好分寸。。。这几章感觉应该放在作品相关而不是正文中。。。不过算了,下一章就是主线了,消失已久的主角也应该回来了。。。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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