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原卜传哈哈大笑,言道:“信纲,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一向自认为尚有几分眼力,慕容君我认为是可托之人,便有差池,也是老朽命该如此。”
“老师”
“不必多言,慕容君,您便大胆在老朽身上施术。”
慕容云轩心下好是佩服,把牙一咬,道:“既是冢原老师这样信任我,我也不再多言,罢了,虽是我只有微末之技,未得万全。但我只有冒险给冢原老师下针一试,若是老天爷顾全,万事皆休,若是不幸出了岔子,我也不独活便是,便用这条xìng命陪冢原老师黄泉路上一共走走。”
冢原卜传哈哈大笑,说道:“这是哪里话来?我还要再活三十年,地藏菩萨还不会收我这条老命呢,慕容先生快快给我下针施治便是。”
慕容云轩笑道:“冢原老师也太急了,今rì已晚,却需明rì养足jīng神再行不迟。”
冢原卜传与上泉信纲想想也是,便应允下来,一下气氛放松,冢原卜传笑道:“可不知老朽可否饮酒,近rì来一直未饮,当真是嗓子痒痒的。”
慕容云轩笑道:“此毒乃是隐毒,与酒不干事的,但饮无妨。”
冢原卜传大喜道:“即是如此,我们秉烛夜谈,痛饮几杯如何?”
莫容云轩笑道:“最好,最好!正有此意。”
上泉信纲道:“我出去问问,看看寺里这次准备了些什么美酒,老师与慕容先生安坐。”
慕容云轩拱手笑道:“我此处不熟,有劳伊势守了。”
上泉信纲出去不多时,便返回了来,后面跟着两个小沙弥,一个手里举着两个酒壶,另一个捧着一个条盘,里面两个小菜,一碟子萝卜丝,一碟子腌菜,还有三只酒杯。
放好酒菜,两个小沙弥道了一声就退了出去。上泉信纲满满斟了三杯酒,三人各持一杯,冢原笑道:“好好好,便让我三人满饮此杯。”
三人饮了几杯,冢原卜传问道:“慕容君,我久幕中国武术,可惜大海相隔,未曾前往。”
慕容云轩笑道:“先生所言极是,我此番前来也是一路坎坷,rì本国又禁止海路,我偷偷托朋友帮忙才能到达。”
冢原卜传道:“方才听慕容君讲到rì本来是有事情,冒了千难万险,一定是重要之事,不知慕容君是否方便告知,也许我们可以帮得上些小忙。”上泉信纲也点头示意。
慕容云轩想了一想,道:“也罢,冢原先生和上泉伊势守对我信任有加,视作朋友,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我此番来到rì本主要有两件事情,一公一私。先说私事,我这次前来是要找一个人。”
“哦,是什么人?”
慕容云轩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是我的五弟云豪。”
冢原卜传和上泉信纲面面相觑,上泉信纲问道:“是那位云中独鹤?”
慕容云轩点点头:“正是他。”
“久闻慕容云豪轻功盖世,是翠蝶七仙中轻功最高的,我等却不知他何时来到rì本,若是前来,必是大大的新闻啊。”
“两位不知,这事情说起来就长远了,我们慕容家的翠蝶溪谷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到了家祖的手里,弟子已有数百人之多,家父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接替家祖出任掌门之后,觉得弟子众多,难免良莠不齐,何况朝廷也不想看着那一家门派尾大不掉,所以在择徒方面甚为严格。总共只收了我们兄弟七人,各自按照禀赋传授武技。我大哥云逸,五弟云豪加上我便是其中之三,我三弟四弟弃武从文,便不再是翠蝶溪谷的弟子了。我资质平常,多年以来也没练出个所以然来,我自知也不是习武的材料,便把兴趣放在金石之上。可我大哥和五弟却是习武的天才,我大哥为人方正,习武也是勤奋有加,五弟年轻气盛,也是练武成癖,但是毕竟心浮气躁,所以在修为上稍逊大哥一筹,他自己又争强好胜,处处想要和大哥比肩,我大哥一直让着五弟,倒也安稳。江湖中也有了个龙逸鹤舞的外号。不成想九年前家父花甲寿宴,大家多喝了两杯,前来贺寿的宾客吵吵嚷嚷,争论他们哥两个谁的武功更好,结果激起了我五弟,非要与大哥见个真章,大哥再三忍让,五弟越发来劲,最后我大哥没有办法,两人动手,结果几十招之后,大哥趁着五弟急切求胜的意头,卖了个破绽,在五弟背上拍了一掌,胜负已分,大家也都当做了一场寻常的比试罢了,结果没有想到,五弟晚上留下一封信,自称出门修行,竟偷偷离家,时至今rì,眼见家父古稀大寿又至,我们念及五弟,都是感怀不已,尤其是大哥,深以为错。所以我们哥几个便出门,到处去找五弟,人海茫茫,也不知五弟究竟在何处?”
言罢,慕容云轩又是长叹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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