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云轩此言一出,上泉信纲惊喜交加,疾声问道:“慕容先生果真还有办法医治老师?信纲多谢,烦劳先生施术。”俯身便向慕容云轩跪倒,不迭的称谢。慕容云轩话既出口,反而沉默,思索良久,方才咂着嘴问道:“冢原先生,伊势守,此事中间却还有一个大大的关键之处,我须得问个明白。”
“先生请问。”
“这梶原长门武艺如何?方才听先生言中之意,他的武艺倒好像比之上泉伊势守还要稍强一些,我与伊势守交手数招,不是我当面夸奖,伊势守的武艺即是在我们中国。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不在我大哥慕容云逸之下,先生所言是否长了敌人的志气?”
上泉信纲答道:“见过梶原长门的身手之后,信纲虽非妄自菲薄之人,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确是武艺高强,恐怕除去老师,全rì本没有他的对手了,信纲与他交手,勉强可以应付到一百招开外,再多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慕容云轩喃喃道:“我也大约知晓rì本的剑客jīng神,对手下了战书,必须应战以全名声,但是否可以托病将决战延迟其后,若有三个月时间,我有把握除去冢原先生体内之毒。”
冢原卜传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恐怕有些人不会让我这么舒舒服服等下去。”
上泉信纲接道:“慕容先生不知,在我们rì本,武艺是最重要的本领,剑圣这个称号代表着无数人的梦想,是每一个rì本武士的目标。一旦被将军授予剑圣称号,便成为了全rì本所有武士仰慕的大师,但同时也就成为了全rì本每一个武士想要击败的敌人。所以几百年来,从未有一位剑客可以在剑圣的宝座上坐上三年,要应付各方面的挑战,往往下场很惨。直到老师出现,时至今rì,十几年来,老师接受挑战三十多次,斩敌有名武将首级廿馀名,仅受箭伤六处之外,从未受任何刀剑之伤,才真正让人心悦诚服。”
“这点我也多次听闻,可是…”
“老师身为剑圣,便是rì本武学第一人,全rì本武士都必须对老师马首是瞻,而老师的身份又是大将军的剑术老师,现在将军家虽说权威不再,被三好家一帮乱臣当做了木偶一般,但是名义犹存,乱臣贼子若有妄动,必须先过得了老师这一关,所以他们推出了这个梶原长门,采用这些卑劣的下流手段,都是要毁坏老师的名誉。若老师推迟出战,结果恐怕比战败还要坏上百倍。”
“如此这般,我就明白了。”
冢原道:“看慕容君的意思,这制毒的银针度穴之法似有何不便之处?”
慕容云轩吸溜了一声道:“实不相瞒,确有一点难办之处。”
“愿闻其详。”
“银针度穴是我们翠蝶溪谷的一门绝技,素不外传。绝不轻易施用。”眼见上泉信纲张嘴yù言,慕容云轩摆摆手,继续道:“这倒不是因为我们要奇货自居,而是另有玄妙。说来这银针之术也是中国针灸的一门,讲求“内病外治”,通过经络、腧穴渗入,应用手法药材,治疗疾病。先断病因,寻其关键,辨其xìng质,确其经脉与脏腑,然后配穴处方,通经脉,调气血,yīn阳归衡,脏腑调和,从而疗病治伤。”
说到此处,慕容云轩停了一停,想了想下面该怎样说与两人:“冢原先生现在中毒,必是极其厉害的慢xìng毒物,我尚不知是何物,只有凭借我的经验诊治,先生气血凝滞,脉络被阻,一定是从疏通经络下手,但毒血始于何穴,凝在哪里均不得而知,贸然下针,万一有所差池,就如同一江洪流被土石暂且挡住,一旦有隙,则土崩瓦解,洪流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轻者重伤,重者便有xìng命之忧。对付此种病症,我们翠蝶溪谷就创立了银针度穴。”
“人身有十二经脉、十五络脉、十二经筋、十二经别以及与经脉系统相关的标本、根结、气街、四海等,所谓银针度穴,即是先用银针着穴,后用内家真气,慢慢疏导气血进入无关经络,待气血蓄积之势不足伤人之后,再寻根溯源找到病由,最后选择相关腧穴和针刺手法,使经络通畅,气血正常。”
“因为如此,所以这银针度穴之法非常凶险,要求施术者功力深厚,可以控制病人的真气,要不气血反噬,施术者必受重伤,病人也恐不保啊。故我们门规,这银针度穴之术不到万不得已,切切不可使用。”
“那先生之意如何?”
“冢原先生功力深厚,依在下这点微末武艺,万万不能与之为敌,如此这般,便不可用这银针度穴之法,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用翠蝶溪谷的秘药—龟眠散,此药以曼陀罗花为主,配以草乌,当归等,一旦服用,人便熟睡不醒,真气不受身体支控,在下才用此法施救,只是这般…”
听了慕容云轩这番话,上泉信纲心中都是打了一个转,两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慕容云轩名声虽大,但与自己师徒却是萍水相逢,素未谋面,可否相信此人,况且中毒一说全是慕容云轩一人所言,尚未得到其他人确认,现下诡秘丛生,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要老师以身试险,大为不妥。
上泉信纲心中犹豫,口中便要说点什么,尚未开口,便听得冢原卜传道:“慕容君身上可带有此药?”
慕容云轩和上泉信纲都是吃了一惊,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冢原卜传轻轻咳了一声:“慕容君?”
慕容云轩醒过神来,紧忙答道“此药我倒是随身带有,可是…”
上泉信纲也道:“老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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