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铛……铛……”
剑棒相交,篱笆小院内不时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泛着似火焰般跳跃能量光芒的红sè长剑,每次与残棒的碰撞,都会产生深红sè的能量波动,以撞击点为中心荡漾开去。
孙禹手握残棒抵挡着樊麟凌厉的剑势,一波胜似一波的滚烫红sè气浪不时冲击到孙禹的身体,顺着体表的毛孔侵入到身体之中,一股燥热烦意在体内升腾。
表面坑坑洼洼、漆黑如墨的残棒,没有一丝光泽泛出,没有能量波动,却每次都能异常蛮横的弹开红sè剑芒,锋利的剑刃砍在棒身上,没有留下丁点的剑痕。
樊麟一改往rìyīn柔神情,面sè凝重,虽然气势一往无前,舞动赤剑步步紧逼,能够将孙禹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但心中早已激起惊涛骇浪。
樊麟手中这把烈虎赤剑,是在师傅李江的极力推崇下花重金购得,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但与孙禹手中的残棒相交时,却犹如砍上一块坚硬无比、岿然不动的千斤巨石,不仅不能将其斩断,剧烈的反震之力反而令剑身轻颤,引起樊麟握剑的右手酥麻疼痛。
“这破破烂烂的半截铁棒有些古怪,不像是普通兵器。”
樊麟心中暗暗有些惊愕,原本以为凭借这把烈虎赤剑就能轻松取胜,现在不得不收起轻敌之心。剑招陡然一变,借助一个反震之势,樊麟退出战圈,跳到距离孙禹丈许远的地方。
“有点意思,原来你最大的依仗是这半截铁棒,不过可惜,兵器再好,凭你现在的修为也只能是暴殄天物。”
樊麟心中虽然嫉妒,却面露讥讽之sè。
“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仅仅凭借半截铁棒,你还没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面对红sè炽浪对身体的侵蚀以及樊麟凌厉赤剑的攻击,孙禹更多的是挥棒左挡右拦,没有催动体内丹田中的元气种子,也没有来得及将银熊怒吼中千变万化的套路施展出来,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孙禹太缺少实战的经验,还不懂得怎样才能把本命兵器、体内元气以及棒法招式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正如孙胜所讲,没有通过生死搏命的战斗,就不会快速的成长。
看着向后退开的樊麟,听着有些刺耳的讥讽,孙禹平复了一下体内依旧存留的燥意,用手摩擦着残棒,目光寒若冰霜的冷冷讲道:
“半截残棒也是能打死人的,更何况是你这种人渣。”
樊麟的面sè逐渐yīn沉,双目似乎要喷出火焰一般变得赤红,死死的将孙禹锁住。
院中的两个少年沉默对峙着。
篱笆小院内异常寂静,凉棚内的刀疤男是一名高级武者,名叫张弩,被樊家族长指派为樊麟的贴身护卫。张弩对院中刚才的打斗并未太过在意,而是用更多的jīng力关注着木屋,如临大敌一般,神情一直都很紧张。
另外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名为侯涛,同样也是一名准高级武者,更擅长出谋划策,溜须拍马的技艺也非同一般。侯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院中二人的打斗,在观察到樊麟执剑的右手出现极其轻微的颤抖时,一双三角眼jīng芒闪动,浮现出一抹诧异之sè,但转瞬即逝,目光随即看向孙禹手中的残棒,三角眼缓缓眯起,双目微蹙。
站在紧闭木屋门口之前的孙虎,则时刻关注着院中孙禹与樊麟的打斗过程,手中攥着药铲不时地挥舞一下,神情同样是万分的紧张,心中暗暗想着,一旦出现危险的情况,随时要做好准备冲上去,将处于不利境地的孙禹救下来。
西边的天空sè彩斑斓,断剑山脉的主峰断剑,在火红sè晚霞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红芒。玉盘般的落rì缓缓下沉,红sè光线慢慢减弱,当最后一缕余晖隐入山中,有风自断剑山脉中吹了过来。
晚风微凉,从篱笆小院中掠过。
樊麟双目中跳跃的火苗随风摇曳了两下,似乎被晚风吹灭一般消失踪影,与此同时,烈虎赤剑赤红sè的剑身瞬间光芒更盛,手臂高抬,剑尖指向孙禹,一股更加炽热的能量波动自红sè剑芒中奔涌而出,搅乱驱散了微凉的晚风,化为一条赤红sè匹练闪电般袭向孙禹。
孙禹念动口诀的同时快速挥动残棒,一面尺余大小的整齐白sè光屏在棒身前端出现,光屏刚刚形成,红sè匹练便轰击在了上面,一圈能量涟漪扩散而出,白sè光屏微微轻颤,随即一道裂痕在光屏上缓缓蔓延开来。
孙禹一声轻喝,再次催动体内丹田中的金元素种子,通过残棒将白sè元气注入到棒端的光屏之中,裂痕缓慢的复原,当即将被不断注入的元气修复之时,又一条红sè匹练狠狠的击在光屏上。
“咔嚓……”
一声细微的清脆响声传来,白sè光屏瞬间碎裂,化为点点白光消散在空中,而两条红sè匹练并未消失,迎面袭向孙禹。
孙禹举棒相迎,其中一条匹练似火蛇般击中棒身,溅起一片火花消失不见。另外一条则贴着孙禹的左侧脸颊瞬间飞过,“噗……”的一声洞穿孙禹身后的木屋,一个手指粗细的焦黑孔洞出现在松木做的木屋外壁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腾。
孙禹感觉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灼痛,一股焦糊的味道飘进鼻孔中,伸手往脸上一摸,没有血液流出,但是能够触摸到一条浅浅的伤疤,左侧的整个脸部肌肉仿佛收缩凝固了一般,钻心的疼痛让孙禹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
“哈哈,你的元气是金元素属xìng,而我的恰好是火元素属xìng,正好可以克制你。并且修为比你高,元气充足,看我今天怎么活活把你烧死。”
樊麟哈哈大笑了两声,看着孙禹脸上的灼伤疤痕,畅快的讲道。
不待孙禹有所回应,樊麟再次快速的舞动起了赤剑。
“赤炎火箭……”
樊麟一声怒吼,一条条手指粗细的红sè匹练喷薄而出,幻化为一支支燃烧的火箭,将孙禹笼罩其中,令其无处躲藏。
一股势不可挡的热浪扑面而来,看着在瞳孔中迅速放大的无数根红sè火箭,孙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口诀念动,丹田内白sè光团中的金sè米粒骤然一亮,化为无数更加细小的金sè光点弥漫整个光团,如夜空中的无数繁星闪闪发光。
金光点点的光团抖动,旋即猛然冲出体外,瞬间便是形成一层薄弱蝉翼的白sè光膜,将孙禹的身体包裹在其中。白sè光膜中,密布着无数的细小金sè光点,光点之间有金线相连,犹如蝉翼上细如毫发的纹理,流光溢彩。
如骤雨般密集的火箭倾泻而下,看似一点即破的薄薄光膜,瞬间就插满了无数闪烁光芒的炙热火箭,就像一只浑身长满红sè长刺的刺猬,缩成一团,根根红刺直立。
光膜内密密麻麻的红sè凸起向着内部延伸,想要将光膜刺破,然而却没有一根火箭成功。红sè箭头隔着白sè光膜快速的刺向孙禹,但尚未触碰到孙禹的身体,火箭前进的势头逐渐变缓,红芒也越来越暗淡,当火箭的红芒即将散尽之时,光膜骤然向外弹起,光芒暗淡的火箭尽数被震碎成细小的红sè光点,飘散在空中。
光膜击溃火箭,猛然收缩,瞬间便是化为一面带有点点金光的白屏,快若闪电般的冲向樊麟。
来不及躲闪的樊麟发出一声闷哼,便被白屏拍飞,重重摔到篱笆墙上,砸倒了一排松木棒。
樊麟挣扎着爬了起来,刚yù讲话,“噗……”的一声,却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晃几下,险些再次摔到。
张弩和侯涛几乎同时从凉棚内跃出,冲到樊麟身旁。张弩将自家少爷护在身后,jǐng惕着孙禹的一举一动。侯涛则殷勤而焦急的从怀中向外掏着瓶瓶罐罐,关切樊麟的伤势是否严重。
“滚开!”
一声愤怒的咆哮夹带着血沫自樊麟口中喷出,蛮横的拨开身前的两名护卫,用手臂胡乱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仿佛要将孙禹吞掉一般的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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