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烈rì当空,篱笆小院内,**上身的少年挥汗如雨,正手握残棒挥舞着。一名发须皆白身体虚弱的老者盘膝坐于凉棚内,不时轻咳几声,白眉时而微微蹙起时而缓缓舒展,但始终面sè平静。
老者身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本破旧的线装书籍,浅蓝sè的封面不时地被微风掀起,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合上,一只仰天吼叫的棕熊图案在封面上若隐若现。
已经连续两天时间,孙胜不仅传授给弟子许多的手印,调动体内元气发挥不同的作用,还将棒法图谱交给孙禹参阅。
孙禹参详师傅交给自己的棒法图谱之后,不知疲倦的勤加练习,随着孙禹时缓时疾的舞动,不断的有“呼呼”风声自棒身之中传出。
这招棒法被称为银熊怒吼,也是孙胜修习几十年只得其形但未领悟其jīng髓所在的一招棒法。
孙禹参照图谱的描绘,已经可以将这招棒法熟练舞动,但动作看起来却有些滑稽。
残棒并非是一根完整的棒子,比起孙禹以前用的松木棒要短上一截,所以,孙禹每次用力的将残棒挥出,总有一种打空的感觉,二三十斤重的残棒让孙禹的身体总是难以很好的保持平衡。
但任何事情贵在坚持,经过这两天无数次的尝试,孙禹已经摸索出如何用残棒舞出一整套棒法。
据孙胜所讲,银熊怒吼修习达到小成时,会变幻出棕熊的某些部位进行攻击,大成时则是一只完整的怒吼棕熊,攻击力极强,而达到圆满时,这些千变万化的套路会合而为一,残棒挥出时却没有任何的变幻,只有单纯的棒法,凭借棒身本体进行攻击,却有逆天般的威力。
七十二路变幻棒法均是如此。
而现在随着孙禹的舞动,只能听到残棒撕裂空气的“呼呼”声音,没有任何的变幻出现,满头大汗的孙禹略显急躁。
“催动丹田内的金元素种子,将元气注入残棒。”
看到孙禹的神sè,孙胜在凉棚内出声指点。将元气输出丹田的口诀,之前早已传授给孙禹。孙胜也想知道,用残棒舞出祖师的招式,会有怎样的威力。
孙禹听到师傅的话后,眼神浮上一抹兴奋。之前一直没有动用元气,只是单纯的修习这招棒法所包含的变幻莫测的套路。孙胜要求孙禹,在完全熟练掌握完整套路之后,才可以将元气灌注到残棒之中。
随着口诀的念动,丹田内的白sè光团中,金sè光点骤然一亮,孙禹掌心白芒闪烁,一团能量波动自掌心涌入到残棒之中。
“嗷……”
一声低沉的熊吼之声自棒身中传出,随着孙禹的舞动,空中留下一道道白sè的残棒光影,光影并未快速消失,而是慢慢的汇聚缩小凝实,当这招银熊怒吼的最后一棒狠狠挥出的时候,伴随着熊吼之声,光影最终变幻成如一根手指大小的弯曲锋利的爪子。
“噗……”
一声撕裂的声响自松木做的篱笆墙上传出,排列整齐紧凑的松木柱上,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细长爪痕,几乎要穿透手臂粗细的松木柱篱笆墙。
“师傅,是不是这样,刚才飞出的是不是熊掌?”
孙禹看着篱笆墙上斜斜的爪痕,难掩心中的惊喜,立即寻求师傅的认同。
“呵呵……不是熊掌,只能算是熊掌的一根熊爪而已,不过第一次施展就能有此威力,非常不错,招式掌握的很熟练,不过……残棒的功劳最大。”
看到那根利爪之时,孙胜原本古井无波的眼神也是闪烁出一抹震惊之sè。初次使用凝气成形就能做到这一点,除了残棒本身的特殊之外,也证实了残棒作为本命兵器已经完全认可了孙禹。
最为重要的是,孙禹仅是聚气第一重的修为,若不是凭借着残棒,绝无可能做到凝气化形的境界。
“修为还是太低了,需要不懈的吸收元气,提升境界,才能发挥出这一招棒法的最大威力。你继续练习,一根熊爪还远远不够,出现一只熊掌的时候再歇息,为师要回屋准备一些东西。”
在弟子面前,孙胜掩饰着心中的惊喜,转身走回了木屋中,也不知要去做什么。
孙禹微微点头,目送师傅进屋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又继续舞动起残棒。
松木做的篱笆墙落在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影子中横七竖八的点缀着许多不规则白sè光线线条。
“嗷……“一阵低沉的熊吼声传出,篱笆影子中的白sè线条猛然间又多了一个。孙禹气喘吁吁的停止了修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提着残棒来到水缸旁舀起一瓢清水仰头灌了起来。
“少爷,就是这家。“
一瓢水还没喝完,身后突兀传来一个男子略带谄媚的声音。孙禹端着葫芦做的水瓢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篱笆小院门口的三个人。
为首的一名少年长相yīn柔,身着红衫,正笑眯眯的打量着三间木屋及不大的篱笆小院。
红衫少年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中年男子,左侧之人一身黑衫,身材魁梧,面庞上一条自额头延伸到耳根处的刀疤如一只深红sè蜈蚣趴在脸上,异常醒目恐怖,刀疤男眼神冰冷,眨也不眨的盯着孙禹。
右侧之人身材瘦弱,尖嘴猴腮,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手中还提着两只野兔,正幸灾乐祸般的对着孙禹冷笑着。
“樊壮,你来我家做什么?”
孙禹认出了来人,红衫少年正是樊家庄樊家族长独子樊麟,樊壮的表弟。
“听说你拜师学了很厉害的棒法,所以过来找你切磋。顺便也想打听一下樊壮的下落,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樊家庄了。“
樊麟将目光从凉棚内的石桌上收回来,盯着孙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讲道。
“有没有修习棒法是我自己的事,今天我没有兴趣跟你切磋,傻大个回不回家跟我更没有半两银的子关系。“
孙禹将剩下的半瓢水一口饮尽,把葫芦水瓢丢进水缸,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咧嘴露齿微微一笑,平静对视着樊麟的目光缓缓讲道:
“我还有事情要做,不欢迎你来我家。“
“小兔崽子,敢这么对我家少爷讲话,小心我……“
见孙禹一副轻慢的态度,樊麟身后尖嘴猴腮的男子立即气愤至极的尖声怒喝,正要作势上前教训孙禹,樊麟头也不回伸手将其拦下,目光移至孙禹手中的残棒上,眼角有意无意扫了一下松木篱笆上的爪痕,讲道:
“以前在山脚下的路口相遇,每次都会切磋一番,这次我屈尊上门请教,难道你就不敢应战了?除非你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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