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安慰我吗?哎,其实我只是有点气愤他们为什么要逼迫我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皇上,还要处处为难我,干扰我的生活。……世界上好像没有哪个国家是有上万年的文化传承吧?即使把所有国家的历史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吧?你难道是jīng灵族的?……也不是,你到底是什么人?”韶华jǐng惕地看着梓颖,梓颖依然抬头看着天空。
“现在才来问我是谁是不是太迟一点了?再说我一个小孩子,你用不用怕成这样?”梓颖自嘲地笑了笑:“我说我是天上落难的仙女,你相信吗?”
紫兰站在后边听到梓颖这样说,顿时吓了一跳。
“哈!小孩子说谎可是不好的习惯啊,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做不到就是欺君之罪啊,要砍头的知道不?”
“不相信?”梓颖沉默了。她心里想:也对,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不能表现得太出众,于是微笑着说:“皇上英明,臣妻惶恐。”
“呵呵,其实你也不用害怕的,我这个皇上的地位可能还不如一个宫女呢!”韶华说出这句话时语气非常平淡,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哦?是有坏人抢了你的权力吗?我想办法帮你抢回来,然后再赶走他们!”梓颖挥舞了几下紧握的小拳头。
“呵呵!就你这个小女孩能帮得了什么忙?乖乖地做好你的淑妃,不要帮倒忙就行了。”韶华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们的势力发展速度远远超过预想,我却没有一点办法,一切都不能预测了。”
“哦,很遗憾……”梓颖脸带微笑地说完这句充满遗憾的话,好在韶华正看着天空,要不让他看到就又一番惊讶了。
“是啊,很遗憾啊……权利都被平分了,我却还要坐在那个龙椅上。”
“为什么呢?”
“呵呵,其实我只是个傀儡皇上。他们三方都不能忽视彼此独揽大权,所以就把皇位暂时让我坐,皇城驻军和禁卫军也让给我。同理,皇后的位置也一定是你的,不过也只是个虚名而已,没什么用。”
“很可怜,你不逃走?”
“呵呵,我一个皇上能逃到哪里去呢?我已经逃到区西大陆了,还不是被找回来?”
“那最后会怎样呢?”
“等他们任意一方有足够的实力消灭另外两方时,我这个皇上就做到头了。到时候是贬为奴隶,还是直接砍头,就看他们心情了。至于你和公主,多数都会沦为军jì吧。”
“奴隶?jì女?”梓颖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许多。“我给你一个提议吧:他们一个掌握了军队,一个掌握了财政,一个掌握了信仰,把你的权力都平分了是吗?”
“是的,国家的事基本上都是他们三个说了算。但是他们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一但有冲突就迟迟不能作出决定,甚至兵戎相向。”
“那很好,听过‘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吗?”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捣乱吗?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只是现在我没有这样做的资本。”韶华很泄气地说:“我现在只有皇城驻军和禁卫军了,加起来只有一万人多点,都是步兵和弓箭手。其实是他们三人都要不起才塞给我的,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
“谁不知道呢?你要别人相信才行的啊。”韶华的眼神变得久远:“曾经我也把他们的恶行与险恶用心印成传单让人派下去,但是都被他们用各种借口掩盖了,甚至一句‘上天的旨意’就让所有疑问的声音都消失了。还说什么‘皇帝陛下年纪尚小,和大家开玩笑。’然后就再也没有人理我了。”
听到如此相似的经历,梓颖不禁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不,应该是上辈子的童年,那被她认为是暗无天rì的rì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红了。
韶华的眼神又变得悲伤:“当我以为可以平凡地与姐姐度过这一生时,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动了政变。父皇被他们害死了,其他王子公主也自相残杀死了,几乎所有的官员还有**里的人都在那次变故中以各种罪名处死。听说他们还各自请了西大陆的魔法师,在一个城市发生了战斗,那个城市被夷为平地。我和姐姐因为到了西大陆才躲过一劫,回来后还来不及悲伤又被他们当成香饽饽来抢。最后就成了他们之间互相斗争的工具,没有一点权利与地位。”
梓颖静静地听着,直到最后等韶华说完。她看着天空:淡蓝的天空很广阔,几只小鸟在天边飞翔,高处有像轻纱一样的卷云,低处有像棉花一样的积云。想想自己经历的和他是何等相似:诚信的缺失,亲人与朋友的离去,他很快就接受现实,而自己却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其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还不如像他一样面对现实,好好生活。自己拥有永恒的生命,难道要永远地沉浸在痛苦之中?已经逃避了4千年了,是时候应该面对了。梓颖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短笛,慢慢地放到嘴边,简洁欢快的音符缓缓吹出。带着所有负面的情绪飘出静云殿,飘向远方。《简单的礼物》在静云殿上空回荡,听到的人都被欢快的节奏感染,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一曲吹奏完毕,梓颖收起笛子,转身一边向房间里走一边说:“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国家需要你,人们需要你,你肩膀上的责任很重,需要勇敢地面对……不管你是否愿意,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不能够再逃避了。”
“是啊,我已经是皇上了,不能够再逃避了……那好吧,既然我没有放弃,我就应该坚强地走下去……想不到我长这么大还要一个小孩来提醒。”韶华摇摇头就走了。
“是啊,我已经是皇妃了,不能够再逃避了……”梓颖从窗户里看着韶华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
……
晚上,吃饭的时间到了。
夕阳西下,小鸟归巢,橙红sè的天空中飘浮着金黄sè的云彩,太阳发出的金光把小草与树叶都染成黄sè,仿佛秋天已经降临。大大的月亮已经挂上天边,灰白sè的月亮在橙红sè的天空中特别突出。梓颖依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体侧靠着旁边的柱子,被风吹散的几缕头发飘散在脸前。
“娘娘,该准备晚饭了,你今晚想吃什么?”紫兰蹲在梓颖背后,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搭在梓颖肩膀上。
“……肠粉,云吞面。”对于她来说:自杀、重生、再到亲手毁灭地球只是几天前发生的事,虽然说要勇敢地面对,但是也不阻止自己怀念以前的一切。
“什么……肠粉?……云吞面?”紫兰大惑不解:从来没有听过这些东西,而且好像是另一种语言,她只是按照发音复读出来的。
梓颖想起了以前中午和同学一起去“银记”吃皮蛋瘦肉粥和猪肉肠,嘴角微微翘起:“将米与水混合泡三小时以上,然后与小麦粉一起和清水磨。磨出的米浆加盐,在一块涂油的铁板上均匀摊开,加上碎肉和青菜后用大火蒸。至于云吞……没有云吞皮做不了……你明白吗?”梓颖看着满头大汗的紫兰,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刚才自已一直用中文。“算了,我想吃鸡蛋面,要你煮的。”
“那个……娘娘……什么是‘鸡蛋’?”
梓颖看着吱吱唔唔的紫兰,第一次发现两个世界是有如此多的区别。“一种鸟类,长期在人类圈养下为人类提供肉和蛋作食物。它叫‘鸡’,然后它下的蛋叫‘鸡蛋’。”
“哦,是一种魔兽下的蛋吗?我马上去弄。”紫兰说完后就起身跑走了。
“等等,煮两碗。”
“两碗?”紫兰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梓颖。看到梓颖微笑着轻轻地点头,愣了一会儿才犹豫不解地退下。
……
漆黑的天空中稀疏地镶嵌着几颗星星,又大又圆的月亮在天边闪烁着柔和的银光。梓颖手里拿着她的电脑,站在窗台前看着月亮,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躁动,自己的血液在沸腾。体内的一切越来越兴奋,心情却出奇的平静,甚至还有一点安详。仿佛只要在月光的照耀下,心情就会变得舒畅。
“娘娘,面来了。”紫兰拿着两碗面放到桌上,退到一边。
梓颖坐下,拿起筷子看着碗里的面条:jīng致的金边陶瓷大腕里,雪白的面条,几株像草一样的青菜,还有煎得金黄sè的荷包蛋:“看起来好像很美味。你去拿多一双筷子,坐下来陪我吃。”
“嗯……啊?!这个……娘娘啊……这个不合规矩的。”紫兰很惊讶,两只手紧张地互相捏着。
“我很无聊,坐下来陪我吃。还有以后不用叫我娘娘,叫我名字就可以。你也不用自称奴婢,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啊!这不行的,被人知道后果很严重的。”紫兰惊恐地一边摆手一边后退。
“那你就随便吧。去拿筷子和我一起吃,我等你。”说完就放下筷子看着紫兰,紫兰犹豫了一下就飞快跑去厨房了。
……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一个安静又美丽的院子里,紫兰抱着梓颖在荡秋千,模糊的影子在地上慢慢地摇摆着。她们两人都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同的是紫兰脸上带着不安、担忧与愤怒的神情、而梓颖带着安详的微笑。在银sè的月光下,梓颖湿漉漉的长发反shè着晶莹的水光,皮肤也与头发一样反shè着微弱的银光。再配上刚换上的银白sè连衣短裙,全身就好像一个发光体一样,在这个黑暗的夜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十分显眼。
“娘娘,奴婢有件事情要告诉娘娘你。”紫兰看着月亮,用尽量轻柔的语气说:“娘娘听了不要生气。”
“说!”梓颖看着月亮,用很清脆的声音说。
紫兰用尽量jīng炼的语言简短地述说了现在宫里盛传的:淑妃娘娘为救皇上年纪小小就被污辱。依然抬着头盯着月亮,不敢看梓颖。而梓颖却很平静地听完,平静地说:“算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管不了那么多的。”
“娘娘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贞cāo是一个女孩最重要的东西啊,难道你不表示一下吗?”遇到这样的主子紫兰感到一点愤怒、一点无奈与一点无力:朝夕相处一个月了,还没有摸清楚梓颖的xìng格,所以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贞cāo?值多少钱一斤……况且,这些事情当事人是澄清不了的,封住他们的嘴巴又等于默认,你想让我怎么做?”
“但是,娘娘你也好歹说几句话嘛……嗯?”紫兰低下头,看到梓颖犹如仙女般圣洁的脸孔和微笑,心理的不安、愤怒与无奈等情绪瞬间褪下,一种安详舒适的感觉浮上心头。“……娘娘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很残酷的事实……为什么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娘娘在意了吗?娘娘还那么年轻……”紫兰小心翼翼地问。
“你终于问我这个问题了……”梓颖的眼球移动了一下,月光中看到紫兰的脸布满疑惑与不安:“是啊……生命是美好的,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注意,去付出。还有我存在的意义……况且我还答应了皇上帮助他实现梦想。哎!我的责任很沉重呢!”梓颖现在的表情,似乎十分无奈。
“娘娘你真的可以帮助皇上实现他的梦想?难道娘娘你真的是仙女?”紫兰脸上布满惊喜。
“仙女就免了,至于他的梦想应该很简单吧。反正现在都已经三权分立了,再来一个君主立宪就可以啦。再不行我就把他们全部灭掉,然后重建一个新的政权,很简单的。”梓颖依然盯着月亮,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故。
听到这里,紫兰不禁在心里想道:娘娘果然强悍,说杀人就杀人,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看来娘娘不是说大话当吃生菜,就是真的有什么实力吧?那么,安宁的rì子恐怕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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