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日子,艰难的呼吸,艰难的每分每秒,时间就在对面的墙壁上真真实实地烙印着,因为日光的长短完全可以根据日影的覆盖率来判断。
夏米抱着腿蜷缩在床边,被子把脚刚好盖住,却无法盖住她那颗发冷的心。
从光影温柔一直到光影西斜,时间仍在慢慢地流逝,流逝的时间最是无情,可是夏米却总是嫌时间过得太慢,她希望在她闭上眼再睁开时,时间就像海水般地匆匆流过,可是当她再睁开眼时,却好像无一点儿的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那抑郁的空气再度袭向她的面颊。
她稍稍地动了一下冰凉的手指,听到外面的世间一片喧闹,大人呼唤孩子的声音小孩子调皮捣蛋不听话的声音,女人的娇笑声以及老太太苍老的说话声,只可惜这一切与自己均无关系,快乐是他们的,而自己什么也没有。
她又想起了那个一直追着她不放的高个子男生,那个傻傻的男生,此时想起来却并不是那么的让人讨厌了,虽然自己那么多次的拒绝他,冷落他,可是他还是不肯放弃。
夏米冷冷地笑了一声,冷寂的屋子里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她有时候痛恨自己的无情,无情的就像是这冬日里严寒的天色,也许老天爷会加倍地报复她的这种无情,夏米这样想。
她又想起了那个叫萧翎的工业大学的大三女生,她是干什么的呢?她又仔细地端详着那张有些发皱的名片,总经理的助理,这样掩饰的身份夏米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总经理的二奶吧,夏米忽然笑了出来。
她现在干什么呢?
一个女孩过年都不回家,能干嘛呢?
宽大猩红的地毯上斜斜地放着几盆荷兰的花卉,明亮舒适整洁的欧式建筑里热气缓缓地流动着,落地窗的玻璃里映照着外面绿色的草坪和白花花的雪花,路面上的积雪早已清楚干净,残留在绿草上的几点零星的雪花还在那里挣扎着飞舞。
院子靠门边停放着一辆宝马小轿车,人工喷泉里的水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有两个女佣人坐在喷泉边上闲聊着家常,远远地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她们满脸飞花般的笑容就知道她们肯定是在谈论着高兴的事。
欧式建筑里一张铺着雪白莲花的白色床单上正有两具完全**的身体在扭动着,女人的玉手捧着男人那一张苍老的脸在蜜蜜地传送着快意与欢乐,床帘如海浪般地涌动,床板好像承受不了他们的扭动,男人的喘息声越来愈大,终于,春消一刻值千金的时刻已经过去,他们懒懒地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醉人的一幕。
女人用细细的玉膊勾着男人的脖子娇声道:“大年初一你都不回家陪你老婆,跑到我这里来鬼混,你真不是人”
男人亲了她香肩,他的嘴仍不肯离开她那雪白富有弹性的皮肤,女人一把推开他,又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男人摸着她的**看着她的眼睛道:“那个死老太婆哪能和你比啊,我回去简直就是受罪,在床上也没有半点激情”
女人咯咯笑道:“上次去加拿大你不是也和外国女人睡过过吗,你拍的那些照片我都看过了,如果我把那些照片上传到网上一定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的”
男人马上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了,坐起来小声道:“这么秘密的事,你怎么知道?你又乱动我的皮包了?”
女人一把又把他按下,男人重重地倒在床上。
女人道:“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对我那么好我会害你么?”
男人终于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点燃了一只雪茄,慢慢地抽了起来。
于是整个春房里弥漫着雪茄的味道。
男人穿起了衣服,看着被褥中雪白的玉体欲遮还羞,他又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她的玉腿。
男人走到圆桌的旁边拿起一只黑色的皮包从里面取出一叠厚厚的一百元钞票放进了雪白的被褥里,女人早已伸手接住了,并吃吃地笑道:“谢谢局长”
男人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道:“省着点花啊”
女人忽然又搂着他的脖子道:“你不是答应送人家一辆跑车吗,你说话还算不算数了?”
男人道:“当然算数了,你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只不过现在有点急,等过两天我周转一下估计就没问题了”
女人一丝不挂地站在床上撒娇道:“这次可不许抵赖啊,你就是个大无赖”
男人终于恋恋不舍地出来了,女人在床上的玉手一直护送到他出了门方才钻到被窝里偷偷地笑。
明媚的日光一直照着宝马轿车驶出了别墅,大栅栏铁门重又新关上。
直等到轿车远去,围墙后面才慢慢地走出一个穿着牛仔裤羽绒服的男孩,他望着轿车远去的影子踱步到铁栅栏外面,看着日光沐浴下金碧辉煌的欧式建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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