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勇恨恨的将手中的牌一推,气哼哼的说道:“不打了,妈的,今天晚上手气就没顺过,点了他妈十几炮了!”身边的莺莺燕燕赶忙依偎上来,又是倒茶,又是揉肩,辛勇不耐烦的将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推开,端起茶碗就是一大口,却冷不防被刚倒上的茶水烫了一下,他“扑”的一口吐出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刚刚倒水的女人身上。
“老辛,何必呢,跟几个娘们较什么劲啊!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几个牌友见到辛勇在牌桌上耍横,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辛勇此时也有些挂不住,讪讪的说道:“妈的,今天大早上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右眼皮跳的厉害,玩了一晚上的牌,愣是一把没糊过,你们说邪门不邪门!”
几个牌友扑哧一笑,“你还信这个,谁不知道你辛爷,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外号鬼见愁的。”
一个与辛勇关系不错的牌友凑过来说道:“难不成还是你那档子事没解决,不是说你那个死鬼老板的侄子从南洋来了吗?怎么,点子扎手?没问题,有需要的话跟兄弟们说一声,一准儿摆平他!”
辛勇斜斜眼,“就那个废物,被老子两句话,吓得差点没拉裤子里,还值得我辛爷上心?废话少说,继续摆上,我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们!”
几个人正在推牌之际,屋门突然被人猛的推开,呜咽的寒风夹杂着零星的雪花猛的灌进房间,辛勇刚要发怒,却发现闯进来的是自己的手下。
“辛爷,大事不好了!”
辛勇站起身,一把抓住手下的衣领,“小兔崽子,没告诉过你打牌的时候不准打扰我吗?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我抠了你一对眼珠子!”
手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辛爷,炮王带着人到码头上来闹事了,说无论如何,要让您把那两个仓库给吐出来,带了上百人,兄弟们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呢!”
辛勇大怒,“就凭炮王那个龟孙子,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他的胆子敢到我的地盘上闹事,走,看看去。”
辛勇顾不上和几个牌友打招呼,转身穿上外套,大步流星出了门。
闸北的顺风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两百多名膀大腰圆的汉子,即使是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平安夜,所有人依然是一身短褂,手里拿着扁担、斧头、长刀和挠钩,分成泾渭分明的两股人马,在码头上一步不让的对峙着。
辛勇坐着黄包车风风火火的赶到码头,车还没停稳,就一个箭步跳了下来,将外套脱下,随手撂给身后的手下,从另一名手下手中接过一对长约两尺的挠钩,飞快的赶到两帮人马的近前。
“辛爷。辛爷!”辛勇的手下看到他的到来,纷纷向他问好。
辛勇在自己手下队伍的最前边站好,瞥了一眼对面百十名汉子中分外显眼的一个独眼大汉,“炮王,你怎么又来了,上次挖了你一只眼,这才过了几天哪,你又皮痒了?难道你非得让你辛爷把你的炮眼全都堵上你才甘心?”
身后的手下一阵轰然大笑。
对面的独眼汉子脸色阴沉,看到辛勇出现,嘴角露出一丝喜色,辛勇的话音刚落,他就将手一扬,“动手!”
独眼汉子炮王身后的百十名彪形大汉亮出手中的家伙,轰然一声大喝,就冲了上来。
辛勇一愣,这不和规矩啊,就算开战,总要先谈上两句,给彼此留条后路啊。再说,炮王这家伙上次被自己打得跪在地上求饶,这次怎么会这么强硬,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动手?
辛勇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他下意识的向后移动了几步,将自己退到手下的人群中,同时将手一挥,“上!”两旁的手下也鱼贯而出,冲向炮王的队伍。
可还没冲到对手的身边,炮王的队伍忽然脚下一个急刹,站住了身形,同时,队伍中迅速的扔出几十个不大的口袋,辛勇的手下猝不及防,被那些布袋砸个正着,布袋“砰”的一声,爆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辛勇大喊一声,“是石灰,快退!”
可已经来不及了,冲在最前边的几十名手下已经中招,全身上下被白色的石灰覆盖,捂着双眼,惨叫不止。
此时炮王的人马已经冲到了近前,各种武器上下翻飞,失去了战力的辛勇手下瞬间被砍翻了二十多个人,沾满了石灰的白花花的地上,一时间又被洒上了成片的鲜血,在暗夜里显得十分刺眼。
辛勇的手下刚上来一个照面便被对方干掉了一半,剩下的人勉力支撑,但面对对方的人数优势,不一会,便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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