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玄宗位于神州大地东部的天麓山脉,数千年来以剑道闻名四海,是正道四大门派之一。
天玄宗从凌玉清建派至今不过四千多年,发展到今天甚至超越了建派上万年的道门之祖道清宗,可以说是当今正道的领袖。
天麓山有五峰,分别是天旭峰、天雷锋、天剑锋、天珠峰和天清峰。天旭峰位于zhōng yāng,其它四峰分列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天旭峰。
从位置上不难看出天旭峰是整个天玄宗的核心,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每一任天旭峰的峰主都出任天玄宗掌门。
天玄宗和其他门派最大的区别在于五峰各自管理自己的弟子,天长rì久,五峰的心法都是天玄诀,剑法体系却是各具特sè。
不过天玄宗的剑法都是共享的,五峰的弟子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剑法,如果天资够高,还可以兼修多套剑法,这也是天玄宗如rì中天的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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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看着点,我先睡会。”洪友年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躺在长椅上晃晃悠悠的微眯着双眼养神。
天玄宗在山腰处设立驻点,每天都有两名弟子轮流当值,今天当值的是天剑峰的外门大弟子洪友年和他的师弟于海冰。
按说洪友年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为应该引起师弟于海冰的不满才对,然而于海冰却毫无怨言的干自己的事去了,好像本就该如此,可见洪友年的地位绝对不低。
洪友年在天玄宗的确有些名气,不过不是因为他修为高深,而是他的执着。天玄宗门内弟子数千,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真正的内门核心弟子不过五百出头。
所谓核心弟子,就是五峰峰主或者长老的亲传弟子,属于重点培养对象,其他弟子都是交给外门长老一个人管理,是以称为外门弟子。
天玄宗有极为严格的弟子晋升机制,每十年会举办一次比武大会,届时所有外门弟子皆有机会参与,只要能够取得外门组比试的前二十名,便可以被峰主或者长老收为弟子。除此之外,在正魔对抗中立下大功的弟子也可破格晋升。
洪友年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从十岁进入天玄宗开始整整参加了五届比武大会,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入过前二十。
能够进入内门的毕竟是极少数,这原本无可厚非,难得的是他向道之心极为坚定。原来像他这般气玄七层左右的修为寿命也就一百多岁而已,很多弟子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心灰意冷,下山娶妻生子或者在官府谋个武官做做岂不逍遥快活。
洪友年却一心留在在山上修道,矢志不渝,后来混了个外门大师兄的名头,并且凭借自己的手段赢得了外门众师弟和剑圣邢风的信任,最后天剑峰连外门长老都给省了,从饮食起居到基本的功法传授全权交给他来打理,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这一rì,一直平静无波的云海突然一阵翻滚,不一会儿,两个人影从云海下方破云而出,于海冰凝神望去,看见一个清丽的女子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脚踏一面蓝sè玉盘,朝着这边急速飞来。
于海冰加入天玄宗不过两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拜访的情况,当下有些紧张,想也不想就转身往回跑,到后边的望月亭叫自己师兄去了。
晓霜君御驶着蓝田玉降落到地面上,心中微微有些怒气,暗自嘀咕:“这天玄宗还真是没有礼数,见到自己到来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还像见了鬼一般躲到屋里去了。”碎碎念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自己是鬼,立即“呸”了一声。
晓霜君正要发作,却见小阁楼里出来两人,当先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脸上堆着笑,像极了市集里的门店掌柜。后面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晓霜君目力极佳,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刚才跑了的青年。
晓霜君本来就对天玄宗无甚好感,当下面sè一寒,开口道:“你这小子为何见了我就跑,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说这便是你们天玄宗的待客之道?这倒当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呢。”
晓霜君话里尽是露骨的讽刺,于海冰闻言脸sè一变,佛还有三分怒不是,他恨恨的抬头瞟了瞟晓霜君,恰好碰到对方投来的冷傲目光,又见眼前女子容颜绝美,却是脸上一红,心中的不喜早就没影了。
不知为何,于海冰见晓霜君误会了自己,情急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促狭不已。
叶飞雨见状躲在后面嘻嘻偷笑,他也被晓霜君整过,所谓同病相怜,对于海冰同情之余也生出不少好感。
叶飞雨知道自己这个君姨神情冷傲,却颇爱逗人取乐,刚开始他也没少上晓霜君的当,后来慢慢也就学聪明了。
洪友年不愧是老江湖,闻言哈哈笑道:“仙子息怒,我这于师弟是刚刚入门,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见仙子二人驾云而来,怕失了礼数,便跑来通知与我,失礼之处还望仙子海涵。”
晓霜君闻言“哼”了一声,转头到一边却不言语。
洪友年眼珠一转,又一记马屁拍了过去:“在下姓洪,看仙子修为高深,容颜绝代,定是冰心宫的师姐吧,不知师姐贵姓?”
洪友年修为不过气玄六层,哪里能看出晓霜君的修为,什么修为高深之说纯属胡诌,不过他这么说也没多大问题,既然他看不出对方修为,那定是比自己高了,用个修为高深总归是没错。
晓霜君自然一眼便看出了洪友年的修为,对他这种拍马屁的行为颇为不屑,鼻子里本能的就是一声冷哼,不过她也不愿做得太过,毕竟有求于人。
但见她脸上寒气渐消,对洪友年道:“冰心宫晓霜君见过洪师兄,不知洪师兄可愿为我俩领路。”
这一句“洪师兄”语气温婉,用心却可谓狠毒,洪友年这等人jīng如何听不出她话中嘲讽,却又无可反驳。
洪友年面皮抽搐了几下,暗自腹诽了几句,最后还是呵呵笑道:“乐意之至,二位请随我来。”
行了不远,洪友年指着前面两块石碑道:“这便是我们天玄宗的寻天碑,过了这寻天碑,就要进入我天玄宗的护山剑阵了,二位请随我来。”
叶飞雨朝着前边的两块石碑打量开去,两块石碑立于道路两旁,左边石碑写着“寻天碑”三个红sè大字,银钩铁画,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如同亘古就存在于此。
右边的石碑刻着一首古诗:天玄一望古道风,苍茫云海迎客松。千秋百世万人传,悠悠天地在心中。前两句诗写风景,后两句诗写气魄,即便叶飞雨不通文墨,也觉豪气顿生。
过了寻天碑,便见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有一个剑形凹孔,洪友年从上衣袖里摸索出一把小巧的青sè玉剑,将其按进凹槽里,青sè光华在石门上流转数周,石门“轰”的一声缓缓打开。
洪友年一边等待石门打开,一边自豪的介绍道:“这道石门是通过护山剑阵唯一的通道,石门用金刚岩铸成,厚达三丈,即便是当今最好的飞剑都不可能劈得开。”
叶飞雨闻言摸了摸石门,触手冰凉,棱角处竟有股锋锐之气,当真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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